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杀的,她被黎文海杀死了!黎文海那个老毒物,连亲闺女都不放过!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江熠满眼血红,抱着头大喊大叫。
“江熠!冷静下来!你想让自己变成疯子吗?”
叶浅浅趁他停下,一针扎在他后颈处。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集中你的精神。"
叶浅浅庆幸自己留下来了,看他这受刺激的样儿,还真有可能思维无法分散导致精神失常。
江熠大喘着气,扭曲的面容渐渐平复。
“她是被杀的,我做的梦没错,她一定是被黎文海杀了。”
可是为什么,她不是马上要进宫,为二皇子的大业做卧底了吗?
“不对,不对。”江熠摇头。
“郭义,她说郭义,郭义是谁?”
叶浅浅不知道他在乱嘀咕什么,不会是真的神经分裂了吧。
“停止你的思考,把大脑放空,给我好好睡上一觉!”叶浅浅命令。
“不,叶姐,我没疯,昨夜我逃走的时候,听见黎晚音说郭义,她不会无缘无故告诉我一个人名,这个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郭义?”
叶浅浅也没听过这个人名。
黎晚音的死确实很蹊跷,若她是在传递什么消息,那还是尽快让苏墨阳知道。
“我马上回城告诉相公。你好好养伤,若还想要你的脑子,就让它好好休息,别再折腾它。”
“知道了姐。”
江熠忍着头疼,狠狠攥起了拳。
黎文海,他不会放过的。
叶浅浅马上回了城,苏墨阳已经上班去了,她让白芷传话,以她生病的由头让他告个假。
“郭义?”苏墨阳听了也是不解。
他认识的人中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黎晚音说了个莫名其妙的名字,然后暴毙......她肯定是要告诉江熠什么。”
可是要告诉什么呢?
郭义。
郭熠。
郭毅。
郭......
苏墨阳瞳孔骤然一缩。
"是郭刈!"
郭刈,后改名郭弘济。
是商朝盘庚帝时期的宰相,曾为帝王卧底于大将林时身边数载,最后为铲除林时起了最大的作用。
从而得到盘庚帝重用,一跃成为百官之首。
“黎晚音难道是说,黎文海是......”
皇帝的人!
苏墨阳面色苍白,浑身冰寒。
他希望他的猜测方向错了!
黎文海是最早投靠二皇子的老人,为二皇子笼络了不少人才,平日不会亲自与二皇子联络,都是通过其他人或者黎晚音传递消息。
对于二皇子身边的人,他了如指掌!
若他是皇帝的人,那他们就是秃头上的虱子!
二皇子也是多年忙碌一场空!
“浅浅!你收拾一下,带着娘他们马上离开京城!”
无论真相是不是如此,他都不敢冒险。
他跟叶浅浅大体一说,叶浅浅也是惊白了脸。
“那你呢!”
“要不一块走吧,去神医谷,这个官咱不做了!”
管他首辅宰相的,今天王爷明天还是逆贼呢,早就看透了,这破京城,狗皇帝,谁留这谁傻!
“我现在不能走,你带着娘,乔装打扮后,分开走,先去神医谷。尽快!”
“好!”
叶浅浅知道轻重缓急,马上通知十三去安排。
很快,刚来京城的叶大明等人又稀里糊涂的被安排出了京。
叶浅浅将四个丫鬟留下了。
"相公,我走了。"
最后,她不舍地跟苏墨阳告别。
两人久久地拥抱。
苏墨阳心底突现不安。
他将她压在门上,掀了她早戴好的帷帽。
开始疯狂掠夺,有种旷日许久的躁动与饥,渴。
那种不顾一切不理万事有今天没明天的失智。
就是他刚从南疆寻回她来的时候,都没这么疯狂。
这是青天白日。
他从来没有过。
叶浅浅心里发慌,不是怕他,是因为他的行为让她觉得,事情是不是很严重,难道他不好脱身?
别的事她还能思考一二,但是官场上的事,她真的不太懂。
也帮不了什么。
叶浅浅不觉落下泪来。
自他做了官,做事果决利落,什么事都安排得好好的,根本用不着她操心,让她对他越来越依赖,像个懒猫一样没了利爪,整天懒洋洋地窝在他身边。
现在,她还能做些什么?
她的泪被他大口吞咽,身体被猛地提起。
他自律甚严,每天寅时就起床练剑,如今身姿矫健,腰身劲实。
穿衣显形瘦,脱衣有肌肉。
轻而易举就将她抱起,慢慢地,慢慢地......
叶浅浅咬住了男人的肩膀。
汗与泪,肆虐与柔情。
他们演奏离别之曲。
事罢。
他默默为她整理衣衫,捡起地上的帷帽,仔细地给她系好。
“走吧,我,不送你了。”他背过身。
爱了她一次,非但没有缓解恐慌,反而更加难以割舍。
他一定是以前的毛病又犯了,对她掌控欲太过头。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让她留下。
她必须走。
叶浅浅从背后环住他,头贴在他坚实的后背默默感受了一会儿,好像要记住他独有的味道。
然后松开。
“相公,我在神医谷等你。”
听到开门的声音,苏墨阳猛地回头。
“浅浅,别忘了我。”
叶浅浅回头给了他一张璀璨的笑脸。
“那你就快点去找我。”
后来。
叶浅浅爬过二人曾嬉闹过的山野,路过缠绵过的草地,孤独地睡在灰尘满地的小院。
才知道。
终究是,她被遗忘在时空的角落。
叶浅浅离开京城的第二日,慕容老先生被抓。
在苏墨阳之前,他是二皇子最大的谋士,开了一间私塾,颇有名望。
紧接着,冯洮,康淮同时被抓。
到此时,苏墨阳和二皇子已经基本确认,黎文海是皇上的人。
二皇子绝望了。
多年筹谋,是一场笑话。
“殿下,我们先离开京城,留得青山在......”
“元光,你走吧,我把亲信都留给你,你离开京城,别再回来。”
“殿下!”
“元光,我要去问问父皇,他心目中的皇储到底是谁,打压三皇弟,折杀于我,皇家,真的没有半丝父子之情吗?”
二皇子悲痛地看着巍峨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