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还在继续,原霖雨盯紧了屏幕,因为接下来,马上就要放到女主幻想和男主接吻的情节。梁信舟自然也知道待会儿是什么剧情,他蓦地有些紧张,这种感觉有些羞耻,在他心里,原霖雨是妹妹,跟妹妹一起看自己的吻戏,怎么都觉得尴尬。结果扭头一看原霖雨,小姑娘不仅没感到不自在,还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了,梁信舟捂脸,脸庞慢吞吞红了,耳朵也红的彻底。电视屏幕突然黑了一瞬,整个房间都黑了下来。下一秒,屏幕亮起。原霖雨一下从梁信舟身上坐起来,背脊挺的直直的。电影里,女主和梁信舟正在树下接吻,阳光透过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明明只是嘴唇对嘴唇,光是看着,都知道没有多深入,而且当年她看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如今再看,她浑身上下都发热。好像亲梁信舟的人是自己一样。这个镜头停了很长时间,原霖雨眼睛都没眨,梁信舟看着她,心里打鼓一样。她好像对这场吻戏很感兴趣。全神贯注,不知道在想什么。梁信舟喉结滚动,实在想问此时她心里都在想什么,但他怎么也问不出口。对一个小朋友问这些话,他真是禽兽。可……他真的想知道……梁信舟心里陷入了天人交战。看完这场吻戏的原霖雨同样百感交集,主要这个镜头实在太长了,起初的那点幻想和激动过后,再看这个镜头,心里就开始发酸。虽然是演戏,而且也是很久以前,但这未免也亲了太长时间吧。原霖雨一下就酸的不行,这个长镜头过去,她扭头问。“你们真的亲了这么长时间吗?”
梁信舟猝不及防,面对她认真的眸子,他羞耻的“嗯”了一声。原霖雨心里更酸了,她抿了抿唇,酸溜溜发问。“什么感觉啊,是不是特别舒服。”
梁信舟听着她的话,脑子里像炸开了什么东西一样,有些眩晕,他难以招架她的言语,可她还等着答案,他红着脸老实道。“都忘了。”
“这怎么能忘。”
原霖雨拧眉,像是不信,“这是你的初吻吧,不管是拍戏,还是现实生活,对吧。”
梁信舟再次羞耻点头,跟一个小朋友谈论这种问题真的好吗。他又想起,刚刚自己也问她有没有遇到喜欢的男生,还告诉她,现在都很开放,这些都不要紧。结果现在轮到自己,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就好像亚当夏娃偷尝禁果一样。“你连初吻都不记得,那你记得什么。”
原霖雨不满意这个答案,非要他说个子丑寅卯,她想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上次她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什么都没感觉到,就被他推开了。原霖雨很郁闷,连幻想都幻想不出来那种感觉。梁信舟面对她接二连三的问话,也陷入了苦恼之中,他是真的不记得,已经太过久远,只依稀记得当初有些害羞。但是导演有开导他们,让他们只当做演戏就好,他照做了,那场吻戏也拍的很顺利,因为不需要技巧,只是嘴唇碰嘴唇。不像现在的那些电视剧,要从吻戏中看出男女主浓烈的感情,有的会要求舌吻之类,他没拍过这种,这场电影也是他唯一拍过的一次吻戏,导演只要求那个唯美的画面,所以时间过了那么久,他真的不记得是什么感觉。梁信舟这样思索着,心里却忽然不可抑制地蹦出来了一个画面。是那日在雪中,小姑娘突然凑上来,亲在了他的唇角,软软的,因为天气冷,也冰冰的,梁信舟对这个吻没多想,只当是她演戏投入情不自禁,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剧本里的剧情。至今梁信舟对这个吻也没产生什么旖念,不敢也不能产生任何旖念。但那一刻他心里的兵荒马乱,让他至今都记得,他很少去想那一天的事,因为一想起,心又会控制不住的慌乱。就像此时。原霖雨看着他,忽然伸手点了点他的脸颊。“你脸红什么,你是想起来了吗。”
梁信舟连忙摇头。原霖雨把脚放到沙发上,脑袋枕在膝盖上,她歪着头看他,眸子咕噜咕噜转,一看就知道在打什么歪主意。偏偏梁信舟一无所知,还觉得她万分可爱。“要吃草莓吗?”
不吃,原霖雨摇头,她想吃他,不是,她想亲他,她咽了咽嗓子,小声道。“我想试一下接吻是什么感觉。”
“?”
梁信舟惊愕地睁大双眼,这一下,他是真的乱了,从心到身,连动作都不知道怎么做了,就维持着斜靠在沙发上的姿势,他喉结一再滚动。他成绩不好,但语文成绩是所有科目中最好的,他的阅读理解一向也做的不错,如果他没想错的话,原霖雨的意思,是想和……他……尝试接吻的感觉……梁信舟猛摇头,不可能!小姑娘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怎么能这么想!原霖雨见他一副呆滞模样,心里越发痒痒。整座房子一片昏暗,窗外簌簌下着小雪。电视里放着悸动暧昧的音乐,一切都太合适接吻了,原霖雨觉得自己岂能辜负。她坐起来,慢慢撑着沙发靠近他。梁信舟瞳孔骤缩,他没有想错!原霖雨离他越来越近。梁信舟甚至都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他要把她推开!他怎么能和她接吻!她还小!她什么都不懂,就跟小朋友看了电视里的情节总爱模仿一样。梁信舟在心里拼命这样跟自己说,可他却动不了,身体仿佛失了力气。原霖雨止不住的咽嗓子,她有点激动,他就近在咫尺,只要她在前进一厘米,就可以亲到他了!她垂眸,去找他的唇。梁信舟要疯了,她这样子,简直是在诱人犯罪。世人都道他是君子,他却觉得自己好生龌龊。这一刻,他竟然肖想与她接吻的感觉。甚至想放纵这一切。还剩一丝缝隙的时候。梁信舟能听见自己猛烈的心跳,他靠在沙发上,浑身上下都发烫,她胳膊撑着沙发,一点一点朝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