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由通道连接着几个不同的房间。其中最大的一间,是格哈特经常搞化学实验的地方。此时,两个仆人把守着的不是这里,而是另外一个房间的门。凌默也没进去过,只记得大概是储藏室之类的。这里的拢音效果良好。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格哈特命令道:“你们两个去看大门吧,不许叫外人进来!”
这两个年轻小伙毫不犹豫往外走。经过凌默身边时,她见两人满头大汗的,衬衣全贴在了身上。凌默觉得老板有些不近人情了。“啊,那什么……”青年仆人一听女爵士发话,立刻停在原地,静候指示。她凑到他们身边,尽量压低声音道:“这样吧,你们回去找领班先生,让他安排卫兵轮流值守大门就行了。”
仆人瞬间理解了这话的意思,像得到特赦似得答道:“太谢谢您了,女士!”
送走二人,进入储藏室。里面的摆设着实让凌默一惊。这里安放着许多一人多高的货架,上边整整齐齐的码着各种枪支。仔细看去,种类有十几种,每一种都不只一把,而是有许多备份。这些备份数量各不相同,少的十几把,多的则占据了货架的好几层。“你在山上打狼时候,用的是哪一把?”稳坐轮椅的格哈特问道。“贝克式来复枪,”凌默并不确定这种枪在这个时空里的名字,既然老板对自己的身世有所了解,也就知无不言了。“嗯,那边,”听罢报告,格哈特示意将自己推到一处货架前,拿起一支枪说道,“看来你很在行啊……”“那什么,也没有啦……”凌默摸摸后脑勺,笑笑说。她也不过只是受过一些简单的训练而已。格哈特一边摩挲着手里的枪,一边说道:“在未来,这种枪会有什么改进?”这个时候,凌默才看清这支枪的枪管、枪机、枪托等细节,与自己在山上用的基本一致,唯独少了雕花与纹饰。“咔、咔……”格哈特在手中摆弄起来,又对着天花板瞄了瞄。凌默仔细回想,但还是答道:“这个我实在不知道了。”这算扯了一个小小的谎。虽然对枪械知识不甚了了,不过凌默还是大概知道,从火枪进化为自动步枪,中间还有很长路要走。就算把自己了解的半吊子信息说了,比如以后会出现弹夹、弹匣之类,一把枪一次能装填十几、二十几发子弹,甚至再后来的枪还能打连发等等。以目前的工业水平,老板根本不可能造的出来。要知道,生活中那些看似稀松平常的小玩意儿,其背后有可能是需要庞大的科技积累和工业体系作为支撑。何况枪支弹药这种算得上高精尖工艺的产品,材料、冶金、机械制造什么的,偌大一棵科技树,枝叶不可谓不繁茂,少了哪根树杈都玩不转的。这样“小小的”进步,需要无数聪明的大脑,经过好几代人的努力才完成。纵使格哈特是个科学狂人,有钱有闲又有实验室,你做的出来做不出来都是个未知数呢,更遑论实际应用了。凌默觉得,还是不要给老板平添烦恼了。格哈特审视着自己的女爵士,足足看了半分钟,方才点点头。“好吧,”他说,“你以前受过训练,别的枪呢?会用吗?”
凌默随手从另一个货架上拿起枪。这枪枪身短粗,枪柄呈圆弧状,没有枪托。金属部分都抹上了黄油,保养的非常好。她拿在手里,却感到茫然。这家伙没有枪栓,也看不出从哪装弹药——端木队长根本没教过怎么用这个。将枪放回原处,凌默走了两步,来到远一点的货架上,又拎起一支长枪。它的枪管出奇长,而枪机和枪托只占了总长度的一小部分。举起来,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瞄准。在格哈特这些藏品中转了一大圈,除了手中的来复枪,她再没找出一把会用的。凌默不禁想到: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端木队长是不是只挑了其中几种有代表性的来教?“嗯,其实我也挺喜欢,”格哈特看了看手中的贝克式来复枪,“既然你只对这种枪比较了解,那咱们就拿它来练练吧?”
练练?呵呵。“好的,”凌默点点头。学点战斗技术能防身,也对完成任务有帮助。端木队长给过自己少量培训,但时间仓促,只学会些简单操作,不过才打了几枪而已。对于这把枪,她离真正掌握技巧还差得远呢。收拾了枪支弹药,二人回到别墅上层。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格哈特开始了对凌默的特训。他先详细地讲解了枪的构造,又手把手的教了使用和保养方法,并且每天都指导她进行射击练习。“弹药尽管用,别省着,足够你随便挥霍的,”格哈特得意的对凌默说。面对土豪的款待,凌默自然不会客气。但老枪终归难比当今的自动枪械。起初她在50码左右(1码约等于0.91米)的距离上,连水桶这种大目标都打不到。经过密集的训练,没过多久,凌默已能在200码以内,打中军队用的正规枪靶了。“那位什么队长挺有眼光的,这种枪通常是配备给猎兵的,”格哈特在训练间歇对凌默说道,“虽然你比那些真正的猎兵还差远,但学习速度还是挺快的。”
听到老板的表扬,凌默还是有点小兴奋。猎兵就是这个时代的狙击手。尽管在“排队枪毙”战法下不受重视,但这一兵种却代表了以后战争形态的发展方向。凌默也试过其他的火枪,完全不得门道。用过那些更老的“老古董”后,再拿起这把来复枪,瞬间觉得精度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自己水平有限,仍然难以做到指哪儿打哪。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王国的传令兵已敲响了别墅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