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们的想法,
郁林就算再成熟老练,
也不过区区二十多岁,
他们吃的盐,
比这个小年轻吃得米还多,
怎么就没能忽悠成功?
他们想不通,
说客把郁林的话添油加醋地告诉了他们,
这,
让大佬们讶然的同时,
隐约感到一丝丝愤怒。
何时,
一个初出茅庐,
有一点点成就的小子,
就敢和他们叫板了?
他们生气是生气,
但也不能真的生气,
只能忍着。
对于郁林的无礼,
他们记恨在心,
却又假装大度。
谁说大佬们都是心胸宽广的?
相反,
他们比一般人更加斤斤计较,
甚至是小肚鸡肠,
有了钱之后,
他们就会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格外的重。
在这些人看来,
郁林这个横空出世的小年轻,
很明显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只是,
现在还要依靠这个小年轻,
以至于,
他们不敢立刻就去教训。
等到郁林和钱家拼得你死我活时,
才是他们伸出爪牙的那一刻。
现在,
这两方好像都准备偃旗息鼓,
大佬们着急了,
但他们又不可能真的给予两方帮助,
不给实质性的帮助,
又想撺掇两方死斗,
这,
就需要一根引线了,
而钱跃,
就被这些大佬看上。
身份高,
又是个傻子,
借用钱跃这根引线,
来点炸钱家和郁林的斗争,
成了各方大佬的共识。
刚巧,
钱跃要去找几个小弟的麻烦,
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刚刚,
他才从一家不大的公司里走出来,
意气风发,
得意洋洋,
因为,
他把这个公司的老总,
也就是其中一个小弟的父亲,
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这种居高临下,
指着别人骂,
别人还不敢吭声的感觉,
让他无比的舒爽。
正当他张罗着身边这些跟班打手们,
准备去夜场里潇洒一顿,
顺便找几个女人助助兴时,
才刚刚下地下停车场,
他们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
钱跃看着对方虎视眈眈那样,
一看就来者不善,
上前交涉,
“兄弟,混哪儿的啊?知道我是谁不……”
还没等他话说完,
这群人就从手里拿出一些真家伙,
其中一个领头的出来道:“钱大少爷,跟我们走吧。”
说完,
这人一声招呼,
一群人拿着绳索,
围上来。
钱跃和他的保镖们,
就这样,
纷纷被捉拿。
没办法,
真家伙在人家手里,
不想死的话,
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
俗话说,
武功再高,
也怕菜刀,
况且,
人家的武器比菜刀还高一大级,
不投降,
等着送命吗?
即便这些打手很能打,
但这些人跟着钱跃一起耀武扬威,吃香喝辣,
基本的警惕早就被忘得干干净净。
要不然也不至于暴露出这么大的漏洞,
被人堵在地下停车场。
钱跃被抓走,
因为有些不老实,
还挨了一顿打。
他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
叫天不应,
叫地不灵,
身上所有的东西,
都被搜走。
他老实了。
他觉得,
很可能是某个被他教训过的家伙,
气不过,
找人来报仇的。
他不会想到郁林,
更不可能想得到,
是那些大佬为了逼两方出手,
才绑架了他。
“有事好商量呗,叫你们老板跟我谈,他要多少钱,我都给!”
钱跃在那边哀求道,
哪里还有上门时那种嚣张跋扈的姿态。
他身边的那几个保镖,
也都被分别关押,
不得互相交流。
一日三餐是有的,
只不过钱跃平常吃的山珍海味,
那是不可能的,
有个馒头凉水加点咸菜,
就已经够仁慈的了。
这些东西,
钱跃作为富家子弟,
吃遍了美味佳肴,
根本不可能吃得下去。
刚开始,
他是宁肯饿着,
也不吃。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的肚子越来越饿,
这时,
他的想法就一点点改变了。
“也许,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尝试了一下,
发现馒头又冷又硬,
完全无法下口。
他嫌弃地把馒头扔到一边,
只是喝了点水。
喝水怎么可能顶饿?
不到一会儿,
他的肚子又咕咕响,
最后,
实在是饿得没办法,
再冷再硬的馒头,
他也只能捡起来,
擦一擦,
勉强吃下去。
一旁,
看守的人见到这情况,
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态,
“装什么娇贵?饿几天就知道食物有多香了!”
钱家大宅,
钱跃晚上没回来这事,
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反正钱跃这小子,
经常夜不归宿,
钱裕民都习惯了,
说过多少次不听,
他也就懒得再管,
况且,
钱跃身边还带着一众打手,
安全问题,
基本上不用担心。
一天没回家,
钱裕民不心急,
他正在揽权,
两天没回家,
他开始有些奇怪了,
三天没回家,
他是不是想着出了什么问题。
就在他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可能遭遇到什么不测时,
一封匿名信寄到了钱家大宅。
看完信件的内容,
钱裕民拍桌而起,
“谁干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
他让手下人去调查,
自己在那边思索。
觉得是郁林绑架的可能性不大。
毕竟,
钱跃除了他儿子这个身份值点钱之外,
其他的一文不值,
就算是逼迫他出手,
方法多得是,
这种手段更像是逼急了才能使出的招数,
而郁林此时应该并不着急,
挑拨钱家内乱是更好的选择,
而不是绑架钱跃,
来让钱家同仇敌忾。
“难道是他们?”
钱裕民立刻就想到那伙人。
那上门拜访,
催促着双方开战的各方势力。
大家都不傻,
钱裕民当即想通了这一点。
但,
就算是想通,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被关在哪里,
现在,
正是争权夺利的紧要关头,
他顾不得自己的儿子,
心想,
“只能暂时苦一苦你了。”
另外一边,
郁林明面上的几家公司里,
出现了小偷,
被偷走了一些东西,
尽管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文件,
但也挺令人糟心的。
而且,
据保镖的报告,
郁林在沪上的那几个舍友,
平常都有人跟踪,
可能是有人想对他们动手。
结合这两点,
郁林也知道,
有人在针对他。
而这个人不会是钱家,
因为钱家在这上面吃过亏,
不可能还傻傻的想着对付郁林的那几个舍友。
“那唯一的可能……他们等不及了?”
郁林缓缓地品了一口雪茄,
“既然如此,那就如他们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