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潮雨握了握拳头，看了长安一眼。
长安隐晦地摇头。
他知道杨潮雨的意思。
虽然他看起来好了不少，但从羽毛之前的态度就能看出，长安的能力不适合在同一个涡里触发两次。长安算是“废掉了”，作为本次任务的第二强，杨潮雨就是能顶替长安的可靠战力。
但长安到底还在，杨潮雨得请示队长。
可是……
就像柯闻艾提早安排的一样。
这一次长安带队，其他人要么是围观——头铁和杨潮雨，要么是辅助——羽毛和沉音。
队长虽然负伤了，但还没倒下，哪里轮得到队员出手？
“先观望。”
对方没有恶意前，他认为该保留战力。
两人交流时，第四句童谣唱起：“你拍四，我拍四，四个小孩写大字。”
这次的人偶们靠得更近了，但……
只见每个人的正前方，四个穿着蕾丝小裙的人偶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每个人偶跟前铺了一张白纸。它们手里拿着毛笔模具，却没有下笔，而是在挠头，下巴处还有像是沾了墨汁一样的黑色斑点。
头铁忍不住笑了：“怎么感觉有点可爱啊。”
众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可众多的电影电视剧告诉他们，人偶这类东西，往往都很古怪。
即便它们此时表现得无害，也不能放松警惕。
“这首童谣，有几句？”羽毛问。
杨潮雨回忆了下。
这首童谣是她小时候听过的，似乎是个拍手游戏，简单得很。
“似乎是十句。”
“最后一句是什么？”
这次接话的是沉音：“十个小孩站得直。”
她的话音落下，周围的童音再次出现，是下一句：“你拍五，我拍五，五个小孩敲大鼓。”
每个人面前的人偶添加到五个，他们一行五人，这个厂房里，就有了二十五个诡异的敲鼓人偶。
“真的不采取行动么？”头铁问。
没人回答。
“你拍六，我拍六，六个小孩吃石榴。”
看着已经凑到他们跟前，抱着石榴模具作势要吃的人偶，众人又有点头皮发麻，总觉得他们一会就会变成人偶手里的石榴，被一口口吃掉。
“你拍七，我拍七，七个小孩坐飞机。”
七个坐着飞机模具的人偶从眼前一飞而过时，羽毛道：“要不我使用下自己的能……”
其余四人：“不用。”
众人内心：现在局势还不算很糟糕，你就不要添乱了！
头铁：“那我们就静静地等着这首歌唱完？”
总觉得有点不妙啊。
其余人没吭气。
“你拍八，我拍八，八个小孩吹喇叭。”
“你拍九，我拍九，九个小孩交朋友。”
在九个手拉手围成圈的人偶快速闪现后，最后一句童谣出声前，长安快速给了杨潮雨一个眼神。
他的眼瞳先往沉音那边瞄了一眼，然后又快速看了一眼门口。
杨潮雨会意。
“你拍十，我拍十，十个小孩站得直。”
在最后一句童谣落下，每个人的周身都站着十个仰着头的玩偶。它们抬着头，围成圈，直勾勾地看着圈里的人。在这些人偶消失前，杨潮雨一把扯住沉音的衣领，带着人就地一滚，从原先的站队里分离了出来。
几乎是同一时刻，头铁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草？”
羽毛看着迅速起身的杨潮雨和沉音，眼里的情绪一言难尽。
只有长安还很淡定。
他说：“做好准备，来了。”
话音刚落，众人就听见在厂房的深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有低沉沙哑的咆哮声隐隐而来。
沉音也没功夫问杨潮雨为什么非要揪着她的衣领了。
两个姑娘朝着那咆哮声传来的方向，戒备着。
可最先出现问题的，居然不是那个角落。
而是……
“草，怎么回事？”
头铁这么说着，跟个机器人似的，四肢僵硬地从原先站着的地方走了出来。
杨潮雨看着他走了一会，了然。
沉音道：“被操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