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从遇上你的那天起,我就在等待报应。”
郁衍冷冽地道。这话,让人心疼。“郁衍……”南棠朝他走过去,在他腿边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角。“你是觉得这么做我不会生气?”
郁衍冷笑。“你不会的。”
“……”郁衍狠狠地瞪她一眼,猛地一把抓起她的手臂把她拉起来,拉到自己面前,俊庞逼向她,声音从喉咙里逼出来,“南棠,我警告你,你找什么男人都行,就是不能是李言!”
“我不会找男人的。”
她身上背负了那么多东西,哪还有力气去爱。“撒谎。”
她以为他不知道李言天天去找她,她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几乎每天都一起吃饭?!南棠的手被他握得生疼。她低了低眸,而后迎向他阴鸷的眼睛,认真地道,“我现在只想你能好好的,平平淡淡地守着父母,我就够了。”
她不会再求更多。“我当然好。”
郁衍松开她的手臂,冷漠地道。南棠点头,他好就好,她在他身边坐下来,双手撑着沙发,忽然之间就不知道说什么了。郁衍向来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她是找不到话题,也许该走了,她的脚却移不开。他就坐在她的身边,身上一抹淡淡的薄荷香传进她的鼻息。“南棠,你的心难道真捂不热吗?”
“不是,是你的身体太寒冷,冷的让我不敢靠近,郁总,你还是走吧。”
他好像一直在被南棠赶。“我明白了。”
郁衍也没什么厚脸皮的理由留下来,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往门口走去。他没有回头。回头了,他会舍不得。这个新年,南棠准备好了冷清度过。旁人阖家欢乐去旅游,南棠则是去了墓园。冬日,寒风冷冽,没有转暖的意思。南棠穿着一件较厚的白色羽绒服抱着花束前往扫墓,将花束搁在墓碑前,南棠伸手拔草,边拔边自言自语,“爸妈,快过年了。”
墓碑上的父母向她笑得幸福和蔼。冬日的风吹在脸上有些疼,南棠埋头拔着草,边拔边道,“是女儿当年太笨,才会害了你们。”
擦干净墓碑,南棠转过身坐到墓碑前,手搭在花束上,头靠着冰凉的碑,仿佛是靠在父母的怀里……不像面对李言时的内疚无力,面对郁衍时的矛盾复杂,她呆在墓园,心情反而平和。快过年了,偌大的墓园只她一个人。她背靠着墓碑,静静地一个人说着话,“其实现在想到墨艳,我还是会恨,梦到他们我还会惊出一身冷汗,然后再也无法入睡。”
要释怀墨艳当年对她南家所做的一切,真的很难。“可有时候想想,郁衍把他们已经软禁起来了,他们已失去自由,我还要怎样呢?非要杀人偿命,非要郁衍和我一样失去双亲不可吗?”
南棠抬起手,冷风从她手指间吹过,“爸爸,妈妈,我是不是该放下了?”
郁衍为了她,能做到把自己的养父母软禁,她都无法想象他做出这决定的时候心情是什么样的。她要纠结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