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安若嘴角一抽,冷着脸拒绝,“让王妈帮我就好了。”
陆时宴神色淡淡,“王妈已经休息了。”
“……”一时间,安若竟无言以对。
而就在这个时候,陆时宴很自然的收拾好了药膏,坐下来看着她。
安若脸上闪过丝不自在,但想了想,没有再说什么,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配合起来。
陆时宴目光低垂,落在她身上的伤疤之上。
那伤痕刺目,黑红斑驳,被安若白皙的肌肤一衬,越发显得狰狞。
陆时宴心底抽痛,深吸口气,他将药膏涂在她的伤口上。
每次下手的时候,他都会认真观察她的反应。
但凡是她微微吸了口气,或是稍稍皱了个眉,那么下一次他下手肯定就会更轻。
他的手指落在那伤疤,即便拿着棉签,也不可避免的会触碰到她的肌肤。
而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好似在缓慢的燃起一簇沉沉的火焰,令他浑身微不可查的升起一丝燥热难耐。
他眸子不由的暗沉下来,喉头滚动,下手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轻,带着眷念缠绵。
察觉到男人的情绪,安若眉头一皱,冷声道,“你能不能快点?”
陆时宴好整以暇道,“上药是个功夫活,慢工才能出细活。”
安若闻言,心底一股子怒意憋了又憋,突然感觉到他的手好似不经意的划过细腰。
她心底一颤,到底忍不住咬牙沉声道,“陆时宴,你爪子碰哪儿呢?!”
陆时宴眼底暗沉翻涌,嗓音不觉沙哑了许多,“该碰的地方。”
安若听着他如此大言不惭的话,脸上血气上涌,“陆时宴,你别太过分!”
她一边说,一边要转身。
却没想到,一双滚烫粗糙的大掌稳而快的握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细腰。
猛然间,一个带着极大强势的身影从背后欺压而来,陆时宴侧脸在她耳畔,嗓音低低,“这就过分了?安若,别忘了,你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分,我都熟悉!”
他的语气邪魅妖异,像是蛊惑人心的妖魔,令人畏惧而又痴迷。
安若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如同被禁锢的羔羊,生死一言而定。
这种感觉,她已经许久没有过了。
她极其不适应的同时,心底却升起一股熟悉的愉悦感。
她知道,那是十多年来早已习惯的习惯。
一时间,她只觉又羞又怒,浑身都忍不住轻轻的颤抖起来。
安若眼底闪过丝坚定,使劲儿的想要挣扎开他的禁锢,却因此牵动伤口,忍不住疼的轻轻皱眉,发出‘嘶’的声。
陆时宴闻言,心底微微一颤,眼底暗涌滚动后,望着脸色苍白的女人,忍不住轻轻低叹一声,
他猛然间抽离笼罩着她身影的阴影,低声却又不失霸道的命令道,“别动。”
安若顿时只觉浑身一松,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但听见他的命令,下意识的僵住身子,咬着牙不敢再动。
而后,陆时宴专心致志的替她处理好伤口。
“你伤口还没大好,这些天要好好注意,不要撕裂了。”
处理完伤口,陆时宴收拾好药物,望着她道。
“……嗯。”收拢衣裳,安若有些不自在的扭转视线不去看他。
陆时宴目光则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的动作直至遮挡住最后一点莹润雪白的肩胛骨,这才收回视线。
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见状,刚刚放松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他怎么还不走?
该不会,是要在这里睡吧?
不过想到这里本来就是他的房间,他要在这里睡,也无可厚非。
没道理自己在这里霸占他的床,要主人家自己去别的地方睡。
想到他之前就是故意让孩子离开,安若顿时警惕起来。
她轻轻咳嗽一声,作势要起来。
“你要做什么?”陆时宴立刻眉宇一拧,疑惑开口。
安若道,“太晚了,我去安安那边睡觉。”
陆时宴深吸口气,预期不容置疑,“我说了,你行动不便,这些日子,就在这里住下了。”
安若固执道,“可没有人陪着他们,我怕他们睡不着。”
顿了顿,她继续道,“安安才受了惊,元宝也才动了手术,所以……”
陆时宴目光定定的望着她,看的安若有些心虚的垂下眼。
片刻后,陆时宴淡淡道,“我去。”
安若抬头,讶异的望着他。
陆时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陪他们。”
而后,不等安若再说什么,他径直就起了身,转身朝陆念安的房间去了。
等安若回过神,陆时宴早就已经带上门离开了。
若想到元宝,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可转念一想,元宝和安安都很聪明,不至于担心身份暴露的问题,也就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