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 格外的喧嚣。 刘光齐他这一次落魄的过来,可不仅仅是为了去许大茂的屋子过一晚上,第二天灰溜溜的离开,他可是惦记上刘海中手里面的存货。 可是这三言两语就被众人给打发。 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索性直接摊牌:“老爷子,我是被赶出家门的,你手上不是有点好东西吗?你看能不能先借给我用一用,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徐冬青跟周围的大爷,直接笑场了。 特么的这话听起来为何如此的耳熟。 似乎之前棒梗也是这样一直PUA秦淮茹的,可是一次次的付出,换来的可是一颗冰凉的失望的心,秦淮茹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刘海中抽着旱烟。 脸上写满了不屑于惨淡,刘光齐这是把他这一把老骨头拆了卖,恐怕也值不上几斤几两,吐出一口浊气,烟雾环绕的客厅。 徐冬青走到门口,将门帘放下,冷风吹拂,让众人的清醒了片刻。 吧唧! 掉腿的桌子,承受不住刘海中厚重布满老茧的手臂,怅然一笑道:“光齐,年轻的时候,我将最好的东西基本上都给了你。”
“刘光天、刘光福在我的身边没有享受过一天福,哪怕是多吃一个鸡蛋,我也会拿着鸡毛掸子给他打的三天下不了床。”
怅然的声响。 刘海中陷入了回忆之中。 明明觊觎厚望的人,到头来,几乎算是一文不名,关键还是一个败家子,对于刘光天、刘光福哥两,他没有上心。 反而各个成才。 虽然一个人当了上门女婿。 可好歹生活幸福,外加自己也争气,生了两个大胖小子,小日子过的也不输于刘光天,可两人几乎都是自己奋斗得来的。 唯独刘光福例外。 他几乎是倾尽所有,哪怕是后来,他一次次的剥削刘光天,为了给刘光齐铺路,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可结果呢? 真正的苦果,还是他自己承担。 刘光齐哑然。 沉默在当场。 对于二位弟弟,他也是亲身经历的事情,离开他之后,刘光福小崽子也算是走了狗屎运,不仅碰上好收成,关键是还从临时工转正。 现在也是一门心思的过自己的平淡的生活。 外加娘家的势力也比较给力。 刘光天更是依靠自己的努力,爬高楼,干重活,在工地上站稳了脚跟,外加生活也比较节俭,颇有一点阎埠贵的风范。 可好歹也是家底深厚。 唯独他自己似乎碌碌无为,还欠了不少外债,特么的这么多年的生活,几乎算是过到了狗身上,他明明刚开始才是家里面最出息的娃。 刘海中以他为骄傲。 他从小天资聪颖,还懂得人情世故,跟随厂长去了外地,直接成为了办公室的主任,本来前途应该是蒸蒸日上。 可哪里出来问题呢? 刘光齐有些想不明白。 “我...?” 刘光齐干涸的嘴唇,不知道如何解释的时候,刘海中闭上双眼,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黑夜里,几乎看不到任何的动静。 唯有一缕冷风。 吹动着屋外的草坪。 好久没有人打理了,前段时间,阎解放倒是打理了一番,可是这不出半个月又长出了新的,还能听到蟋蟀发出的嘀咕声。 “光齐,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生活,才能走出阴霾的生活。”
徐冬青插嘴道。 一个人总是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哪怕是这个人是他的父亲刘海中,可毕竟已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官迷。 可自从下岗之后,也一直在街道上捡废品,卖到废品站,外加摆地摊等等,但凡是能来钱的活,刘海中一直在做。 前段时间。 更是直接应聘上岗,成为一名光荣的扫地僧,负责胡同的清洁工作,这些工作在他跟棒梗看来,不过是老头子的消遣的时候。 岂不知。 也能挣一个温饱的钱。 可他何曾低下头看过现实的生活呢? 还是做着春秋白日梦,才导致现在成为了一个落魄的人,哪怕是被赶出家门,还不知悔改,惦记上刘海中的棺材本。 岂不知这身边还有其他人惦记呢? 秦淮茹现在安分守己,在区区四十多的年纪,放在后世,还是风韵犹存的年纪,可现实的打击,她早已经有了斑白的头发。 她可以不管的。 可是她放不下身边的人,无论是小丹,还是棒梗,屡次让她伤心,可是她还必须作为家庭的中流砥柱,傻柱虽然表面上洒脱万分。 对秦淮茹也是无欲无求。 如果想要生活在一块,他也不反对,可是这挣得那一点工资,不也成为秦淮茹的囊中之物,还有要管四合院大爷的生活起居。 心机、智谋... 几乎也算是一等一。 “我也想过改变,可是我已经无力在改变什么了?”
刘光齐颓废的趴在桌子上,纷乱的头发,隐隐还能看到他的双眸,流淌着晶莹的泪花,他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四十多的中年人。 还远没有到了穷困潦倒的时候。 也不是双手不能在沾阳春面,而是不愿意静下心,当一个餐馆的洗盘子的打工人,几次想要自己创业,可是也没有坚持下来。 相反还搭进不少的本钱。 太过于急躁。 成功那里有那么的容易,如果动动手指,在脑海中幻想就能成功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应该就没有贫穷的人了,只要想的有多好。 那现实中便会映射出来。 这个年代其实还是有很多的机会,可是大部分的人没有抓住机会的能力,哪怕是回乡下包一座山头,养一些牛羊、鸡鸭鱼鹅。 其实都是能挣钱的。 可他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离开繁华的四九城呢? 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 徐冬青觉得屋内的空气有些沉闷,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每个人都能成为所谓的大老板,可为何不能静下心来跟着人家学习呢? 夜深了。 “早点睡吧。”
“明明是你不愿意改变,为何总是给自己找借口呢?”
看着略带沧桑的庭院,原先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三进制的四合院,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还不是被岁月所侵蚀,刘海中也不过是住在漏水的房间中。 刘光齐怎么会觉得刘海中有他想要的东西呢? “徐冬青,你是不会懂作为一个卑微的人的悲哀的,我也想成为你这样的成功人士,我也想前呼后拥,只不过是时运不济罢了。”
刘光齐看着徐冬青的背影,面露不满,大声的嚷嚷的时候。 徐冬青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四合院中。 掉漆的大门,随着徐冬青的关门声,发出吱吱呀呀的噪音。 刘海中从他身上也只不过是看到了一种宛若棒梗的不知反省的躁动,淡淡的开口道:“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明天,你还是回去吧。”
秦淮茹悬着的心也算是能彻底的放下,刘海中也不算是老糊涂,没有被刘光齐的示弱,而散失了头脑,不过表面上。 她还是出言阻止道:“二大爷,刘光齐不过是暂时糊涂,先让他好好的反省一下,有什么事情,还是明天再说、” “大晚上的,他还能去哪里啊?”
一语三关。 都是聪明人,自然都明白秦淮茹的意思,不过阎埠贵倒也没有选着揭穿,傻柱听的有些迷糊,明天他还需要去酒楼上班。 打着哈欠道:“那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秦淮茹搀扶着傻柱,两人迈着步伐,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刘光齐压抑着心里面的怒火,也没有去许大茂的房间收拾。 而是转身去了自己曾经待过的屋子。 刘海中也没有阻止,不过还是谨慎的从柜子里拿出一把锁,回到点着煤油灯的卧室,从里面将屋子给锁住,不给刘光齐夜半溜进门的机会。 二大妈躺在床铺上听了半天。 也对刘光齐充满了叹息。 好端端的一个孩子,为何会跟棒梗有几分的相似度? “不至于吧。”
二大妈看着刘海中将门口给锁上,还将一把镰刀房子床头,略带诧异的表情,苦笑不已。 “人变了,心野了。”
“不得不防。”
“你也看到了隔壁的棒梗,不就是这样一步步的堕落到无可就有的地步的,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梦幻之中,最后还不是成为一个阶下囚。”
刘海中双眼有些浑浊。 熄灭了煤油灯。 盖上被子。 慢悠悠的躺在枕头上,盯着屋顶,墙角的地方,有一个蜘蛛网。 风通过窗户吹到了蜘蛛网上,还能看到晃动的蛛丝。 当刘光齐推开门的一刹那,才发现自己有些离谱,屋顶都隐隐约约的看到看到清凉的月色,原先还以为是刘海中嫌弃他没出息。 才让他去许大茂的房间。 这一刻才发现他是有多么的离谱,房间好久没有住人了,似乎他们哥三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居住过,一晃十来年了。 人不住。 房间也老化了。 年轻的时候,刘海中还能上楼梯,将屋顶给遮掩一下,拿上水泥,修补一下屋顶,可他忘记了,刘海中其实已经老了。 现在也是一个六七十的糟老头子了。 哪怕是想要爬高,恐怕身体也跟不上,这稍有不慎,也会从屋顶掉下来,索性也就不在修补了,屋内的摆设,除了一些平日里收集的易拉罐、费纸箱子。 也就剩下一张床了。 狭小的屋内。 也就只能容纳一个人走过,被褥全部都叠起来,床铺上只有木架子,什么也没有,良久,刘光齐缓过神,再看看隔壁熄灭的屋子。 乌压压的一片。 什么也看不清。 苦笑连连。 他这一次回来,恐怕注定也是要空手而归的,可是明明有筒子楼居住,为何他们还是不愿意搬走呢? 他这一次回来。 也是有苦衷的。 刘三柱要结婚了,他的儿子总不能还跟他们挤在一块吧,本来屋内也就有些拥挤,外加刘三柱也不想跟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他才将主意打在老父亲的身上。 这一刻。 他的心思有些动摇了。 他不知道的是秦淮茹早已经将屋子给了戈雨珍,让她暂时去哪里居住了,条件是照顾棒梗的生活起居,哪怕是平日里的做饭。 也是戈雨珍负责。 哪里还有他的位置呢? 夜!寂静无声。 刘光齐受不起屋内的臭味,还有老鼠的发出的滋滋的声响,退后三步,关上了房门,晃晃悠悠的朝着屋外走去。 加上他平日里喜欢酗酒。 导致这身体有些被掏空,当他走到院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一只鞋掉在了外面,一只脚光着呢?四合院的院子中。 也沾满了杂草。 他不过是试探的走了一步,脚底板就割开了一个伤口,一缕鲜血流淌,划破了他的脚底板,还有一点荆棘的刺。 刘光齐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循着感觉,挑出来之后。 怅然若失的看着院落里面唯一亮着的灯光的房间。 秦淮茹跟傻柱生活在斜对面的房间中,隐隐还能听到二人的窃窃私语,似乎跟他有关系,对于他这个不速之客。 似乎并不欢迎一般。 刘光齐苦笑的在房间中寻摸了一圈,找到了一双刘海中的破鞋,穿在自己的脚底板上,一瘸一拐的朝着许大茂的房间走去。 上锁的房门。 哪里有多余的钥匙啊。 不安的他,走了两步,敲开了秦淮茹的家门。 许大茂跟秦京茹两人和好如初,他也是听说过的,想必房间的钥匙,也是在秦淮茹的身上,刘光齐虽然不愿意打扰二人。 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咚咚! 门开了。 秦淮茹略带慵懒的神态,注视着门口的刘光齐,眼神中带有了一丝的不屑的表情,可是嘴上还是一副热心肠的态度。 皮笑肉不孝。 “刘光齐,快进来坐。”
“不了。”
他摇摇头,连忙解释道:“秦姐,我原先的屋子,被老爷子丢满了废品,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你看能不能将隔壁房子的钥匙借给我。”
刘光齐压低了身段。 一脸的谄媚道。 “原来是这啊,小事一桩,不过许大茂的房间也没有多余的被褥,还是需要你自己回家拿啊。”
秦淮茹提醒道。 “谢谢!”
刘光齐望着手上的钥匙,一瘸一拐的打开锁,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