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一路人。”
一句话，精准无误地刺中司北霆，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刹那之间的疼痛令他无所适从。他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用调侃的语气说：“北城一共就这么几条路，曲特助喜欢哪儿，我们就走哪儿。”
曲星眠没心思和他开玩笑：“司少天之骄子，而我只是区区一个助理，大可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司北霆微微往前倾身，漆黑的眸深不见底：“若我非要浪费呢？”
曲星眠捧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没看他的眼睛：“司少是商人，应当比我明白，注定失败的生意，投入再多都是白费心思。”
司北霆双手交叉搁在桌上：“这不是生意，即便是，要不要投入，投入多少，都是我自己说了算。”
曲星眠有点烦躁。在她的预想里，她把话说到这份上，他就该适可而止了，可听他这意思，他是打算纠缠到底。但她来北城的所有计划中，并不包括谈情说爱。曲星眠咬了咬唇，索性挑明了说：“司少，我这人生性冷漠，对感情没有任何想法。”
“往后，希望我们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若以前因为工作上的接触让你误会了什么，以后我会安排专人和北霆集团对接。”
这等于是把路堵死了，司北霆胸口闷得慌，不假思索地道：“那墨墨呢？你也要和他划清界限吗？”
曲星眠想了两秒：“司少多抽些时间陪他，时间久了，他就不会记得我这个萍水相逢的路人了。”
司北霆近乎执拗地道：“不，他不会忘。”
也不知这个“他”说的是司寻墨还是他自己。曲星眠蜷了蜷手指，不为所动：“我言尽于此，抱歉。”
短短十来分钟，他们之间产生了三句“抱歉”。曲星眠起身理了理裙摆，头也不回地离开。这次，司北霆没追出去，他抹了一把脸，靠在座椅里发呆。和曲星眠相处的这段日子，他多少了解她一点。知道她难追，所以他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可没想到夭折来得这么快，比龙卷风还让人猝不及防。他自认为他不算差，但她为什么没一点点心动呢？不等他说出口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难道是因为今天的事？司北霆想不明白，端起桌上的黑咖啡喝了一口。方才还觉得爽口，现在怎么突然变得跟黄连一样苦！司北霆嫌弃地皱皱眉，摸出手机漫无目的地滑，几次点开曲星眠的电话和微信对话框，却是什么也没做。他心口堵着一团说不清的气，吸进去呼出来都难受。几次三番调整心情失败，他按下林西决的号码：“出来喝酒。”
林西决昨晚通宵，这会儿睡意正浓，闻言看了眼时间，哀嚎：“没搞错吧？六点喝什么酒！”
司北霆的耐心少得可怜：“少废话，白鹿酒吧见。”
通话被切断，林西决茫然地揉了揉眼睛。数秒后，他忽地意识到什么，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同时打给裴郁，兴冲冲地道：“兄弟，喝酒去！我没猜错的话，咱们今晚有大八卦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