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跟经理说一下。”柳婷轻快地跑开。
过了几分钟后，她换了一身正常的衣服，又开心地跑回来。
“老板结钱给你了？”郁林笑道。
“对啊，你怎么知道？”柳婷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猜的。”郁林。
出了夜店，两人并肩走着。
柳婷身上的衣服很朴素，一件印着卡通图案的白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昏暗的路灯拉长他们的影子，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就这样静静地走着，就十分美好。
郁林和柳婷，一起散步在午夜的沪上街头。
一排排梧桐树伫立在路边，一栋栋老洋房在静谧里沉睡，一盏盏路灯驱散浓郁的夜色，整洁干净的街道上偶尔传来一声猫叫、两声犬吠、三声鸟鸣，由远致近，回荡在空旷无人的路中间。
两人走了一圈，又绕回夜店门口。
车旁。
“你学校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郁林开口道。
“这么晚了，按照正常男人的做法，你此时应该带我回家，或者去酒店开房吧。”柳婷开玩笑道，“我可是第一次，你不会心动吗？”
看这情况，郁林觉得这个女生差不多恢复正常了。
“你觉得我会缺女人吗？”郁林挑挑眉，反问。
“肯定是不缺的。”柳婷遗憾道，“看看旁边的这些女人，哪个不想和你上床？两个三个一起玩说不定都肯。话说，和你睡觉，还是我赚了呢，反正第一次都要送给男人，还不如送个高富帅。”
柳婷一副无所谓、任君采撷的态度。
“上车。”郁林不容置疑道，顺便按下车钥匙。
柳婷脸上露出惊喜，兴奋地跑到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把车门打开。
郁林也坐上驾驶座。
“系好安全带。”他提醒道。
“糟糕！”柳婷一拍脑袋，“忘买套了，你家里应该有吧？”
“你觉得呢？”郁林笑道，顺便发动汽车，驶出停车场。
“肯定一大盒，用得特别快的那种。”柳婷激动地说道。
“呵呵，没有。”郁林否认。
“不会吧，你喜欢那种的？可那样太危险了，我还是第一次，会不会很疼？”柳婷开始担心起来。
“你学校在哪？”郁林不想和柳婷继续扯皮，既然人家恢复正常，那就送回学校去。
“不是去你家吗？”柳婷被吓到，表情有些慌乱。
“我有说过？你以为我随便找个女人就带回家上床？”郁林拒绝道，“学生就该好好上课，搞这些不良风气干嘛？”
“可……”柳婷突然害怕起来，“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郁林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道。
“没为什么，就是不想回去。”柳婷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在学校里被欺负？”
“没有。”
“被舍友排挤？”
“不是。”
“嫌弃宿舍不好？”
“有点儿。”
“你嫌弃别人的幼稚可笑，厌恶别人的漠不关心，讨厌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恶心各种占便宜的人，你需要钱，你想脱离那个环境，你想找到一个真正值得关心的人，让你真正甘愿付出的人，只要你真心对他好，他也会真心对你好。”
“……”
柳婷沉默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呢？”郁林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我不知道。”柳婷摇摇头，有些茫然，“当我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心甘情愿了。”
“你为自己考虑过吗？”郁林问道。
“我不就这样吗？”柳婷笑得很无奈，“普普通通，浑浑噩噩，碌碌无为，庸俗，平凡，芸芸众生不起眼的那一个。”
“你有去改变过吗？”
“试过，没办法，我既改变不了世界，也改变不了自己。”
“所以你需要钱？”
“对。”
“你可以去给老板当小三。”
“我不想。”
“你觉得恶心？”
“肮脏，卑劣，下作，简直玷污了‘人’这个字。”
“那你认为真正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好像我们被改变了，但找不到源头。”
“面目全非？”
“面目全非。”
“你还想起小时候吗？”
“不想。”
“到了！”
“嗯？”
“到学校了。”
柳婷往外一看——“沪上财经大学。”
她的脸上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态。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学校在这里？”她略带颤抖的声音质问。
“我不知道。”郁林淡淡地说，“这里，只是我的母校。”
柳婷收起失态的神情，向他道歉：“不好意思，学长。”
“没事，都是校友。”郁林笑容很和煦。
“我不想回去。”柳婷恳求的眼神望向郁林。
“那，回家。”郁林这次没再拒绝。
车开到一半，柳婷眉眼间的忧愁一扫而空，留下的，只是欣喜。
“学长，你刚刚喝了酒，这算不算酒驾？”她有心情开玩笑了。
“我身上有酒气吗？”
“没有，为什么？”
“我体质特殊，解酒很快，之前陪你走了一大圈，酒早就散了。”
“现在几点了？”
“天快亮了。”
“我们这算不算是一起过了一夜？”
“你明天还能上课？”
“明天没课。”
“也是，期末了。”
……
回到苏河湾的时候，天边泛起鱼肚白。
柳婷坐在副驾驶座上，已经忍不住睡着了。
等郁林把车停下的时候，她又醒来，揉了揉迷糊的眼睛，茫茫然道：“怎么了？”
“到家了。”郁林温和地回答。
坐电梯上楼。
郁林打开房门，柳婷便迫不及待地跑了进来。
“哇哦，好大的房子。”她开始惊呼起来，“这装修，这家具，这风格，简直太棒了！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那边是客房，这里就我一个人住。”郁林指向右边的房间。
柳婷安静下来，难得羞红了脸说道：“学长……其实我……做好心理准备了，您没戴那个东西……也行的，只是……温柔一些就好，我怕疼。”
“回去睡觉！”郁林强势道，“浴巾、沐浴露、洗发露、电吹风、你房间里都有，睡衣我没买女式的，你勉强穿一下我的，就这样，我很困了，没事不要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