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木南悠悠转醒，看见几个浑身漆黑的人，站着围住他。
“人类啊，你怎么会掉到学海里呢？幸亏我们及时发现，否则你就要被知识淹没了。”为首的一个墨族说道。
木南说道：“沉溺在知识中，难道不是好事吗？”
墨族们一听，都是哈哈大笑。
“人类啊，你有很多知识，却没有智慧啊。学海里的知识何其多，可是需要你记住的又有多少呢，又有多少对你有用呢？知道了解知识的目的，可比知识本身更重要。”
木南突然明白了墨族所说的话，他回答道：“就像是我身处蓝海之中，周围都是海水，但却不能解渴？”
墨族说道：“不愧是人类啊。你现在已经有智慧了，我们允许你攀登书山。”
木南非常开心，赶紧跑到书山前，却看见书山是垂直站立的，根本没有可以上去的路。
可他现在有了智慧，这些小事根本难不倒他。
木南砍了些树，磨成木浆，做成纸，又砍下些竹子，问墨族借了火，把竹子烧弯，接着拼接到一起，成了一个灯笼似的架子。
他又一层层的糊上纸，在下方留一个小洞，编了个木制托盘，放上松脂，接着点燃，两手握住，等松脂完全燃烧起来，他就拉着“灯笼”，飞上了书山。
到了书山之巅，他见到了墨族长者。
木南问道：“长者啊，天地二族做了错事，却没人能约束他们，请您告诉我，约束他们的方法吧。”
墨族长者笑道：“人类啊，你一路走来，难道还没有意识到吗？世间本来就没有对错啊。”
木南一愣，慌忙求解：“为什么？天地二族如今肆意妄为，难道不是错误的吗？”
长者笑道：“天地开辟，必须要有天条地规来约束，否则强的欺负弱的，有智慧的欺负没有智慧的，那不就乱成一锅粥了？”
“可立天条地规，必定有执行之人。所以约束不了执行它们的天地二族，二族族长有私心，自然就成了当今局面。”
木南又不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就再定立天条地规，约束二族不就行了，为何说没有对错？”
墨族长者见状，笑道：“当年有父神管束，可父神如果不平，那又让谁来制约呢？无论定下什么规矩，都一定会有争斗，所以天地二族没有错。”
“那父神公平了，不就没事了吗？”木南还是疑惑。
墨族长者叹息一声：“二族都没错，怎么公平呢？那天条地规本来就是为多数人而建，自身就不符合天道，天道至公，正如狼要吃羊，是天性，羊要吃草，也是天性，你救了羊，对于狼和草就不公平了。”
“就算你割肉喂狼，可你割肉，你之亲友又要觉得不公平了。所以才说，天地二族都没错，狼也没错，羊也没错，草也没错，所有生灵都没错。”
木南又问：“那如今，既然都没错，要如何解决天地二族之事呢，难道任凭他们如此？”
长者说道：“要么所有人与世无争，只顾自己修行，要么以杀止杀，将所有人杀完，让天地回归原初。”
木南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他本来是要找拯救人们的方法的，却得知现在这种情况，以杀止杀，就是最好的方法，他怎么可能不沮丧？
到了懒惰谷，木南从小路走着，惊讶的发现对错山消失了，根本不见踪迹。他四处寻找，甚至找到了当初的鸟，可所有人都告诉他，根本没有对错山。
世上难道真的没有对错？
……
幻境中，沈牧张开双臂，贪婪的吸收着空气，接着叹道：“什么正邪，什么对错，都不过是工具而已，如果善良能达到目的，我就是成为最善良的人，又何尝不可？”
“同样，如果邪恶能让我达到目的，那么我就成为最邪恶之人。正道魔道，本来就是那些自私之人，为世人强行加上的枷锁罢了。”
“正不正，邪不邪，都不是阻挡我的脚步。唯有遵从内心，才是活着的意义啊。”
沈牧眼神平静，丝毫没有因为损坏正邪两道漩涡，而出现情绪上的波动。在他眼中，一切妨碍之人，杀了便是，哪里有那么多正邪的屁话。
那只不过是旁人的看法，被这种看法裹挟，最终跟随大流的人，能指望他们有什么成就？前世他去收账时，就有人骂他肮脏，是个畜生，一定会下地狱。
可他后来不还是活的好好的？而且颇有成就。今生他接触到了修仙界，实力越来越强，心性也愈加坚定，怎么会因为这些东西，扰乱自己的节奏？
长舒一口气，走出幻境，外面三女担忧的看着他，连穆尚武也来了，见沈牧苏醒过来，都是非常开心。
沈牧也是微微一笑。
“晴儿，距离我吸收正魔本源，过去几天了？”
柳晴儿款款行礼，回道：“已经三天了，主人。”
三天时间，说多不多，但在那捕兽小队快要到达的关头，却是非常宝贵，沈牧也顾不得休息，就要开始炼制傀儡和符箓。
他拿出材料，运转真元，突然发现，自己的修为又提高了一层，到了炼气八层的境界，灵根资质也到了中等的巅峰，离高等资质只差一步。
沈牧有些惊讶，本来以为那正魔本源只会改变资质，没想到顺带提升了他的修为，不过这样也好，炼气七层到八层，沈牧不吃不喝，一直吞噬尸体，也要一个月左右。
倒是省了一个月的苦修时间。
稍微惊讶一下，沈牧就恢复了原状，开始专心的炼制傀儡和符箓。
“这两门副业也是包罗万象，傀儡不仅可用于战斗，日常培育灵草，喂养灵兽，或者是探查，皆有大用。”
“符箓应用范围就更广了，光是攻击的种类就不下百种，更不用说还有防御，辅助，速度，瞬移等等分支。”
“就算我材料足够，也根本不可能全部炼制，也罢，就先在这几个分支里，挑选出比较强的来炼制吧。”
六元真解毕竟只是副业入门级别的书，上面的六种副业，比如丹方、符箓，只记载到了筑基后期，但胜在记录广泛，且非常详细。
这本书上有很多修仙界的知识，比如说哪种灵草种植在什么地方，多少年成熟，可以炼制什么丹药，有什么凶兽看守等等。
还记载有什么凶兽可以被驯养成灵兽，什么不能，可能性是多少。修仙界的兽类，未被驯服的，称为凶兽，而被驯服后的，就是灵兽了。
凶兽性情暴躁残忍，喜欢争斗，而灵兽则性情温顺。在某些条件下，凶兽可以被驯服，但不同的凶兽，被驯服的可能也不相同。
六元真解在这方面的记录，很让沈牧满意，有了这些知识，日后他要是去找灵草，或者闯荡秘境，就会一下子轻松许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