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冉冉升起!在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都能正常地活下去!谁也不会是谁的永远!”
见梦瑶呆呆地看着我,我就继续道:“梦瑶!你一定会问我,既然知道最后会是这样,为什么当初还苦苦坚守?我、我想说的是,有些事非得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它有多么地艰难!我想说的……我想说的是,当初的我们都太过冲动了!我们的感性牢牢覆盖住了理性!我们都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然而,现实社会是不允许我们太天真太感性的!我想、我想我知道自己是做错了!梦瑶!请你原谅我!原谅我……”梦瑶的目光失神地看着我,双唇微微抖索着,她浑身软弱无力,娇弱的双肩在往下塌,身子鞠了下去,一对长臂无力地耷了下去,整个身子在往下塌下去,一点一点塌下去……我的心也跟梦瑶的身子慢慢往下沉,沉到了海底!我伸手搀扶住了她,大声对她道:“梦瑶!你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了!好不好?你不要做个傻瓜了!不要再把自己变得像个傻瓜!好么?你这样只能伤害自己!你不能伤害到我!我已经走出来了!我不会再往下陷了!你懂我的意思么?你一定要懂得!像我一样好么?爱得潇洒一些好么?”
我几乎都不敢再看梦瑶的面孔,不敢看她的双眸,我知道那是锋利的刀子,它会割得我浑身鲜血淋漓的!梦瑶此刻的神情,只会让我联想到两个成语,那就是“伤心欲绝”与“肝肠寸断!”
她慢慢挣开我的双臂,呆呆地立着,呆呆地看着我,过了半响,才喃声说:“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去海南么?你知道么?不是因为我想去那里旅游啊!是因为跟你在一起!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宁愿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我只要有你就够了为了能跟你在一起,我愿意抛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意?你都懂得么?”
梦瑶一只手紧紧揪扯着自己胸口的衣服,紧紧按着自己的心口,仿佛她的心被子弹射穿了,她正拿手捂住那往外喷射的鲜血!我知道如果不能给她希望,就要让她绝望!我告诫自己要挺住,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梦瑶看到我的心软,我不能让她对我抱着任何一丝地希望!我的目光越过梦瑶的肩头,投落在对面的墙壁上……我平静而决绝地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现在我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对不起!对不起!梦瑶!”
梦瑶像是我的这句话击中了,她的身子颓然地往后倒退,倒退,一边退一边幽怨地看着我:“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么?一句话说没了就可以没了么?那么多的过往说结束就可以结束了么?那么多的誓约说不算就可以不算了么?”
残忍就是为了爱!我在心里告诫自己!梦瑶爱得太深了,我不做得无耻一些,她是不会从爱中醒来的!我依然平静,甚至目光有些冰冷地看着梦瑶道:“梦瑶!你不要再傻了!山盟海誓这都是哄骗小姑娘的伎俩,你怎么就那么相信呢?你怎么就不能爱得洒脱一点呢?歌里面都在唱‘不在乎天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这就是我的爱情观啊!我信这个!你现在看清楚我的真实面目了么?我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所谓的海枯石烂!醒醒吧!别再睡了!梦瑶!”
我知道我这些冰冷的话语,每一句都将化为一支利剑,直直地射向梦瑶的心口;我知道,每一个字上都滴着殷红的血!梦瑶倒退到床边,颓然地倒坐在床上,冲我喊道:“我恨你!高小帅!我恨你!你是个伪君子!你卑鄙!你无耻……”“是啊!你说得一点儿都没错!我全部都接受!我就是一个伪君子!我装作没有你就活不下的样子,骗你跟我去私奔!现在我才明白,我原来只是干了我人生中最大的一件糗事!我当时肯定是脑子坏了!我当时肯定是神志不清了!梦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过来呢?”
我盯着梦瑶,大声道。梦瑶盯着我,双手紧紧按住胸口的位置,嘴唇抖索着,说不出话来,我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一定相当痛苦!除来了伤心绝望之外,一定还很气愤,还觉得被我狠狠羞辱了一番!我看着梦瑶,接着说道:“我和你根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你出身富豪之家,你能为别人抛弃的东西也很多很多!而我不同,我只是一个穷小子,我一无所有!我不能为别人抛弃什么,我唯一能为别人抛弃的也就只有我自己了!好了!我得回去了,让我这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回到我那个平凡的世界里去吧!让我过自己平凡的生活去吧!”
说着我看着梦瑶,我想再多看她一眼,我想把她的样子牢牢地记在我的心里!虽然现在她是这样地痛心!但是我相信在痛心过后,梦瑶一定会反省过来,她一定会把对我的恨,变成努力好好活着的强大动力!是的!一切鲜血淋漓的伤口都会结疤痊愈的!梦瑶一定会用更精彩的人生来报复我,做给我看!而这个,也正是我希望看到的!“自己多保重吧!梦瑶!”
说完我忍痛转身,向房门口走去。“小帅!小帅……”梦瑶在背后哭喊着。“对不起!对不起!小帅!我不是故意要骂你的!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吧?你原谅我吧!”
梦瑶在我背后哭喊着。“别走!别走好么?别离开我!别扔下我一个人!”
梦瑶在我背后嗓音沙哑地央求说。我忍着没回头,我拉开门,站在门外,冲廊道里喊道:“梦琪……”梦琪就站在不远处的廊道里,听见我叫她,急忙奔了过来,眨着眼睛看着我道:“怎么了?”
“送你姐回家!”
我道。梦琪的目光跳过我的肩头,就看见了在房间里泪流满面的姐姐梦瑶,也听见了她低低地哀求声,梦琪抬眼凶巴巴地盯着我道:“高小帅!你对我姐说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说了该说的,做了该做的!”
我回了梦琪一句,转身,迈开大步向廊道那头的电梯间走去。我知道一切就这样了结了!我知道我干得很漂亮!戏演得很逼真!我把梦瑶的心彻底伤碎了!我知道从此以后,梦瑶一定会恨我!这就是我要达到的目的!我深知梦瑶对我的情感只能有两种形式,一种就是爱,一种就是恨,没有别的选择!我早已明白,爱一个不能爱的人,远比恨一个人要痛苦百倍!走进电梯,电梯徐徐下降,我身体轻了,轻飘飘地!我一度怀疑自己的内脏已全被掏空,只剩下一副空空的躯壳!而这躯壳也只是硬纸片叠的!下降中的电梯破坏了地球引力的正常存在,我感觉自己是飞在半空中的,像一只飞蛾,扑向那炙热的火光……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钻进那辆雷克萨斯的,我也不太记得是怎么发动车引擎的,我怎么踩住油门的,这些我都忘记了!直到我感觉车子向前方像子弹一样射出去,我才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