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但很明显的,今天的陆大总裁比较较真。
苏沐恩皱眉,完全不敢去对视他的眼睛,只能垂下眸子,手掌在被子里推了他一下,“你快点去洗漱吧!”
对于某人明显是心虚的举动,陆大总裁挑了下眉。
见她明显的还没看清楚状况,陆大总裁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某些事情。
“看来,你对妈留我们过夜的隐藏意思并没有看懂,既然如此,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解释一下。”陆大总裁平静的声音缓缓响起。
苏沐恩却是诧异的抬起眼皮,“隐藏……意思?”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陆安迪所说,郝玫因为陆远琛很久没回来,希望他留下过夜吗?
苏沐恩原本以为,只是这个原因。
可是现在看来,这其中难道还有其他的隐情?
莫非……
都是聪明人,很多事情一点就透了。
苏沐恩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顿时,从头到脚都僵硬了,“那个……我……”
不会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吧?
“我马上就三十了,爸爸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大哥,二十六的时候又有了我,三十初的时候又生了安迪。”陆大总裁平静的叙述着一个事实。
“……”苏沐恩无声的吞了一口口水,目光闪烁。
“老人嘛,都希望儿孙环绕,大哥那边你也看到了,两个人也不好劝,原本呢,我没结婚的时候,一直被催婚,现在结了婚,自然就该催别的了。”最后几个字,陆大总裁刻意的加重了语气。
“我……”苏沐恩怎么会不明白?
只是,在刚刚他说之前,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
但既然话都说开了,而且……
她也不是完全没心力防备的,所以,听了这些话,也没有多么的意外。
只是……
苏沐恩看着身上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想确定一件事,“陆远琛。”
她直呼他的名字,语气郑重又小心,“你喜欢孩子吗?”
陆大总裁顿了下,目光一闪,点头,“还可以。”
听到这个答案,苏沐恩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你会是一个好爸爸吗?”
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苏沐恩索性也不忍着了,既然开了口,索性就一次性的问清楚,“你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吗?一个幸福的家庭能做到吗?”
因为小时候的一些回忆,苏沐恩的心里总是有些担心。
她垂下眸子,“我的家庭情况你是知道的,这些年一直是我和哥哥相依为命,其中的苦,我不想再说,但是,我觉得可能是长兄如父吧!哥哥就好像是我的其中一个长辈,虽然他把我照顾的十分好,但是,那种感觉是不同的。”
苏沐恩摇了摇头,瞥了他一眼,有些伤感,“我不想我的孩子将来也承受这种痛苦,所以我……唔……”
陆远琛以吻封唇,在触碰到的那一霎那,苏沐恩心里的苦涩仿佛从唇瓣也传到了他的口中。
一瞬间,二人的口腔里都是苦涩的。
陆远琛眉头一皱!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更喜欢之前甜美的她,而不是此时苦涩的味道。
心里划过一种莫名的难耐,仿佛,她所说的那些话,他全部都感同身受了一样,心里难受的很。
陆远琛皱着眉头,离开她的唇,“让你受苦了。”
苏沐恩目光一颤,看着眼前那张放大到不能再放大的脸,微微抿了抿唇,而后,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
是啊!
这一切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是那个逃了十几年的杀人犯而已。
想到此,苏沐恩的心里浮起无限的恨意。
下一刻,却又是无力。
这么多年了,她竟然还让那个罪犯逍遥法外,她真的是没用!
“不要想!”陆远琛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即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乖!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眼皮上传来他手心的温度,热热的,却刺激了眼睛里的分泌物。
苏沐恩觉得鼻子有些酸,努力的收回泪意,这才吸了一口气,牵强的勾起唇角,“我没事的,你放……心。”
虽然她已经极力的装出没事的样子,可是声音里的颤抖还是泄露了。
陆远琛不想去听,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她痛了,所以直接再次封住了她的唇。
这一次,没有任何的犹豫。
室内的温度很快升高。
苏沐恩觉得自己的体温逐渐的上升着,就在她觉得自己被汗水打湿的时候,陆远琛终于放开她,却是依旧保持着环抱她的姿势,贴在她的耳边,郑重清晰的说:“沐恩,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苏沐恩迷离的大眼猛地睁开。
侧头,对上男人幽深的视线,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你确定?”
“嗯,我确定。”陆远琛郑重的点头。
苏沐恩看着他的眼睛。
二人就这样对视着。
足足有半分钟。
苏沐恩被子里的双手收紧又松开,然后再收紧,在如是这般三次之后,终于慢慢的吐出一口气,“我……”
“好了,干嘛一副好像上刑场的表情。”陆远琛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看着她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忍不住勾起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吃了你呢!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苏沐恩:“……”
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上突然一轻,陆远琛已经站起身来。
“今晚就先放过你了,陪着我妈和安迪聊了一天,你也累了,今天就早点睡吧!”陆远琛回头,看着苏沐恩的眼睛,就在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加了一句,“不过,我只是今天放过你了,明天的话,就不会了哦。”
苏沐恩:“……”
眉头刚刚皱起,就听男人轻笑了一声,收回视线,走进了卫生间。
苏沐恩看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升起一股怪怪的感觉来,有点空落落的,还有点暖暖的,说不清道不明。
皱眉保持着这个动作想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她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
“算了,不想了。”
直接拉过被子,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