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检查自己是否受伤。”
想起端木队长的训练,凌默赶紧爬起来,上下摸看。头上、脖颈、肩膀、双臂、胸口、后背、腹部,还好,没发现外伤。等一下!下……下面哪去了?!四面的洞壁光滑的像水晶作的,远处的洞口射进一束光线,经过反射,照的这里美轮美奂。在一块很平的墙面上,凌默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比以前更加瘦小了,肩膀窄了,腰也细了,屁股还微微上翘,腿部也苗条了……真变成女的了?可为什么胸还是那么平啊?!脱下兜帽。头发都长到肩膀了!前边还留了齐刘海?!这什么审美呀!凌默往冰面跟前凑了凑,自己本来就眉清目秀的,现在又有了更多的女性特质:柳叶细眉杏核眼,睫毛弯弯樱桃口,白皙的面颊被冻得发红,下巴不尖不扁刚刚好。以前夏郁雪总嘲笑自己娘气,如今竟真变成了女孩,而且还十分的标致!“啊!”
凌默惊讶的喊了一声,发出的声音又细又尖。抬头一看,喉结也消失了。这变性手术也太完美了!来不及失神,寒气已袭上身来。凌默抬起左臂,检查了随身系统:【温度】—31℃【气候概览】寒冷真不是一般的冷,这辈子都没体验过,还好刚才忍住了,没对着面前的冰镜子舔上一口。更要命的是,防护衣比秋衣还薄,跟没穿差不多,让凌默叫苦不迭。此地简直就是一个大冰柜,不宜久留,先爬出去再想办法罢。好不容易出了洞口,满眼雪树银花,远处是成片的雾凇,脚下及膝的积雪,好一派雪国风光。凌默无心观赏雪景,只感到寒风吹在身上的通透刺骨。真叫透心凉。不行,得赶紧活动起来,否则马上就该冻僵了。凌默抱着双臂,一脚深一脚浅的在雪地上向前走。热量像被大风卷走的尘土,开始快速流失。孤独的行进在雪原上,周遭一片安静,安静到有些死气沉沉。偶尔,有些雪片从树枝拍到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噗”声。她脚踩雪地,脚底发出挤压雪地的“哧哧”声。除此之外,便再也听不到其他声响了。张望四周,树还是正常的树,雪也和原来没什么两样。这里还是地球吧?亦或者,按照他们说的,是某个时空?这些天,凌默已经开始接受自己死了的事实。尽管记不得死亡前发生了什么,可当时所遭遇的痛苦,开始时不时在脑海中出现。疼,钻心刺骨的疼。然后,全身麻木,眼前飞快的过电影。太快了,只看到一片光影,什么都分不清。紧接着,肉体与灵魂分离,意识被吸进了一条狭长黑暗的通道。那尽头似有亮光,一下子就进去了。随后,便是无知无觉,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空,全是空。走了好久,冷的不行。双脚失去了知觉,鼻尖、脸颊也由酸胀变得麻木,呼出的白气几乎看不见了,牙齿止不住的打颤,身体慢慢佝偻起来。凌默喘着粗气,看了看身体读数:【体温】33℃【心率】52bpm【血压】55—95mmHg一行红字闪烁着:【危险!体温过低!】可恶,如果体温低于32℃,随时可能昏厥。那样的话肯定会冻死在这荒山野岭,得赶紧想想办法。一筹莫展之际,远处隐约传来铃铛声。循声望去,一架鹿拉雪橇正在雪原上飞驰。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喂——救命!”
凌默大喊,拼尽力气冲那个方向招手。对方发现了。雪橇打了个弯,朝这边跑来。开到近前,只见驾雪橇的人套着一身翻毛厚皮衣,头戴雪帽,脸上、耳朵全都裹得严严实实,只有双眼露在外边。那是一双琥铂色的眸子。“Comeon!(快上来!)”那人把凌默拉上来,放在自己旁边。“Jesus,aren'tyoucold?!(老天,你不冷吗?!)”他惊讶道,赶紧给凌默披上一条毛毯。“谢……谢……”凌默此时已哆嗦成了一只刺猬。“What?(你说什么呢?)”那人从杯架上取下一只皮壶塞过来,“Drinkit!(快喝吧!)”里边鼓鼓囊囊的好像是某种液体,她只听到“drink”这个词。不着多想,拔出塞子,灌了一口。嗯?这是什么?!味道怪怪的。雪橇突然颠了一下。结果这一口不但没喷出去,反而让凌默一滴不少全咽了。“Hey,buddy,don’tworry,nottimetoleaveyet!(嗨,宝贝,别急,我还没说走呢!)”赶雪橇的人拍拍驯鹿后背说。“咳咳咳……”剧烈的辛辣从喉头延伸到胃里,好像整吞了一颗带皮海胆,喉管、食道一阵刺痛,呛得凌默差点晕倒。这是酒?还高度的!“Haha,gooddrinker!(哈哈,酒量不错嘛!)”那人一边大笑一边挥动缰绳,“Let'sgo!(我们走。)”耳畔响起“呼呼”的风声,凌默感觉一股热流在肚子里乱转。他们再次上路,伴着驯鹿的步伐,铃铛再次有节奏的响起。“Oh,hello,I'mKris.(你好,我叫阿克,)”他指了指拉雪橇的驯鹿,“ThisisSven.(这是小斯。)”“Mo——”“DidyouclimbuptoNorthHillalone?(你一个人爬上北山的吗?)”“Howdoyouwearsolittle?(怎么就穿这么点儿?)”凌默听着阿克叽哩哇啦的说着,残存的意识告诉她:糟糕,这家伙怎么满嘴说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