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决靠回沙发里，抿了一口酒：“目前虽然不能确定曲大小姐和星源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而且我们生意人，更相信事在人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恐怕比我查到的还要精彩。”
司北霆不置可否地“嗯”一声，翻开星源的发展史看了起来。注册融资等流程一目了然，总裁程荣高知海归，资料清清楚楚，反而是曲星眠这个特助，讯息寥寥无几不说，仅有的一部分也无关痛痒。这倒是和他此前入侵星源内部资料网看到的差不多。司北霆长指点了点曲星眠的名字，嘴角忽地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弧度：“藏得还挺深，越来越有意思了。”
林西决凑过来，抓心挠肝地好奇：“这人和你究竟有什么渊源？你这么关注人家。”
司北霆没吭声，心里却在想：若他的猜测成真，那渊源可深了去了。他大脑飞速运转，捕捉过往的细枝末节，却不知曲星眠也在酒吧里。她顺着短信指示过来，一路找到走廊尽头的包厢，推门进去，里头空无一人。曲星眠心头掠过一丝疑惑，暗自警戒起来，恰在此时，墙上的显示屏忽然打开，一段视频自动播放。她下意识看去，瞳孔骤然紧缩，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揪住，不断收紧。只见画面里的孩子和她收到的照片上别无二致，不一样的是，视频里的孩子是动态，正被人攥着小小的胳膊殴打。打他的人十分用力，不一会儿，他细白瘦弱的身子便布满了巴掌印，哭声嘶哑，痛不欲生。施暴者约莫是嫌他太吵，一把捂住他的嘴，而后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手一歪就倒在了他腿上。随着倾倒的动作，曲星眠不自觉往前迈出几步，一声宝宝堪堪咬在舌尖，拳头无声收紧，脑中毫无预兆地浮现曲嫣嫣说过的话。“至于你儿子……我还没玩够，我会好好折磨他，让他代替你加倍偿还我这些年受的苦！”
五年前，曲嫣嫣亲口说过要折磨她儿子，所以这视频是虐待孩子的时候录下来的吗？那又为什么会在这里播放？曲星眠舌尖抵着上颚，调整因为视频而强烈波动的情绪，垂下眸子思索。难道是几次交锋的过程里，曲嫣嫣察觉到了什么，所以特意设了局，利用孩子引她来试探她的身份？曲星眠定了定神，暗暗做了个深呼吸，继而信步走到屏幕前，抬起眼皮，直勾勾地盯着视频看，终于在快结尾时发现了剪辑痕迹。原来如此！果真是曲嫣嫣！如此费心，又是匿名信息又是假视频的，她此刻应当正躲在暗处观察她的反应吧？幸好她戴着面具，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曲星眠若有所思地抵抵唇，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踱着步子在包厢里扫了一圈，在显示屏下方发现了端倪。——那里装着一枚针孔摄像头，只用胶水固定，轻轻一拽便下来，一看就是临时装上去的。曲星眠冷笑一声，凝视了摄像头几秒，仿佛在和摄像头那边的人对峙。而后，她“啪”地把摄像头扔到地上，一脚踩碎，转身走出包厢，直奔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