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禁卫骑的官署,黑色骷髅成员被挨个收监盘问。秋统领并没有难为刘璃他们,验过证件,便准备放他们离去。“统领!”
一个禁卫军官神色紧张地对着他一番耳语。秋统领看了叶雅一眼,点头应允。四个禁卫雷霆般出手,将叶雅扣住。“统领大人,这是?”
刘璃不解地望向秋统领。“你们的这位朋友,身上带有同刺客一模一样的玉佩,嫌疑极大,现在正式被捕了。”
秋统领一反之前的和气,厉声道。刘璃难以置信地望向叶雅的腰间,那里,果真挂着一块她从未见过的玉佩。而叶雅,神情一暗,却什么都没说。刘璃想到什么,慌忙说:“这不可能。国王遇刺的时候,叶雅和我们都还没回到都城,怎么可能行刺呢?穆抉和我都可以作证。”
穆抉点头:“的确如此。”
秋统领好像没有听到两人的话,对叶雅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但将面临审讯。”
说完,他面无表情地转向刘璃和穆抉:“你们虽暂无嫌疑,但要留在学院,随时等待传讯。”
是哪个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们奇迹队简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个失踪,一个被抓,剩下的两个还被软禁。“难道只有坐着等死的份儿吗?”
一夜没睡的刘璃无精打采道。“穆抉,不如我们去劫狱吧?子钧的失踪毫无头绪,已经很让人难受了。现在明知叶雅在哪,还得眼睁睁看她受罪,我真觉得自己很没用诶。”
本以为穆抉一定会打消她的念头,谁料,他只答了声:“好。”
就这样?刘璃目瞪口呆。“现在都城形势不明,大家在一起比较好。”
穆抉解释道。两人还没到禁卫骑官署,便被负责监视他们的禁卫给“请”了进去。敌强我弱,实力悬殊。刘璃惭愧地想。“既然两位不想舒舒服服地呆在学院,我也没办法。他日云帅问起,也算有个交代。”
老狐狸秋统领!刘璃暗讽。“叶雅!”
吃过牢狱之苦的刘璃担忧地上前,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叶雅受到什么欺负。还好,除了有些面色苍白、发丝凌乱,看不出有什么外伤。却听牢外的狱卒道:“看你们几个细皮嫩肉的,快些老实交代吧。一会儿墨之大人来了,你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墨之,谁呀?”
刘璃疑惑地问。“司法大臣。”
穆抉答道。“很恐怖吗?”
不知怎的,这四个字让刘璃光听着就头皮发麻。穆抉平静地点头。“好吧。”
刘璃缩了缩脖子,郁闷地坐在地上。她就是个吃苦受累的命!从小到大,大伤小伤就没断过。穆抉在她旁边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会有事。”
这么肯定?不知怎的,他的笃定让刘璃的心安定下来。“你!出来!”
狱卒指着叶雅。刘璃着急地看向穆抉,见他没什么反应,只好上前拉住叶雅。却被穆抉拦住。不会有事是指什么?叶雅身体好,禁得住拷问吗?被收缴了法杖,她还有结界。试了试,居然失败了!“这里有大型干扰结界,任何术法和结阵都无法生效。”
穆抉的声音传来。刘璃彻底失去了气力,眼睁睁地看着失神落魄的叶雅被人带走。脑海中不停回放着上一次落在司马玲珑手里的情景。这个墨之,不会像司马玲珑那么变态吧。正在她坐立不安之时,之前的狱卒回来了。“你们两个,大人也要审问。”
一路所见,各式恐怖的刑具沾满了各种颜色的鲜血。貌似这里不仅拷问人类,连妖魔也难逃一劫。好可怕!虽想过和好友同甘共苦,但刘璃开始有点儿后悔了。一路上她的身子一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几经生死的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像前方的穆抉那样淡定自若呢?“这样才对,三个一起审才有效率。”
熟悉的声音传来。刘璃不确定地向审讯室内望去。叶雅正对着门外,安安静静地坐着,脸上的表情竟是多日不见的轻松。背对着他们的,就是传说中十分恐怖的墨之大人?怎么看背影这么眼熟!听到声响,“墨之大人”转过身来。子钧!刘璃差点儿惊呼出声。幸好子钧冲她眨了眨眼,她闭上嘴,乖乖地被狱卒押到子钧面前坐下。“姓名,职业,来都城做什么?”
子钧面无表情地依惯例询问道。刘璃一肚子疑问不能说出来,还得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都快被憋死了。“我明白了,你们三个证词一致,又是学院高材生,没什么嫌疑。刚刚收到学院的保释信,你们可以走了。”
子钧敷衍地说。“走了?”
刘璃咬牙切齿道。子钧露出一个无奈的眼神。“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
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刘璃双手在胸前交叉,颇有气势地坐在位置上与子钧对峙。可能因为对方是子钧吧,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为何会出现在此,刘璃都相信他不会真的发火。子钧望向穆抉,只得到爱莫能助的摇头。他挠了挠头,转身对叶雅柔声道:“亲爱的,在这儿住了一夜,很不舒服吧。我先带你去休息。”
“喂!”
被无视的刘璃不满地抗议。重色轻友,岂有此理!“你说什么?你是,那什么——”刘璃被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比起眼前富丽堂皇到不真实的殿堂,子钧的身份更让刘璃语噎。那个神一般的名字离她太遥远了,以前还可以毫无顾虑地随便讨论,现在,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对不起,瞒了大家这么久。不过,我还是想做回以前的子钧。”
子钧一直注视着叶雅的反应。而叶雅,除了一开始些许的惊讶,表现得异常平静。子钧心里有些发毛。突然想起什么,刘璃气愤地问:“靖羽殿下不是天才术者,年仅十岁就通过了高阶术者测试吗?为什么这一路都装作不懂术法,害我们吃了多少苦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