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喝，只在嘴巴里，没有咽下去。”
江殊语调比平常低了半度，他看着血液缓缓止住，用指腹轻轻抚摸她伤口周围的肌肤，满脸心疼。
“痛不痛？”
男人根本不敢用力，指尖的力气就像羽尾扫过一般，让人生痒。
“你说痛不痛。”
姜赢翻了个白眼，把江殊的手拿下来狠狠咬了一口，然后推开，从桌上抽了张湿纸巾，帮他擦拭脸颊。
动作不算温柔，但也没有特别生气的样子了。
江殊看到姜赢眼睛里狼狈的自己，一点点攥紧手心。
这只是个意外。
“宝宝，对不起。”
“嗯，这次就原谅你了，要是再有下回，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
姜赢故意把最后四个字说得凶神恶煞，咬人谁不会啊，看谁的牙齿更厉害！
江殊失笑，等血完全止住后，帮她清洗伤口，然后贴上一层无菌纱布。
被咬之后，姜赢已经完全没有兴致了，等江殊收拾好医药箱，用白嫩嫩的小脚踢了踢他的手臂。
“做饭去，作为惩罚，不许你穿上衣。”
围裙诱惑，她惦记好久了。
江殊顺势握住姜赢的脚，在她小腿上亲了一口，笑眼迷人。
“遵命，公主殿下。”
“还要戴猫耳……和铃铛。”
姜赢得寸进尺的提要求，对江殊那时扮演变态逼她搞涩涩的事情耿耿于怀。
江殊哪里敢说半个不字，抱起姜赢，带她回卧室换干净的衣服。
被单上血迹斑斑，乍一看就跟凶案现场似的，还有点吓人。
江殊把姜赢放在小型沙发上，拿出来铃铛给她玩，动作熟练的铺床。
姜赢悠哉悠哉晃着腿，她欣赏着江殊美好的肉体，指尖无意识在冰凉银色金属表面摩挲。
“我听说江叔叔杀人了，是事实，还是你把那些罪名都按到了他头上？”
“是我母亲的初恋，他一直对那个人如鲠在喉，所以得知下落后，迫不及待动手，这才被我抓住了把柄。”
江殊为姜赢解释着，把那些沾了血的被单床褥全部丢掉，取出一套崭新的。
姜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问，“法院会如何判？”
“死刑。”
江殊轻飘飘吐出两个字，仿佛只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姜赢哦了声，转言问起江安宁。
“那江阿姨以后怎么办？”
没了丈夫，没了初恋，肚子里还有一个未成形的崽子，如果江殊不管她，与社会脱轨已久的江安宁很难生存下去吧。
以江殊凉薄的性格，姜赢毫不怀疑他是不是能做出放任亲生母亲自生自灭这种事。
果然，江殊的下一句话就是：“与我无关。”
有姜赢一个人就够了，他不需要任何其他多余的感情。
姜赢见江殊这样的态度，心里叹气，但也没让他一定要跟江安宁改善关系，只道：
“她毕竟生了你……以后每月给江阿姨一些钱吧，让她可以安度晚年。”
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没有亲身体会过江殊的遭遇，便无法断言，亲情于他，究竟是蜜糖，还是砒霜。
“好。”
江殊未经思考的答应，他铺好床，从衣帽间拿出来一条睡裙，看着姜赢眸色深深。
“宝宝，需要我帮你换吗？”
姜赢眸光微微晃动，她对江殊招招手，让他半跪在自己面前。
江殊照做，然后就看到姜赢坐直了身体，把铃铛戴到他的脖子上。
女人身体馨香的味道，令人心神荡漾。
姜赢慢条斯理扣好锁扣，她拨弄了一下小铃铛，听到清脆的响声后，笑容灿烂。
“大狗狗要听话哦，不然以后被关在笼子里，就吃不到肉肉了。”
江殊看着姜赢笑脸，眼底染上碎星般粲然的笑意。
他俯身，将脸颊贴在她白皙的腿上，嗓音缱绻，“陪着我，我一辈子都听你的话。”
“嗯，我们两个会永远在一起。”
姜赢摸着江殊的头发，温柔回应，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江殊真真切切感受到姜赢的爱意，心底一片熨烫，他看着眼前白花花的腿肉，那种无法言喻的渴望感再度浮现。
真的好爱她啊……
就算是用这世间最诚挚的甜言蜜语，也无法表达出他心绪的万分之一。
姜赢感觉到腿上一片湿濡，发现是江殊在舔舐，一巴掌拍在他头顶，将所有的温情驱散。
“怎么一天到晚都在想那些不正经的事情！快点去做饭！”
姜赢说着抢过男人手里的裙子，气哼哼赶人。
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除了折腾她，他脑子里可不可以装点别的！
江殊强颜欢笑，未多言，起身后匆匆离开。
姜赢对江殊的背影扬了扬拳头，换衣服时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可真狠，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就该买个笼子把他的嘴罩上。
从房间出去后，江殊就像是身后有鬼追似的，一直走到厨房才停下。
他用力锤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想把那种诡异的念头赶出去，却无济于事。
怎么会。
明明以前好好的，为什么在得知赢赢终于接受自己后，他反倒想伤害她了……
努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江殊从冰箱里拿出食材，他心不在焉的准备着晚饭，一不小心被锋利的菜刀切到手指。
鲜红的血液滚出，剧痛让男人瞬间回神。
他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指，静默片刻，皱着眉头把它放进嘴里。
很快，熟悉的呕感开始翻腾。
江殊狼狈的蹲在垃圾桶前，忍受胃里的阵阵绞痛。
他现在已经严重到连自己的血液都无法接受了吗？
那对赢赢的……
所幸食入量不多，江殊很快就抑制下去，随之一起不见的，还有那股会让人发疯的渴望。
他接了杯水，冲淡嘴里的味道。
姜赢拿着猫耳从房间出来，看到江殊正在用创可贴，赶忙小跑过去，关切的皱紧眉头。
“切到手了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殊垂下浓密的眼睫，看起来委屈兮兮的，“刚才在想你会生我的气到什么时候，所以一时失神，就把手弄破了，好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