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台下传来一阵响动。
周振蔓拿着喇叭穿过挤在台下的观众，往台上走，她直奔徐晚妍走来。
蔡致琦发现周振蔓的视线紧紧跟随徐晚妍，于是晃了晃身侧的手。
却发现徐晚妍低垂的眼眸里，含着泪，他诧异地小声问：“小晚妍，你怎么哭了？”
徐晚妍也看到了周振蔓，更和她对视上了。
这桩丑闻，毁掉的不仅是她的职业生涯，还有周振蔓以及全体幕后的心血。
自她进组，周振蔓便因材施教，副导和编剧更是亲身指导。
同剧的老演员们，为了帮助她适应舞台剧这个剧种，私底下还抽时间教她。
更别提那些喜爱“聂巧巧”的观众，会有多失望了。
最能击溃一个人心理防线的情绪，便是“他人的失望”，那会使她觉得自己是罪人。
事实上，她的确是。
周振蔓总算走到徐晚妍跟前，牵起她的手，她们一同面向观众席。
还不等徐晚妍开口道歉，周振蔓率先发言。
“晚上好，耽误大家几分钟，想为我自己澄清一下。”
“这位演员是我亲自面试、挖掘，培养的，不存在所谓的‘靠关系’、‘走后门’！”
“我入行时间虽短，但我自问对本职工作没有亏过心。”
“我不清楚躲在网络背后去诬蔑这么一个无辜的女演员，有什么好处。”
周振蔓缓了缓，有些懊恼地说：“真不好意思，网上所谓的爆料实在太让我气愤了。一时冲动，跑上台说了这么些话……”
蓦地，台下传来声音。
“用不着澄清，有眼睛都看得出她就是‘聂巧巧’。”
“就凭她把‘聂巧巧’演活了，网上黑她的话，我半句都不信。”
蔡致琦拿过喇叭，圆场：“害，我们导演就是急性子！”
周振蔓把哭成泪人的徐晚妍拥入怀内，拍着她的后背。
“挺直胸膛，输人不输阵。”
……
当晚顾氏的公关部被临时召回加班。
这在以往都是少有的局面，只因顾氏的法务部太过优秀。
这天夜里，徐晚妍和林绾都没睡，一直守着新闻动态。
顾沉风自始至终都没出现，她也没找他。
起因是他，没准这又是他的手笔。
给一粒糖再打她一巴掌，是顾沉风的一贯作风。
她没心思在这个时候，再去自取其辱。
多亏周振蔓的动情演讲，加速扭转了徐晚妍在这桩丑闻里的劣势。
人人都感叹她是周振蔓爱徒，难怪周导这么生气。
周振蔓在圈内本来就以暴脾气却有实力著称，所以非但没给徐晚妍招黑，还吸粉了。
如今网络世界热衷嗑cp，有零星几个在嗑她们师徒情的发言，被公关部借势营销成“女孩子的友情有多美好”，在半夜空降热搜。
这个热搜词条既不刻意，又能戳中路人。
让原本只在二次元圈内有姓名的舞台剧《剑仙情》，被更多人所知晓，带动了售票行情。
周振蔓没想到自己脑子一热的无心举动，居然给了公关部新思路。
看顾沉风没影了，她已经打电话求助亲哥，被告知顾沉风一早就安排人做事了。
对顾沉风向来没好印象，她撇撇嘴吐槽：“谁知道是不是他故意闹这么一出，好反炒。”
毕竟黑红也是红。
周振蔓翻看新闻，她和徐晚妍在台上的相拥画面被放在了热搜处。
不得不说，顾沉风很有眼光，徐晚妍泪光闪闪时的确招人，尤其哭过后泛着粉色的皮肤。
如此楚楚动人，不仅打动她，还也会打动看客。
无辜的、完美受害人，才能拥有大众的偏爱。
这是一把双刃剑。
顾沉风是商人，他不会做亏本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