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都是白绫,城门外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守门人一看来人,顿时吓了一跳,一边开门,一边喊人去告诉皇上。殿里瞬间炸开了锅。路珠环踩着属于太后姿态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大殿。“哀家回来了。”
“太后娘娘?!”众人都是一脸惊恐,面前的这个人,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她挺直了腰杆,缓步走上前:“把白绫都撤了,哀家可没死。”
“真的是太后娘娘?”“怎么?哀家不是在这吗?”
“这怎么会……”路珠环笑了笑:“诧异是正常的。不知各位是否听过一种妖,可变化成任何人的模样。”
“妖?”“没错,这种妖叫做容妖,以云为原型。所以他们身上的会留下云样的胎记。而躺在棺材里的,正是一只妖,各位不信,即可开馆验尸。”
即使她已经尽量在克制自己,但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尤其是皇上犀利的眼睛,总好像想透过她看出什么来。她没想到皇上竟然真的开馆验尸了,看着棺材里安详的太后,她的心一阵绞痛。身份危机化解掉,大殿撤了白绫,天下出现了容妖的传说。入夜,皇帝来到了太后的寝殿。路珠环知道这势必是一场勇气的较量,长叹一口气,叫婢女去开门。“母后。”
“什么事?”皇帝走进来,径直坐下,眼睛直勾勾看着路珠环:“今日听母后说起容妖,儿臣很好奇,这个妖到底是怎么变化的?”皇帝怕是怀疑,她是妖了。路珠环笑了笑:“很容易,只要把云彩画成人的模样,谁第一个见到,就是谁的模样。”
“那母后是见过这朵云吗?为什么那么多年都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母后你就出来了?”“皇帝,你怎么知道哀家那么多年出来?”路珠环皱起来眉,看向巴兖。巴兖像是做了重大的决定,才说到:“儿臣一早就知道了。”
路珠环强装镇定:“哦?是吗,你都知道什么了?”“儿臣知道母后从未爱过父皇,你养了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让她跟你学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你册封那天,你跟她换了身份,你远走西凉,跟萧山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路珠环忍住自己的惊叹,努力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巴兖面无表情:“母后以为,阮天罡只是写了一本兵书吗?”
阮天罡?皇帝冷哼一声:“别人不知道,但是朕知道。阮天罡见到朕时就说将来朕会是皇帝。他说,等到朕登上了皇位,就求朕把母后从西凉找出来赐婚给他。只可惜,传出了萧山妻子难产而亡的消息,阮天罡立马给你殉了情。”
路珠环没有想到,这居然是这样一层关系。所以兵书出世,不是保平安,而是引发乱。“现在阮天罡早就死了,母后是躲哪去了?又突然回来,怎么,是儿臣杀了萧山,屠了他萧家,现在到处追杀你的儿子,你要回来求个情吗?”
萧墨寒的母亲原来是太后!路珠环咬了咬牙,调整好自己:“皇帝,说胡话也要有个度,哀家不过是来西凉的路上看见了一只容妖,被她带走关起来了几天。怎么从你口中说出来,这般荒唐。”
“那母后之前为何对那个婢女路珠环如此怜惜呢?是不是因为母后知道,路珠环跟母后一样,都是容妖?”路珠环眼神闪了闪:“哀家不过是觉得她跟琉璃像,怜惜她罢了。伶贵人害死哀家的孩子,哀家隔着这一层怨恨,对沈琉璃这个孩子也缺少疼爱,自是心里有愧。只好把这种补偿加在路珠环身上。等等,皇帝为什么会说,那个婢女,难道她现在不是你的爱妃吗?”
皇上像是已经不怕谁知道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婢女,她怎么配。朕身边的是真正的沈琉璃,至于那个不知好歹的婢女,估计也快死了吧。”
路珠环笑着看向他,笑得深意。“也罢,沈琉璃也好,路珠环也罢,皇帝喜欢就好。”
说完,路珠环起身,咳嗽了几下。皇帝可谓是对这个继母一点感情都没有,连问候一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