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把这次行动安排在我正式开学前的一周。之所以说是正式开学,是因为真正的放假时间只有一个半月,之后的半个月是名义上的假期,实际上是在上课,周一到周六每天半天课。这半个月很多学生都在请假。毕竟他们大多数的寒暑假都是要出去玩玩的。宋治也在请假的这些人之中。我不由得可怜他,又是只有他的母亲陪着他。因为他的父亲依旧每周会有三四天的时间去酒吧喝酒。我已经提前演练好了大杨要如何做。我会在当时装作同事排挤的样子训斥大杨,而大杨会表现出一副被欺负而隐忍的样子。最后宋治的父亲会在药物的作用下快速醉酒,并且易怒、易冲动。时间来到了傍晚。在进酒吧之前,大杨扯着我的手说:“我害怕!能不能不干了?我退出还不行吗?”
我白了她一眼:“你是怎么想的?继续回去找你那帮狐朋狗友?你信不信再过几年他们把你卖了你还替他们数钱呢。那群人有这个这么优秀?”
看她那副依旧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我知道只能是我自己出手了。于是我哄着她说:“行了,我知道了,今晚先不做了。你就正常去当服务生给他端酒吧。”
她点了点头,露出了感激的表情。笑话,我怎么可能让计划好的一切白白付之东流?就连今晚我的妆容打扮都是精心设计好的浓妆艳抹,就为了凸显大杨的清纯。现在这样我也只能是随机应变了。我从吧台拿过了要给宋治父亲的酒,趁着酒吧昏暗撒上了药。大杨从背后走过来问我:“这是给他的酒吗?”
我心里一惊,装出生气的样子低声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送这个你倒是勤快得很!”
大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嘛,再给我点时间做心理准备。”
我朝着宋治父亲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快去吧,他等着呢!”
大杨应声而去。我躲在阴暗处眼睁睁得看着宋治的父亲把酒喝下去。我知道,可以开始今晚的狂欢了。大杨在附近徘徊着,像是在寻找我所在的位置。我走过去,猛地把大杨的肩膀一推,大杨躲闪不及,狠狠地打了个趔趄。我冲着她骂道:“就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来这里打工学会钓男人了是吧?”
大杨显然是没有心理准备的,惊吓之余的错愕看起来无比真实。我需要的是宋治的父亲注意此事,因此嚷嚷的声音不算小。我感受到了四周投过来的目光,其中也有宋治父亲的。我继续不依不饶:“就是你!也不知道把自己好好打扮打扮,整天像个村姑似的,来这里打工干嘛?还不就是为了找男人!别以为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不知道!”
大杨很悲伤地动了动嘴唇,像是想说些什么,又像是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刻骨的悲哀。我见她说不出定好的台词,只能一个人唱着独角戏往下演:“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藏那点儿小心思的下场!”
说罢,我抬起了手,猛地向大杨的脸上扇去,大杨条件反射地要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脸。然而我的手并没有扇下去,一股极大的力量钳制住了我的手臂。我扭头一看,正是宋治的父亲。我一把甩掉他的手:“你干嘛!”
接着又对着大杨冷笑:“是了,这就是你调到的男人对吧?真厉害啊,都会为你出头了!”
大杨摇着头,眼睛里似乎有泪光闪烁着,不知是真是假。“看到你这个装纯的样子我就恶心!都是来酒吧打工的,谁比谁高贵啊?别告诉我你还是多清白小花?”
大杨这时只是低声说着:“别说了别说了。”
我们已经彻底偏离了制定好的剧本,因此现在这段即兴表演已经分不清是我们随机应变还是真情流露了。宋治的父亲大声对我吼了一句:“够了!”
然后拉起大杨的手就往外走,就好像老式港台剧里带着女主逃离是非之地的男主一样。啧,还真是父子两个都一样愿意耍帅。大杨应该是猜到了我给宋治的父亲下了药。我不知道她是会顺势而为,还是借机而逃。不过,她以为她是清醒的就能躲得掉吗?她实在是太天真了。我在她喝的饮料里也加了料的。只不过剂量比较少,她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反应而已。我做好的计划,别想有人妄图破坏。整整过去了一天,大杨都没有联系我。我看了看手机,有一种想打电话给宋治的冲动。还是算了,我还是给他发短信好了。我算了算时间,正好是他所在的国度一般要上床睡觉的时间,于是我就放心的给他发了信息:“我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等你回来后不久应该差不多就能发现了。你可千万要喜欢啊~”他并没有回复。不过他肯定是看到了,因为我看到了我自己修改后的程序显示着“已读”。又过了半天,我放学后去大杨的住处时发现她已经回来了,正在洗澡。看来是刚回来不久。我在外面敲了敲门:“回来了?有没有按计划实施啊?”
里面没有回答。又过了好一阵子,大杨终于吹完了头发,走出来,指着我说:“行啊你,你算计我。”
“行啦,”我轻嗤一声,“我要是设计你还能让你现在来和我当面对质?”
她在气势上又输了下去,坐在饭桌另一边的椅子上,对我说:“是按照计划来的,所以我这不是连澡也没来得及洗,生怕他醒过来,所以匆匆忙忙地就跑回来了。”
这么说来两个人是度过了相当疯狂的一天一夜啊。看来宋治的父亲要比宋治强了不少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物。我其实导演了一场很恶俗的闹剧,我让大杨在离开后给宋治的父亲留了五百块和一个小纸条,纸条上写着感谢他的付出,自己只能赔偿这些钱了,希望可以弥补他的损失。剩下的时间,就可以等着宋治的父亲再次找上门了。暑假已过,酒吧那份兼职我们自然也就不用再去了。这正好也可以让宋治的父亲多花些精力来找大杨,毕竟太轻易的得到总是会不太珍惜。大杨又开始紧张起来:“你说他会不会不来找我啊?”
我笑了:“拜托,一朵还是第一次的清纯小花,被睡了以后还反倒给了自己钱,说是用来赔偿自己的。他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会找过来的。更何况真的找起来你又不难找。”
大杨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恋爱脑的少女一样伤春悲秋,这让我很受不了。不过我尽职尽责地叮嘱她记得买个围脖说是自己织的,等到宋治的父亲找到她以后就送给他当赔偿,要是宋治父亲问她为什么离开那个酒吧了就说是被开除了。另外如果宋治的父亲提出赔偿一定要拒绝,说自己得到了一次美好的体验。当然,如果要是宋治的父亲只说是一起出去玩散散心那就答应下来。简单地嘱咐完,我就快步离开了。时间还来得及,不必太急着把一切都安顿好,否则容易忙中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