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骑着摩托环岛了一圈,累了就在海边买一个椰子喝椰汁,头盔摘下来,就连口罩都不用戴,顶多被店家夸一句长得真好。他比薄烟早来一天,得知薄烟上岛之后,他立即前往民宿。这座海岛十分落后,就连好一点的酒店都没有。只有一家国人开的民宿,房间都是海边的别墅,全部被剧组包了下来。两位主演的别墅挨着,晏澜在门口停好摩托,就去了薄烟门口敲门。薄烟正在二楼收拾衣服,秦修在厨房准备晚餐,他刚刚去看过剧组的餐,剧组都是吃的民宿准备的餐,是海岛上的口味,他估计薄烟吃不惯,就在民宿的厨房拿了菜到房间来做。听见有人敲门,他放下了手中的菜,洗了一下手,打算过去开门。透过猫眼,秦修看见了一个他最不想在这个海岛上看见的人。而且他居然只身一人来找薄烟,肯定不安好心。秦修本来打算装作没有听到,但他听见了薄烟下楼的脚步,他一把打开门。两相对视。晏澜一顿,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深深皱起了眉。“你是?”
“谁啊?”
薄烟正好走到了门口,她透过秦修看见外头站着的人,扒了一下秦修的胳膊。“这是晏澜。”
秦修不情不愿让到一边让人进门。晏澜却在门口站定了,他看向薄烟,眸子里满是询问,似乎薄烟不说清楚,他就不进来。“这是我的心理医生,叫秦修。”
薄烟看向晏澜,简单介绍了一下。秦修一听,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介绍晏澜的时候那么随意,好像多熟一样,介绍他的时候就非要在前面加一句心理医生,好撇清关系。秦修头一次那么没礼貌,招呼都不打,径直去了厨房继续准备晚餐。晏澜皱着的眉,在听到心理医生四个字的时候,瞬间舒展,随即又担忧。“你怎么了吗?”
“没事。”
薄烟含糊其辞道,“之前压力有点大,我爸就给我请了个医生疏导。”
晏澜没多想,薄烟看上去也不像心理有什么问题的样子,不过要是说压力,艺人这一行,本就是高压行业,得抑郁症的艺人屡见不鲜。薄烟家里这么重视,也是正常的。晏澜进了屋,他本来只是想跟她打个招呼,但闻到了屋里的香味,跟院子里那些味道完全不一样,他顿时就不想走了。薄烟看他这样子,也不好拒绝,刚想客气一下留他吃晚饭。秦修像是有所预料,从厨房里走出来,告诉她。“衣服收完了就来吃饭,就做了两个菜,没想到有人回来,饭也只煮了两个人的。”
非常明显的逐客令,晏澜一顿,觉得这个保姆的脾气倒是很大,是的,在他眼里,秦修跟个保姆没什么区别,估计薄烟说他是心理医生都是给他面子,他反正没见过哪个心理医生还给人做饭。尽管这个保姆有着龙凤之姿,但保姆就是保姆。薄烟听出了秦修话里的不满,她看向晏澜。“不好意思了。”
晏澜表示没事,也就是过来跟她打个招呼,有空在一起吃饭。没有空的,不可能有空,秦修盯着晏澜,都快把人家的脸盯出个窟窿。薄烟点点头,送晏澜到了门口。关上门后,秦修转过来看她,似乎是想说什么,可看了几眼,又欲言又止,更像是生自己的闷气,兀自去了餐厅。薄烟跟上他,她光是看着他的背影,都知道他心情不好。是因为晏澜吗?她知道他不想让晏澜留在这里吃饭。可原因呢?薄烟跟在秦修后面走进餐厅,她这才看到,桌上远不止两个菜。像是为了庆祝,秦修甚至开了一瓶红酒,这会儿正在醒酒。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原因。这是他们两个人的晚餐,不能有其他人加入。“我不会再叫晏澜了。”
本来薄烟也没叫他,但心里也曾那么想过,她觉得对于秦修,感到有些抱歉。秦修想想还是觉得不悦,他转过来告诉她。“这是我做的饭,我不想让任何人来吃,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吃,明白吗?”
薄烟看着他充满占有欲的模样,心里没来由地一紧,继而浑身上下都愉悦开来,就像秦修说的,她是一个极其想要被占有,被需要的人,她弯起唇角。“明白了,只要我们两个人。”
秦修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他不自在地瞥开眼去。“我的饭还没做完,你去外面休息一会儿,我等下叫你。”
“好。”
薄烟听话的出去。但她也没闲着,她觉得今天的晚餐,在海边吃更加美妙。正好外面的露台上有桌子,她把所有的菜都挪到外面的阳台上去。秦修转过来看见,觉得她跟只屯粮的小仓鼠似的,唇角一弯,任由她去了。所有的菜做完,酒也醒好了。他拿着两个高脚酒杯和红酒走到阳台上。恰逢夕阳西下,晚霞映海,周遭的一切美的不可方物。秦修却没看任何的美景,而是静静地看着正在专注看着落日的薄烟。她的瞳孔里也藏了晚霞,比任何一片晚霞都要好看。海风吹过,薄烟的发丝被全部吹起,她嫌烦,用手上的发绳扎起,在后面随意挽了一个小丸子,就是不想让头发到处飘。秦修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露出光洁的额头,修长白皙的脖颈,一张不施粉黛的脸看起来像个不谙世事的高中生。他终于懂了,为什么文艺片导演都钟爱她。薄烟看着落日,看着看着就饿了。她摸了摸肚子,毫不留恋的扭头看向秦修。“吃饭吧。”
秦修还没回过神来,薄烟看到了他这般出神的模样。“你在看什么。”
秦修莞尔。“觉得你这样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