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愁点头,随即又摇头。
“兴许是路途遥远,信只到了京都,没来得及转南下了。”
项知乐垂下了眼睑。
思索了片刻,她吩咐春愁。
“你今晚修书,让信卫快马加鞭传回去给李叔,务必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是。”春愁恭敬的低下了头,随即又看向远处陆续要下山的那一批人,“今日可还有比较靠谱的人选?”
项知乐顺着春愁的视线看了过去。
“今日要下山的那一批人里面,有一个名唤罗寿的,还有一个名唤张少云的,你可以把他们招揽到镖局里。”
“明白,”春愁从善如流的点头道,“之前您说的那些人,除了那个名唤高升的剑客有自己的门派想法不肯走镖,其他没有门派的,大部分都被我们收纳了,楚山的人,被淘汰掉的,如今也已经回去了镖局帮忙。”
“好,一切都按照计划执行,尽快让镖局起来。”
说话间,项知乐忽然脸色一变,匆忙往另外一个方向小跑而去,临近走开之前,还不忘对春愁吩咐道,“又来了,你赶紧跑,明日这个时辰,我们在这里等。”
简单几句话,春愁就猜到,肯定又是那个什么劳什子武林高手.....
之前看到王妃被那人追着跑,春愁本能就上前帮忙,没想到那个武林高手一剑过来差点解决了她,如果不是王妃及时截返,估计到时候她家楚山看到的就是段晴的牌位了....
那个简直就是疯子。
一个眼里只有武功的疯子。
知道王妃有“大变活人”的绝活,未免拖后腿,春愁也快速飞身离开了。
.....
看到项知乐闪身进了空间,躬耕3号立刻热情的迎上了项知乐。
“小鬼修,你最近怎么都那么闲,每天进来好几次?”
项知乐气喘吁吁的往地上一坐。
“我闲你大爷,老子现在被一个变态缠上了。”
躬耕3号似乎早有准备,凭空变出了一个装满水的水壶让它落在项知乐面前。
项知乐接过水壶,仰头喝了几大口。
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直到项知乐顺过了气,躬耕3号才飞到她的身边。
“怎么,你不是去跟人打架吗?这是打不过?”
“打不过我还不至于这么头疼,”顿了顿,项知乐纠正道,“不对,打不过我也头疼。”
她来这里是要做武林盟主的。
如果打不过,还做什么盟主。
只是她没想到,真的有人会痴迷武功到这种地步。
翟九陌那个孙子,武林大会有这一号人物也不通知一下她。
等她打赢了以后,才知道,藏剑山庄的出名,就是因为有这个怪物的存在...
真是要命。
“那你现在怎么办?还要东躲西藏?”
项知乐摇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得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还能怎么转移,这种人的性格很偏激....”
没等躬耕3号说完,项知乐就挑眉看向它,面有得色。
“你觉得你家主人的性格怎样?”
性子偏激的人,她家可不就有一个了?
一听到项知乐提起言君诺,躬耕3号的机器眼明显亮了亮,“主人的性格温柔,心地善良,在我眼里,他是全天下最好的主人。”
本来想以言君诺作为例子跟躬耕3号切入去分析那个少主的性格,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样的评价。八壹中文網
项知乐乖乖选择闭嘴:“......”
她极度怀疑躬耕3号跟她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毕竟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哪个温柔的人会这么喜欢扒皮?
也没见过哪个温柔的人会动不动就想打断她的腿,咬她,还时不时的把她绑在床上....
“怎么,小鬼修,你问这个做什么?”躬耕3号对项知乐的怪异神色毫无觉察。
“没事了。”既然君诺在小3心里的评价那么高,她还是不破坏小3的想法了。
又在空间待了一会,项知乐感觉应该安全了,正要离开空间,蓦然想起春愁刚才跟她说的话。
她的眉宇之间,慢慢覆上了一层担忧。
“对了,你现在能感应到君诺的情况吗?”
感觉到了项知乐的低落情绪,躬耕3号没有多问其他,机器眼的亮度慢慢暗了下去。
大概过了几息,机器眼才重新恢复了亮度。
“主人与你相隔四千八百六十三公里,目前心率无异常。”
四千八百六十三公里?
项知乐的眼睛眨了眨,不明所以。
“四千多公里....那是多远?”
躬耕3号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相隔将近万里。”
闻言,项知乐倒抽一口凉气,一下子恹了,“这么远。”
也许是觉得不好意思,躬耕3号的气势也弱了几分。
“可不是么?毕竟小3的能力也有限....”所以你只能瞬移过去,回来得要自己想办法...
后面的话,躬耕3号更加不敢说出来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尴尬。
“没关系,我本来就是打算有所建树才回去见他,你能一直不遗余力的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项知乐安慰性的摸了摸它的蛋壳,转移了话题。
“心率无异常,是不是说明他一切正常,没有受伤?”
“是的,过去一个多月,主人除了发过两次火,其他时候他的心率一切正常。”
闻言,项知乐总算是放了一点心。
“那就好。”
言君诺发火,项知乐见得多了,那人看起来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可是一旦触碰到他的逆鳞,发起火来,脾气大得很呢。
看来西川的事情确实棘手,不写信肯定是因为他太忙了。
为了以防万一,项知乐还是吩咐躬耕3号,“最近你还是多留意一下君诺的身体状况,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哪怕只有一丁点儿,你也要及时告知我。”
“必须的。”躬耕3号答应得斩钉截铁。
....
满是黄土的高原上,刚经历完一场遮天蔽日的沙尘暴。
沙暴过去后,入目满眼土黄,一望无垠。
此时此刻,一个昏暗干燥的窑洞里。
竖着两根木桩。
两根木桩上各自绑着一名姿容出众,挺拔如芝兰玉树的俊逸男子。
两名男子一个身穿玄衣,一个身穿紫袍。
一个清冷矜贵,一个纨绔雅痞。
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可以吊打整个西川的男人。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两个美男子,在看向对方的时候,脸上皆是不屑以及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