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照在大平原上,尽管草地上的花儿依旧盛开,但它们的叶片已经开始显出枯黄之色。一些小动物十分的忙碌,有的狂啃草根和小灌木上的嫩叶,拼命增添身上的脂肪,有的四处寻觅着各种果实,争取为即将来临的冬天多做些储备。有只黑色的蜣螂也是这“忙碌大军”的一员。它正在裸露的土地上快速爬行,想要赶紧穿过这片毫无遮蔽的区域,前往不远处的草丛里。突然,这只蜣螂停在了原地,身体里简单的神经回路瞬间充满了亢奋的生物电流——眼前出现了一坨尚有余温的马粪。南群岛王军刚刚经过此地。“哞——”悠长的叫声传来。远处,几名骑着驯鹿的人出现在一处土坡之上。他们脚蹬长靴,身着翻毛皮衣,手中各持白纹桦木长棍或青黑色铁叉,头顶皮帽上的小绒球随着风轻轻抖动。这几名青年,英姿飒爽,曾是北山上勤劳的采冰人。如今,他们更愿意自称为“鹿骑士”。斯万衔过克里斯托手中的胡萝卜,“咯、咯、咯……”强壮的下颌开始有规律的运动起来。“队长,前边就是他们昨晚的营地了,”一个骑士对克里斯托说道。“OK,Let"s_go!”
金发小伙只向前欠了一下身,斯万就心领神会飞奔了出去。砂质的土地上只留下一排排车辙和密密麻麻的脚印。地面上,或方或圆的垄子标示出,昨夜此处曾是一顶帐篷的所在。带不走的木头栅栏则被七七八八丢弃在一边,显得有些狼藉。克里斯托带领着几人,正缓缓的漫步在这废弃的营盘之中。大家都仔细的观察着,努力找出有价值的信息。不过那些垃圾自然不在他们观察之列。斯万嘁着鼻子嗅着。突然,它停在原地,“哞——”紧接着,头偏向了一侧。“在那里,”克里斯托抬手一指,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堆一堆焦黑的灰烬,“来,咱们大家分头行动!”
一杯咖啡的工夫很快过去。“队长,”一个骑士报告,“粗略地数了数,好像比昨天又少了。”
“Good,”克里斯托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不过,这位骑士却疑惑的看着他,“可是,帐篷的数量倒还是那么些个。”
“放心好啦,兄弟,”金发小伙微笑道,“我想这支远征军怕是快坚持不住了。”
……“女王号”上,巨型风帆犹如洁白翅膀在海风中缓缓张开。“嘿哟、嘿哟……”水手们喊着整齐划一的号子,一起拉动着碗口粗的缆绳——他们正在升起主帆。一个信号兵笔挺的站立在船头,对着前方战舰挥舞着手中两面彩旗。他双臂的动作富有节律,每个动作都十分标准,如同机器人一般。时间不长,在艾伦戴尔战列线最前方充当先锋的四艘一等战列舰,两艘为一组,分别将两侧让开了一条宽阔的水道。紧接着,只见女王号和我们美丽又勇敢的公主安娜号劈波斩浪,船头激起白色的浪花,脱出本队,向前方驶去。而这四艘重型战舰也升起满帆,好似仆从一般,尾随在它们身后。“阁下,要不要通知后面的船只跟上?”
一名参谋询问的看着卡尔松勋爵。勋爵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握紧栏杆,大笑道:“不必,尔等照原计划行事即可!”
“呃,敌舰看到我们开到跟前,一定会反抗的吧,”参谋提示道。“哈哈!”
卡尔松勋爵抽出战刀,“吾视之如待宰群羊。”
“您是想……”刀刃在阳光照耀下,晃出阵阵寒光。勋爵在空中挥动一下,指着舰艏方向,语气豪迈:“全速前进,杀他个片甲不留!”
此时,艾伦戴尔舰队已经分成了前后两个部分。前队,由“女王号”和“我们勇敢又美丽的公主安娜号”领头,四艘一等战列舰紧随其后。两艘巨舰各带两艘一等重型战列舰,呈“八”字队形,快速向前挺进。而本队的大小战舰依旧以长龙型的战列线阵型,在后面的海面上稳步前行。日头渐渐爬上桅杆顶端,雾气已经完全散去,天空一片湛蓝,只有海平线上有层层云朵,宛如远山一般。莴苣号上,大家全都密切的注视着海上的情况。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个人都在坚守岗位,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战斗。凌默在舰桥上站的有些累了,实习生贴心的拿来了一把折叠凳。看这东西有几分眼熟,她便问道:“这是?”
“哦,嘿嘿,”小男孩笑了笑,凑近凌默小声道,“我们都管它叫‘长官的腿’。”
只见这把凳子的主体两个长方形木框,中间插上一根铁轴,组成“X”形支架。一头缠上了密密麻麻的帆布条,来充当凳子面。这不就是个加长版的“马扎”么?凌默心里暗暗哂笑着,便坐在了上面。时间不长,“咕噜噜……”,自己这个不争气的肚子又叫唤了起来。虽然受到众人追捧,不过早上她可没吃自制的午餐肉。夜里加班时候在一个小餐橱里,偶然发现了一块巧克力吐司,离开后厨的时候,便顺便带上充当了早餐。这会儿,这块不大吐司早就消耗殆尽了。只见“三剑客”之一的后勤官爬上舰桥,“船长,我想可以开饭了?”
“OK,thanks.”Yeah~凌默心里的小鹿已经迫不及待,蹦蹦跳跳的朝军官餐厅奔去。她从长马扎上站起,整理整理衣物就准备离开舰桥了。刚走两步,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回过头去,这才发现船长等人依然站在原地,若无其事互相讨论着战情。这,这又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