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将车停靠在街边,从心相印的纸巾盒里扯了一块纸巾递给她说:“擦擦眼泪吧,别害怕,现在没事了,没事了……”我不安慰还不要紧,我一安慰,庄小梅似乎哭得更伤心了,她想控制住自己的哭声,因此她用她那口雪白的牙齿咬啃着自己的手背,可她的双肩却剧烈地耸动着,依然可以看出她内心那种巨大的伤痛与无助……我慌了,怕她把自己的手咬出血,赶紧俯过身试探性地把她那只白皙的手从她牙齿下拉下来,安慰她说:“心里难受,就大声哭出来,只是别把自己的手咬破了……”庄小梅抬起一双泪眼看着我,忽然猛地扑到我怀里,痛哭起来,双手紧紧抓住我的双臂,她真地放声哭了起来……我只好让她哭,我只好等她哭完,我一边安慰她,一边给她递纸巾,还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背……哎!每次看到庄小梅,我都觉得她在这个社会里扮演的角色就是被人欺凌的类型,她看人时眼神总是带着一丝怯怯的意味,她那么柔弱,那么无助,似乎一阵稍微猛烈一点的风都能把她带到世界的某个地方去!这样的女人在这个社会里,要么就是被男人们欺凌抛弃的对象;要么就是被男人宠爱疼惜的对象!最重要的是看她遇到什么样的男人!我每次看到她,都有一种想保护她的欲望!庄小梅在我怀抱里哭了一阵,在我的安慰下,情绪才慢慢宣泄了出来,也才慢慢平静下来。庄小梅哭完了,将一张带泪的脸庞从我怀抱里抬起,还真是花自飘零水自流,一支梨花带雨摇!纸巾盒里本来就没剩下多少纸巾了,刚才又用掉无数片,这会再没纸巾给她擦眼泪了,可我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掌拭净了她眼角、两腮上的泪水,继续安慰她说:“好点儿了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有我在公司的一天,我就不会让那王八蛋对你乱来的!”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给她这样一个承诺,但我却说了。庄小梅面对着我,抬起一双泪眼定定地看着我,楚楚动人的摸样,她咬咬下唇,尔后俯首轻轻对我说:“谢谢你,高经理……”我看着她笑了笑说:“不用叫我高经理,我比小,你叫我高小帅或者直接叫小帅都行。”
“谢谢你……小帅……”庄小梅俯首轻声道。这时候我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外衣从她胸前滑落了下去,又因为她面对着我,而且是俯首的,这香艳画面刺激着我的神经,大脑神经中枢又发出指令到达相应的效应器,血液开始如激流般奔涌,口也干了,舌也燥了,我想将目光收回来,可是竟然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目光竟然还痴痴地不想移开……庄小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慌忙抓起掉在下面的我的外衣,重新将胸掩了起来,这时候她的脸红了,我的脸也红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我说着,慌慌张张地发动引擎,将黑色奥迪开到街面上去了。我掌着方向盘,手臂有些僵,我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庄小梅,她还低垂着脸,显然也还羞赧着……善恶其实只是在一瞬之间啊!庄小梅的确很有一种少妇的风韵,她越是安静内敛,也就越有了一种独特的魅力!猪头之所以色胆包天,一方面他的确胆子肥,一方面大概也是因为庄小梅太诱惑了吧!如果公司里男性职员很多的话,恐怕也不单单只有猪头为庄小梅着迷了吧!但是如果我也趁人之危,那我和猪头那种社会败类有什么区别呢?我为刚才自己那个猥琐的念头而自责了一番,同时,也在心里宽慰自己道:“不要过分自责了吧?高小帅,你也是一个正常男人,只要正常男人都有正常的生理需要,简媜离开你都快一年了,你一个马上就要二十六岁的男人,在没有满足正常需求的日子里,身体不出轨已经说明你很节制了,思想上稍稍出轨一些也没什么,况且你只是想多看一眼,并没有做什么呀!”
为了缓和车内的气氛,我开始找话说:“梅姐……”当“梅姐”这个称呼从我口里一出,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叫她梅姐是没错,可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叫,还是多少有些异样的感觉,似乎这个称呼是带着一丝不可言说的暧昧似的。庄小梅抬脸看我一眼,似乎也在为我叫她梅姐而稍感有些诧异。我掩饰自己心绪般地笑了笑说:“我是说,我可以叫你梅姐吧?”
庄小梅看着我浅浅笑了一下说:“可以……”我掌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我说:“你怎么会在他车上的?”
庄小梅也看着车前方,小声说:“下了夜班,他说要送我回家,我不要,他不听,非拉着我坐他的车。我怕同事们看到我们拉拉扯扯不好,只好答应他了,谁知道一到车上,他就……他就……”说着庄小梅的神色又开始哀伤起来。见她又开始伤心,我不好再问这件事,我说:“梅姐,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家吧。”
“怎么好意思再让你送……”庄小梅看我一眼,又垂首不好意思地说。“这有什么,反正有车,很快地,再说,这么晚再让你一个人回家,我有点不放心……”我驾着车,爽快地说。当我这话说完,我感觉庄小梅在盯着我看,可当我转脸看她时,她又迅速把头低下了,轻声说:“那好吧……也不知道我们顺不顺路,我住在幸福小区,你呢?”
“幸福小区?”
我扭头看着庄小梅,以为自己听错了,心中颇感意外,没想到她和我同住一个小区里,可是,可是怎么从来就没见过她呢?不过也是,幸福小区里面那么大,到最里面都要做便捷小巴,一次也没碰到过也很正常。“怎么了?”
庄小梅也转脸看着我。我笑了笑说:“那我更要送你回家了,因为我也住在幸福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