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餐时分,实习生端来了热粥和酸黄瓜。腹中空虚的凌默看到这个,终于稍稍有了一点胃口。就着瓜片,勉强吃了小半碗。谁知还没等实习生收拾好碗筷出门,“哇啦——”一声,又吐得一塌糊涂。听到这个消息,船上的老厨师找到船长,说道:“大人,俺觉得,可能有个法子,不如试活试活……”莴苣号只是一艘轻型巡洋舰,船上只有几十号船员,并没有配备专职医生。平时船员如果受了外伤,都是从仓库找点绷带什么的,战友之间互相帮忙;如果生病,要么忍着,要么就只能找“赤脚郎中”来医治。由于药箱就在后厨里,船上的厨子便自然而然的扮演起了郎中的角色。至于医术到底怎么样,就全凭他老人家脑子里装的“干货”了。年轻船长以前也没有亲眼见过晕船这么厉害的。他问道:“您有什么好办法?”
老厨师煞有介事地说:“船长先生,原来俺倒是见过一些晕船的主儿。一般也就吐几下就没事了。”
他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往凌默房间的门口看了一眼,说道:“可咱这位女爵士,俺觉得吧……呃……”“厨师先生但说无妨,”船长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有点焦急的问道。“那个……”老厨师凑近了一点,对船长说道:“这个女人嘛,您知道的,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要是又赶上晕船,这不就……那啥么。”
此时,两人正站在船舱的通道里。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常年的海上生活,让这些老船员们早就养成了大嗓门的习惯。再加上隔音效果本就不怎么样,这两人的对话凌默全听在耳中。她几乎都能看见,此时年轻船长脸就红的像个加利福尼亚蛇果。“这……”作为贵族子弟,和其他人谈论这种话题,是十分不雅的。船长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话。沉吟了片刻,他才说道:“您是不是有治疗的办法?”
“呐,只能说是偏方吧,”老厨师微笑着,露出了嘴里发黄的牙齿,“您知道的,俺以前可是在纺织厂里干过大厨咧。”
“哦,是这样……”船长咬了咬嘴唇,思考了片刻。随后,他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光闪闪的硬币,塞到了对方手中,说道,“嗯,那拜托您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好吗?”
“啊哈哈,放心好了,这个俺还是比较在行的啦,”老厨师把硬币在油乎乎的外衣上蹭了蹭,掖进了兜里。这位厨师倒也不含糊,回到厨房,不一会儿便鼓捣出一杯黑乎乎的热饮,亲自端着,来到了凌默身边。凌默看着这杯颜色深邃、有些粘稠的东西,脑门上不禁拧成了疙瘩。“唵,不打紧嘀,”老厨师傻呵呵的笑着说,“女大人,您老快喝了吧,喝完就好了呀。”
从他那双粗糙的大手中接过饮品,看着杯口上冒着的热气,凌默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这是什么啊?”
她问道。“嘿嘿,咱家的独门秘方,”老厨师傻笑着说,“不难喝的呀,不信您老尝尝。”
凌默小心翼翼的端起杯子,凑近鼻孔闻了闻,倒是有一丝甜香味。但看着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大叔,心里还是直摇拨浪鼓。“那什么,你就说吧,这里边放什么了?”
凌默噘着嘴看着老厨师说道,“你不说,我不喝。”
“哎哟喂,俺嘀大人呐,”大叔拍了一下大腿,“这可是俺精心调制的呀,就是黑糖,还有番红花蜜!”
看着凌默满脸狐疑的样子,他继续说道:“您,您老要是信不过俺……嗯……那俺先喝!”
说着,老厨师就伸出手来,准备上前拿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