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曲星眠才到办公室坐下，程荣的秘书就跟她说：“曲特助，曲董又来了。”
曲星眠头都没抬：“为了医疗器械的事？”
秘书说是，忍不住抱怨：“他都来好几次了，堵不到程总就堵我们，我们说不知道他还不依，烦人得很。”
曲星眠好笑地道：“打发他不是前台的事么。”
秘书摊手：“他脸皮厚呗，这不，现在又赖楼下不走，不知道等会儿谁倒霉被他缠上。”
她心里暗暗希望是曲星眠，毕竟曲星眠虽然凭借能力让她们哑口无言，但一个丑女人代替她们成日在总裁跟前晃荡，她多少有些不平。秘书把该放的文件搁在办公桌上，转身往出走。“等等。”
曲星眠开口叫住她，“你刚刚说，曲建宏这会儿就在楼下？”
秘书点头。曲星眠道：“让他上来吧，我和他沟通。”
秘书给前台打了电话，不多时，曲建宏就被带到了会客室。曲星眠推门进来，他起身问好：“曲特助，别来无恙。”
曲星眠打量他。比以前瘦了一点，肩膀似乎也塌了，想是这段时间四处求人，习惯了卑躬屈膝。眉头习惯性地拧着，整个人缠绕着一股挥散不去的颓丧之气，瞧着竟有几分可怜。可曲星眠一想起莫承运在酒吧说的那些，便只觉得他面目可憎。曲星眠敛了敛心神，没什么情绪地道：“秘书说曲董来几次了，都没遇着程总，不好意思啊，程总最近真的忙，曲董是有什么事吗？”
曲建宏陪着笑脸，有些局促：“是有点事想和程总聊，不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忙完？”
曲星眠笑得滴水不漏：“这我就不知道了。”
话音落下，曲建宏眉宇间的褶皱又深了几分，拧出个川字。曲星眠看在眼里，往他心窝子上捅：“曲董，我没记错的话，星源和曲氏目前只有医疗器械的项目在合作。”
“看你这么着急，是不是那个项目出了什么问题？”
曲建宏狐疑地瞅着她，似是奇怪，明明是她一手促成的，怎么现在像是一无所知？曲星眠坦然地解释：“我最近调去了别的项目，所以不太清楚这边的进度。”
这话打消了曲建宏的疑虑，他道：“啊，是这样，因为账目的事，星源暂停了对项目的现金流投入，导致项目现在停摆了。”
他说着忍不住诉苦：“这一天天的，拖下去都是钱，为了这个项目，我倾尽全力，眼下真的是没办法了。”
曲星眠不听那么多，佯装疑惑地道：“曲董的意思是，星源的账目不对？”
曲建宏见卖惨没奏效，讪讪地笑了下，硬着头皮说：“不是，是曲氏的采购和财务拎不清。”
“采购本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的原则，低价进购了一批材料，结果质检不合格，材料没法用，浪费了不少资金。”
“采购没敢说，偷偷挪用了曲氏的公款重新采买，一来二去又是开销，财务怕查账，就将星源和曲氏的共有资金划了过去，做了假账。”
曲星眠安静听完，眼底露出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