“娘娘一定能得个龙儿,将来可以立太子。”
宫女最会见风使舵,为了哄自家主子,什么话都敢说,“宫人们都说,长吉公主已失去皇上宠爱,没机会了。就看后宫美人谁先生下皇子。娘娘这胎肯定最先生。”
“可不许胡说,被人听见了会掉脑袋。”
如画拧了一把宫女的嘴,心里甜蜜蜜,“我能平安生产,就心满意足了。”
主仆二人转过一道门看不见了。 福多喜摇头,任何世界都一样,为了利益勾心斗角,巴不得别人活不好。 如果长吉公主以前听到这话,肯定提着金鞭找这些宫人折腾,这会却成了活死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是否能恢复得和从前一样。 柏香她娘只关心儿子重生,只把女儿当工具,扣住柏香,还真不一定能引她过来……得想个后备方案,万一柏香她娘不来,是不是去沉木堡请陈元来一趟…… 福多喜原地腾空,才离地一尺,忽然听到前面有奇怪声响。感觉像是女子的呜咽,随即没了动静。 如画和宫女刚进入那道门,难道是她们? 福多喜的第一个念头是有人害如画的胎儿,这里是皇宫,怎么少得了宫斗戏。 旋即掠进那道门,地上团成一个人影,近前发现是刚才那宫女。宫女的脖子已经断了,灯笼被踩得稀烂,却不见如画。如果真是宫斗,直接把如画害死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带走她? 这里是御花园菊花台,一眼可以看到前面出去的月亮门。四周既无遮挡,也没水塘,如画那么大肚子,要带她出去速度不可能如此快。 福多喜穿过月亮门,只见一排低矮的房屋,是打理御花园宫人们住的地方。 此时黑灯瞎火,人声寂静。 突然一道奇怪的身影出现在前面的屋顶,随后又消失不见了。 福多喜马上飞上屋顶,原来那奇怪的身影翻过人字形屋顶跳下地,隐入了暗巷里。 福多喜的眼力好,紧紧盯上那黑影。 那黑影跑出宫墙外,顿时松驰了身子。惨淡月光下,福多喜看清了那黑影手里挟着的正是大肚子的如画。 等再靠近些,竟然发现那黑影是柏香的娘。 妇人穿着夜行衣,头脸包得严实,行动迅速。福多喜乍看以为是个男子,这是见她松驰下身子,才看出紧身衣下女子的曲线。 福多喜决定不马上过去,继续隐身跟着那妇人,看她抓宫中孕妇是何目的。 妇人也是累了,放松了一刻又紧绷起身子,挟着孕妇快跑起来。 妇人速度极快,福多喜承认刚才御花园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原来妇人要带如画去衣坊。福多喜等那妇人打开门,闪身抢先进屋。 妇人把如画扔到里间屋里床上,拉下面罩,抓起桌上的水壶对嘴罐水。咕咚喝了几大口,放下水壶抹嘴,抬手伸指隔空朝如画的眉心点了几下,如画悠悠醒来。 突然看见面前站着一个陌生妇人,身处陌生房间,如画吓得浑身发抖,不敢质问也不敢正眼看妇人。 “别怕,我帮你接生。”
妇人的声音格外温和,实在想不出有这样声音的女子,会强扒男子的衣裳。 福多喜隐身冷眼看着。如画如果临产,宫中御医自然会接生,显然这妇人对如画有某种目的。 如画吓得往床里缩,“不劳烦大婶,我要回宫。我在你这里生产,我孩儿没有名分……” 身处险境,如画还想着给自己争前程。 福多喜往床边靠了靠,随时可以出手保护如画的安全。倒不是侠义心肠,只是不想柏香娘沾染人命,到时不好叫她救长吉公主。 柏香娘笑了,可能也是觉得如画不知处境。 好不容易才把人从宫里带出来,怎么会送回去呢! “乖乖听话,也许我下手轻些,你还能保住一条命,不然……” 柏香娘说着,手里多了一把剪刀,剪刀透出一丝冷光。如画顿时吓得哭出了声,哀求饶命。 福多喜想要趁其不备出手打晕那妇人,听到妇人的话又放下了手。 “娘娘认命吧,其实我也不想造冤孽,为了我儿也是没办法。你的孩儿可以换我儿的命,你忍一忍,身子恢复了,以后应该还有机会生的。 不过肯定不是老皇帝了,我心慈悲,可以帮你寻个庄户青年。说不定你尝到年轻夫妻的乐趣,还要感谢我呢……” 柏香娘突然抓住如画的一只脚,直接拎到床沿边,嘴里喊着“别动!”
,剪刀随即划开了如画的衣裤。 “乖乖的,听话。”
如画好像被施了法,除了眼睛能动,浑身软绵绵地被柏香娘摆弄。 这不正是长吉公主活死人的样子么! 福多喜不再迟疑,挥起拳头落在柏香娘的脑袋上。 剪刀掉地发出一声脆响,妇人随即摔倒在地砰的一声。 福多喜叫如画,如画的眼皮跳了跳,说不出话,这状态比长吉公主好一点,起码还有反应。 刚刚真是一眼不眨地看着柏香娘动作,没见她对如画做什么,却能让如画变成这个样子,还真是身藏不露的老狐狸。 解铃还须系铃人,一会还得让妇人帮如画恢复正常。要让这妇人帮忙,还得有筹码才行。对于柏香娘来说,逼她就范最好的筹码就是她的儿子了。 福多喜先把妇人给绑在椅子上。 柏香说这间衣坊是她娘制造的幻境。要打破幻境寻人,心思必须得沉下来。 福多喜抽出穿云剑,沉下心,目光如柜扫过房间的每一寸地皮和墙壁,耳朵也支楞起来,不错过任何细微动静。 寻索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柏香既然坦白了,没必要骗人。她哥肯定就在这间屋里某处放着。刚才那妇人的口吻也证实了,用如画孩儿的命换她儿子的命,一命换一命,必定就在这屋里操作。 福多喜无意中抬起头,目光顿时一惊。 幻境迷雾包围的屋梁上,悬着一只红漆棺材。红得像血一样,随时像要掉落下来。 红漆棺材下,正是床铺。如画的肚子正对着那红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