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断成这样。”
魄阡一个人在殖民舰的乘客洗手间中,左手的绷带已经被他拆开,虽然医生叮嘱他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不能随意将绷带取下。透过这些结晶能看见手臂上方的一道可怕的疤痕,魄阡的记忆里是一块断裂的火山岩将自己的手臂砸断,当时似乎因为太痛就晕了过去,当他再醒来时,已经过去了很久。就他伯父所言,地球和游骑团为了找到自己,似乎请了星盟的科技工程师来,将相位裂缝反向启动后才找到被岩石砸中的魄阡。魄阡试着掰开这些附着在手上的结晶,无奈这些结晶是新时代科技的产品,硬度和韧性都没的说。不过魄阡想着是不是以后倒是可以拿着东西当个“盾牌”或者“武器”之类的,想着想着,他抬起手往一旁的墙上使力敲了一拳。“啊!”
魄阡这一拳的力道不大,估计连十分之一的力气都没有用处。只是结果却是以魄阡抱着疼痛难忍的样子蹲在了地上,浑身打着摆子,反倒是哼哼笑了起来。“铁瘦子,你就好好当队长吧!我这个残疾人怕是永远都回不去了。”
说着,魄阡又想起上次医生和白晖的建议——装植人造骨骼,一时间魄阡反而心中有些希望这样。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魄阡还是接受不了那种如同义肢般的东西。得出结论后,魄阡一脸丧气地走出了洗手间,却见月竟然就在门外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月将眼睛撇开,说道:“刚才。”
魄阡一惊,心中暗叫不好,自己刚才的表现这不是全部让这丫头看见了?“你,你没看见什么吧?”
魄阡明知故问着。月摇摇头,然而却是一副忧愁的样子,当然是骗不过别人的眼睛。“那个,我不打算接受植骨手术。”
魄阡回答着。“嗯。”
月没有说什么,任由魄阡自个儿说着。魄阡有些失落。“别这样,我会心有愧疚的。”
场面有些尴尬,魄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他现在反而有些后悔前些时日的事情,后悔自己一时心软说下那些话。“那个,有些事情。”
魄阡结结巴巴说,在和他的内心间正有两种意念在争斗。“能选择不听吗?”
月的话语几乎是颤抖着说的。“可是,我不想因为自己而拖累你!”
魄阡皱着眉头看着她,音量提高了不少,“就是这样。”
月看着魄阡不知道说什么好。“趁着还没开始,就让悲剧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魄阡转身背对着月,“对不起,我不得不收回那天说的话。”
“喂,你……”月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见魄阡已经快步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里。——————魄阡的内心很乱,也许他这个人是孤单惯了,就算一时间有个能亲近的人,只怕是不是他自己先逃掉,就是对方先离开,抑或是永恒的互相伤害罢了。走着想着,却不经意间被谁撞了一下左手,疼得魄阡又是一阵咧嘴,抬眼一看,只见一个四五十岁身着奇怪的古代欧洲皇室特有的装束的中年男子,他正退回到魄阡的跟前,一脸诧异地看着魄阡。“非常抱歉,我没有在意到您的手臂受伤了。”
当那个中年男人看见魄阡左手上包裹的蓝晶时,一脸歉意地说道。魄阡摇摇头,没有理会这个男子,继续漫无目的地在飞船中转悠起来。植骨,不植骨,魄阡一脸憋屈地想着。其实一般来说就算植入一根人造骨骼,对于现在来说也并非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相反,这还能为残疾之人重获新生。也就是魄阡无法接受这种改造罢了,这其中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自己现在半人半骴的状态,另一方面恐怕就是对这种外来物的恐惧。“别纠结了,植骨吧。”
“不植。”
魄阡一脸不爽地向身后看去,却见身后不知何时已经跟过来一个人,一脸诡异地看着他,“你是谁?”
魄阡话音刚落,只见那人飞快地从口袋中取出什么东西来。魄阡神经本能地一绷紧,侧身面对这个人准备防备,随后他的眼前突然白光一闪,等魄阡眼神恢复过来后,只见这个人正一只手端着相继,一只手已经拿着一张照片。那人看了几眼照片后,突然一副欣喜至极的表情,拿着相机的手一松开,相机落下后被系在上面的绳子掉在他的脖子上,而这个人则双手捧着相片大笑起来。“我有这么难看吗?”
魄阡生气地说道。那个人被魄阡这么一说,赶紧摇摇头,把照片递给了魄阡。魄阡结果照片看了两眼,只见照片中的自己因为刚才的“本能反应”而下意思地侧身对着相机镜头,表情也是一副气场十足的表情,右手已经准备去取身后的鞭子。“你是记者?”
魄阡问这人。那人还在欣赏魄阡手中的照片,突然又听见魄阡这么说,赶紧从大衣口袋中取出一张老旧的明信片。“米·纳·瑞?星际记者?话说你到底叫米,还是纳,还是瑞?”
魄阡抬眼看了一眼这个一脸“憨态”的胖子记者。“我叫米纳瑞。”
那个记者从魄阡手中扯出那皱巴巴的明信片揣回他的口袋里。“那你还加那么多点!”
魄阡无语地说道。然而这个记者却一脸无语地笑了笑,说原来这个拯救了地球的大人物是脾气这么暴躁的家伙,简直和他刚才采访的几个富商一个性格。魄阡一脸不爽地看着这个记者,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你在跟踪我?调查我?”
米纳瑞摆了摆手,说这都是记者的本职而已,再说魄阡他也没什么好调查的了,他的资料基本上都被其他媒体扒光,现在随便找家报社的报子都能知道他这个人,连他穿什么牌子的内裤什么颜色都有!“闭上你这个记者的臭嘴!你要是敢乱写我,我一定会把你拆成零件!”
魄阡说着,却发现这句话在哪里听过一般。米纳瑞摆摆手,说他还没傻到这种地步,又说做个记者最重要的还是要懂得保护自己,命都没了,再多的新闻都没机会爆料了。魄阡听着这个记者自顾自地说了半天,最后魄阡是在是忍不住让他闭嘴,自己则快步走开。“唉,魄阡,我的哦不,你的,不对不对,我们的照片。”
那记者说着跑了过来,将手伸到魄阡的面前。“你没有备份吗?”
魄阡一皱眉说道。记者回答没有。“那太好了,再见,米纳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