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眼看着自己即将被坏人抢走,兄妹俩绝望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们的娘亲,为什么娘亲不保护他们?妇人听不见也看不到,死死的护着怀里的男孩,全然忘了一双儿女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坏人抱着兄妹俩即将登上马车,妹妹哭得越发厉害,被人贩子打了一巴掌,哥哥见状,发了狠,张嘴咬住抱着他的汉子的手。汉子吃痛,一怒之下,握拳便要砸向男孩的头,却听得一声怒喝远远传来,“竖子敢尔!”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一跃而起,一拳砸向了汉子的头,直把他砸得晕头转向,手一松,男孩趁势落地。才站稳身体,男孩转过身便要去把妹妹抢回来,但有人快了他一步。一双大手抢过女孩,将她护在怀里,又一脚踹在掏出刀子欲冲上来抢孩子的女人胸口上。荣李抱着女儿,拉着儿子,将他们牢牢的护住,见三个人贩子还要行动,便怒吼道:“来人啊,抢孩子啦!”
荣李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吼得最大声的一次,也是他最愤怒的一次,被他这么一吼,整个县城似乎都颤抖了起来。周围的人家听得“抢孩子”这么令人痛恨的字眼,立马操着菜刀板凳出来了,将意图逃跑的人贩子死死拦住。“谁敢过来,我弄死他!”
仗着手里有刀的女人恶狠狠地瞪着这些人,见她如此凶悍,众人犹豫了。见状,女人和两个同伴立马往马车上跑,却被荣李一人一脚的踹了回去。见他们还要挣扎,荣李冷笑一声,扬声道:“以我为界,若敢越出一步,杀无赦!”
杀气尽显的荣李吓得三个人贩子不敢动了,他们知道,他真的会杀了他们,也是真的能杀了他们。被爹抱在怀里的三岁女孩眨眨眼,眼泪掉下来,脸上的害怕渐渐消失,年幼的她只知道爹来了,把坏人打得不敢动了,她不必害怕了。被荣李护在身后的四岁男孩看着爹的背影,不争气的擦了把泪,太好了,爹来了,护住了他和妹妹。前来帮忙的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他,有机灵的去报了官,还有的则回家拿绳子把三个畜生绑起来。直到这一刻,一直护着男孩的妇人才慢悠悠的喊了一句,“当家的,我就知道你会来,你会把孩子们保护好!”
“你他娘的闭嘴!”
荣李看了妇人一眼,直把对方吓得闭紧嘴巴,什么声音也不敢发出。他真的生气了,莫小艾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心里不免忐忑,但看着窝在她怀里哭泣不已的小侄子,又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当家的不是把瑞瑞和糖糖护住了嘛,自己也成功的保住了莫家的香火,两全其美了啊!官差很快赶到,把三个人贩子控制住。总捕头看着三人身上的伤势,不禁多看了荣李一眼,赞道:“老哥身手不错啊,练过吗?”
荣李摇头,始终不曾放开过一双儿女,道:“不曾,不过是乡下人做惯了农活,有把子力气罢了。”
总捕头挑眉,没有多问,让人把三个人贩子带回衙门,想了想,又另外派了两个人负责把苦主先送回家安置。需要开堂审问人贩子的时候,再请荣李等人去衙门协助审理。荣李谢了总捕头的好意,暗自感叹了一声,有警察的世界真好。回家的路上,荣李一手抱着荣瑞,一手抱着荣甜儿,步伐稳健,不见有一丝疲累。莫小艾抱着小侄子跟在后面,手有些酸痛,想让荣李帮她背一背小侄子,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到底还是被荣李的眼神吓到了。两个衙役把荣李一家送回村里后,便告辞了,荣李也不多留,拿了些果子给他们,家里穷,没啥好东西,只有这些了。见荣李把自己留给小侄子吃的果子拿给衙役,莫小艾有些不满,但不敢说什么。荣李生火烧水,预备给两个孩子洗澡,洗完澡再吃饭,不管怎样,先把孩子安顿好才是正理。见荣李忙着干活,没空理自己,莫小艾想了想,便道:“当家的,我先把顺子送回去。”
“当家的?”
没得到回应的莫小艾又问了一声,却见荣李抬起头,眼神冷漠的看着她,道:“顺子回去,你也回去,往后,荣家和你再无干系!”
“……”莫小艾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道:“当家的,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你,你要休了我?”
刚把妹妹哄睡着的荣瑞出来帮爹干活,冷不丁听到这句话,不禁捂住嘴,爹要休了娘?“不是休,是和离。”
荣李说着,便要去找纸笔写和离书。莫小艾熟练的跪下,哭求荣李不要和离,和离的女人比被休的女人好不到哪去。且她小妹快要出嫁了,自己在这个时候被和离,岂不是害了小妹?顺子被姑姑姑丈之间的气氛吓哭,扯着莫小艾的衣袖,哭喊“姑姑抱”。“所以,到了现在,你在乎的还是莫家人,我荣家人在你心里一点位置也没有,是吗?”
荣李斜眼看见躲在门边的荣瑞,示意他先回房,看着点妹妹,荣瑞听话的照做了。莫小艾连连摇头,“当家的,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是我男人,瑞瑞和糖糖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在意你们?”
“你是怪我没保护好瑞瑞和糖糖吗?但瑞瑞和糖糖不是被你护住了吗,他们又没受到半点伤害,你做什么要为这么点小事弃了我?”
荣李深吸一口气,想起原身的遗憾之一,上前几步,在莫小艾以为当家的会像前几次那样原谅她时,一巴掌扇了过去。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的莫小艾满眼震惊的瞪着荣李,又气又委屈的道:“当家的,你怎么打我?”
“觉得很委屈,很生气?”
荣李挑眉,冷笑一声,道:“那就对了,你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论委屈,瑞瑞和糖糖只会比你更委屈!”
“瑞瑞和糖糖有爹有娘,哪有什么委屈?”
莫小艾捂着脸,想也不想的反驳道。“顺子可不比他们,他娘早死,他爹又一心记着死去的人,根本不管他的死活,我要是再不管他,他不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