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跪下去,“谢主隆恩,令小女在九泉之下能冥目!”
太后的眉头皱了皱,她心中已然明白,这件事绝不是苏樱干的。皇帝会将苏樱推出来做替罪羔羊,那就证明,真正的凶手是他舍不得杀的人。想到这里,太后痛心的闭了闭眼,而后上前将镇平候扶起,“镇平候节哀!”
光是这五个字,已经包含了太后所有的愧疚。镇平候又何偿不知?事情水落石出,冷忧月自然也被无罪释放。她出了刑部大牢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前来接她的白夜弦和冷靖远。不过几天不见,白夜弦的下巴满是青渣,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圈,身段也显得更加的修长。见到冷忧月,白夜弦忍不住上前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这几日让你受苦了!”
冷忧月笑道,“我不苦,苦的是你!”
她被关进刑部大牢之后,冷靖远还曾闯过大牢,可白夜弦却一点踪迹都没有,她曾听狱卒在碎碎议论。说白夜弦对她并不真心,遇到这种事,恨不得和她撇清关系。但她相信白夜弦不会。事实证明,她是对的。白夜弦还有许多话要对冷忧月说,但他并不急,便拉着冷忧月来到冷靖远的面前,“忧月,你这次能平安无事,岳父大人功劳不小!你应该谢谢岳父大人!”
冷靖远和冷忧月的性格其实是极为相似的。两人都不擅长面对这种场面。一时之间,竟显得有些尴尬。还是冷靖远先开了口,“我只是怕被她连累了,我还没活够呢,折腾了好几日,我也该回去了,你们也赶紧走吧!”
说罢,冷靖远便转身离开了。冷忧月看着他的背影,明明还是那个嘴硬心软的父亲,可他的背影,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老去。冷忧月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心酸。回到镇平候府,冷忧月先去见了镇平候和长孙氏。镇平候心怀愧疚,一直向冷忧月道歉,而长孙氏却不这么认为,即便已经查出了真凶,但她始终认为高玉娇的死和冷忧月脱不了干系。因此,并没有好脸色。冷忧月也懒的理她,走了个过场,就随白夜弦回了院子。院子里,青莲已经用柚子皮烧了洗澡水,催促着冷忧月赶紧沐浴更衣,她则是将冷忧月身上的这身衣裳烧了,一边烧一边学着老人,迷信道,“坏的烧掉,以后只有好的,坏的烧掉,以后只有好的……”折腾完这一切,冷忧月总算是能上床睡觉了。在牢里的时候,她天天想着回到家就美美的睡一觉,可真回来了,她又睡不着了。两夫妻静静的躺在床上,画面安宁的不像话。突然,白夜弦握住冷忧月的手,“太后的寿宴一过,我们便搬到白府去住,这几日,我已经让人着手修膳了,那边兴许没有镇平候府这般繁华,但却是属于我们真正的家,忧月,你同意吗?”
冷忧月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故意板起一张脸,“听说,你竟敢带兵夜闯长公主府,你知不知道,若是凶手并不是苏樱,你会有什么后果?”
这事,她也是刚刚从孙猛那张大嘴中得知的。为此,孙猛还被白夜弦罚跑了一百圈。“我不知道有什么后果,我只知道,若是苏樱跑了,你也就没法证明清白了,我只要你安然无事,我做一切都是值得的!”
白夜弦极少会说这些甜言蜜语。这些话,无疑是他的心里话。冷忧月原本想教训他,但听了这番话之后,她哪里还教训得出来,一头扎进白夜弦的怀里,“好,我们搬去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