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只要你能带领我们过上好日子,别说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条件,我们也能做到。”
台下有妇女大声回应,支持道。“其实说三个条件也不算准确,应该说是三个期望。”
周秀姑敞开心扉道,“第一个期望是集中全村人的力量办一件大事,就是秋收秋种以后,兴修水利,不知各位社员愿不愿意与我一起干?”
“当然愿意。”
台下人几乎异口同声道。“好,我周秀姑相信大家。我的第二期望是壮大我们合作社的集体经济,有钱好办事。希望各位可以各显神通。”
会场下叽叽喳喳,很多人并不明白周秀姑话的意思。“我第三个期望,也是最大的期望,就是提高亩产量。据我了解,麦子每亩才二百斤,有的还不到二百斤,水稻的产量最多的也只有三百斤。”
听了此话,场下更是嘘咦一片。有男人不满地大声嚷嚷道,“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位周主任三把火,不咋地。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他说完,带头走出会场。见有人走出会场,其他男人也鱼贯而出。最后会场里没有几个男人,女性同胞居多。周秀姑见此情境,刚才的满腔热情顿时一落千丈。最后还是张文远救了场。他拿过话筒,“今天的会到此先结束吧。各小组把各自的人数清点一下,对今天先离场的把名单登记一下,我要严肃处理这些无组织无纪律的人员。”
周秀姑没有说一句话,其实也不知说什么话才好。她也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灰头灰脑地离开会场。听见有人在叫她,她仍低着头,装着没有听见。她骑上自行车,更没有等自己的丈夫郑大牛,猛地向前骑去。她要尽快地离开此地,她要尽快地赶回家。她不想让任何人瞧见她已泪流满面。周秀姑骑车到家,自行车还没有架好,她就松开把手,直扑东厢房,头埋在被单里,任委屈的泪象开闸的水样,奔涌而出。可她又不敢大声的哭出声来,她怕别人笑话她,她怕突然回来的郑大牛讥讽她,嘲笑她自不量力,嘲笑她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周秀姑低声啜泣着,忽然感觉胸部一阵紧似一阵的涨痛,这时她才想起来,该喂郑根弟奶了。“妈…妈,根弟该喂奶了。”
她忙喊道。正在西厢房煮晚饭的周兰英,应了一声,抱来根弟道,“早就听见你回来的声响了,这么长时间在东厢房干吗的?”
“妈,女儿没有干嘛,把屋里收拾一下。”
周秀姑抱过孩子道。周兰英瞧见了,瞧见周秀姑眼眶红红的,“女儿,你的事,我听说了。不过没有关系,一切会好起来的。”
“妈,真没有事。”
周秀姑边喂孩子奶边说道。她相信,会场上发生的事,妈妈肯定不会这么快就知道的。“女儿,妈有千里眼,有顺风耳,今天下午会场发生的事,特别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一清二楚。不是妈教训你,你在台上说的那三件事,话说得太满了,你懂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