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俊哥哥……” 小狐妖突然从土里钻出来抱住了纪云深的大腿,想要扒开缠在纪云深身上的树根。 扭曲的树根像蛇一样越爬越高已经缠到了纪云深的胸口,纪云深全部的力气都在手上,努力保持不让大树倒下。福多喜还在树顶,万一和大树一起倒下摔不死也得摔残废。 “走开,滚开,快放开!”
小狐妖的咒骂没用,眼看着树根把它和纪云深缠在了一起。陈元连续挥舞拂尘,狂舞的树根断开几根,又挣扎着纠结在一起向四处蔓延。 “我滴天!”
陈英和小狐妖捉了半天迷藏追到神木这里,突然看到眼前的景象惊得不敢动弹。 这时陈元也被树根缠住了双脚,任凭他的拂尘挥舞也打不开扭曲攀爬的树根,“快去请老堡主过来。”
陈元朝陈英喊道。陈英回过神慌张离开去报信。 小狐妖个子矮,很快就被树根盘到了头顶,努力仰起脸对着树顶那一片天喊道:“多喜姐姐快救我和俊哥哥……” 福多喜刚用穿云剑刺穿了木像的两只眼睛,感觉树身没有那么抖动了,又从衣袋里取出火折子点然塞进神木像的嘴里,忽然听到小狐妖喊救命,俯身看到树下被树根盘成一团,树根里隐隐看见有金冠晃动,马上明白树下的人都被树根给包裹住了。 福多喜急忙滑下树,举起穿云剑对着树根一通乱砍,树根抽搐着慢慢滑落,终于断成一截截枯黑的干须不动了。 “纪大人、狐小萌……陈元!”
“姐姐,姐姐……” 小狐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扑到福多喜怀里嘤嘤叫着,转过身拉扯纪云深,惊叫道:“俊哥哥没气了!”
可能是被树根缠得久了,纪云深窒息了……福多喜捧着纪云深的脸想给他人工呼吸,突然感觉眼前划过一道雪光,陈元的拂尘从纪云深的脸上拂过,纪云深醒了。 纪云深的鼻子抽动一下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看到福多喜正低头看着他,急忙坐直了身子。 “你没事。”
陈元并不是表功,只是不想看见福多喜悲戚的神情。小狐妖瞪着陈元鼓着脸道:“谁要你多管闲事呀!”
如果不是陈元挡那一拂尘,福多喜就给纪云深人工呼吸了,小狐妖正盯着福多喜O起的嘴巴俯向纪云深的双唇,满心欢喜想看一出好事,结果没看成心里火大。 “纪大人,这棵神木恐怕是邪木,咱们快点离开吧,我在上面点火了。”
福多喜话音未落,树顶轰然断烈,那张巨丑木脸在火光里化成一片黑灰。 老堡主远远看到神木起火,一双眼睛顿时瞪出火来,质问陈英什么人烧毁神木,一会拿下绑起来点火当柴做晚饭。陈英不敢说话,怯怯地跟在父亲身后。 不等老堡主走近,陈元迎上前说明情况。老堡主不信,但神木已经烧毁无法对证,再教训大儿子也是于事无补,黑着脸打量着纪云深和福多喜。 纪云深拱手行礼道:“敢问老堡主这棵神木是什么时候栽在此处的?是否神木在此以后沉木堡的人开始昏睡不醒?”
老堡主沉着脸没说话,不过纪云深的话还是让他惊觉是这么回事。 一百年前,当时的老堡主梦见东方有神木,可助他修仙得道,带着大家披荆斩棘找到这棵树日日供奉香火,老堡主也确实在供奉神木十年后飞升成仙。自此这棵树就成了沉木堡的神木享受香火。也是从老堡主飞升成仙那天开始,沉木堡的情侣开始昏睡,沉木堡再没有孩子出世…… 这时沉木堡唯五还清醒着的那位老者颤巍巍跑过来禀报,睡在树屋下的年轻人都醒来了,这会想要吃饭…… “怎么可能!快带我去看。”
老堡主因为激动走路差点摔倒,陈元赶忙上前扶住老父亲,陈英也上前扶住了另一边,父子三人跟着老仆人一起往议事厅门前去。竟然都忘了烧毁神木的福多喜他们了。 “纪大人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福多喜看向纪云深,一只手摸着小狐妖的头,小狐妖发出满足的嘤嘤声。 “我去救童儿,你去把宏儿带出来。”
纪云深突然想起还有燕九和长吉公主,决定先去丹房。 神木发出最后的噼啪声烧成一截黑炭熄灭了。 沉木堡热闹起来,人们在一栋栋木屋前来回穿梭,许多年不曾生火的锅灶开始冒烟。 丹房里,炼丹炉已经熄了火。屋角点着的一盏灯就显得很昏暗。燕九和长吉公主坐在墙角的黑暗,两个人已经没有力气斗嘴了,长吉公主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口渴得厉害,让燕九帮忙找点水来喝,燕九扶着墙站起来又马上坐下了,“我走不出去,这里也看不见有水。”
“我要渴死了,我要喝水。”
长吉公主渴哭了,感觉喉咙里都干得冒烟咽不出口水了。燕九握住了长吉公主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要不你亲亲我,我嘴巴还挺滋润的。”
“滚!”
长吉公主抬手就要打燕九,这时看到纪云深出现在门口,激动得招呼…… 福多喜把宏儿交给纪云深,伸手扶住长吉公主,纪云深把宏儿系在背后,一手抓着燕九,小狐妖努力撑住燕九,大家一起走向议事厅门前。此时议事厅门前的被褥已经收了起来,四处点着的火把还燃着,目光所及亮如白昼。 “呵,你们这是想走么?”
陈年伸手挡住去路。 “麻烦你请你大哥过来。”
福多喜看着陈年伸长的双臂,陈年手里没拿武器。 陈年呵呵笑了,“你是不是知道了我大哥想要你做道侣,所以着急想见他了?”
“胡说八道!”
长吉公主瞪着陈年,今天可是被这个陈年给吓唬得够呛。 福多喜皱眉盯着陈年,不知道这位脑子是不是坏了,怎么说出这么没头脑的话。 陈年邪媚眼神在福多喜脸上打量,点头笑道:“我大哥确实有眼光,你可比这位小公主好多了……”陈年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想要托住福多喜的下巴。福多喜退后两步,及时挡住了纪云深想要挥出的鞭子。此刻一定要冷静,冤家宜解不宜结。 “陈年不得无礼!”
“大哥,我没对大嫂无礼,我看她下巴脏了。”
福多喜看着走过来的陈元,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下巴,果然摸了一手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