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了那个紫色的身影。她爬起身,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头,晃了晃脑,“是你。”
他以为自己这一刻还身处在梦境之中。紫岁慌忙松开握住易凡的手,站起身,恢复了那份傲娇妖娆之姿,“没错,是我,重新介绍一下吧,我是北派暗使、焰族之灵紫岁。”
她勾着嘴角,一脸得意。“暗使?原来如此,难怪那日见你,会是那么生疏,却又隐隐的透着熟悉感。”
易凡也支撑着站了起来,拭去嘴角已干涸许久的血渍。“对,那日我接到的任务,就是考验你。”
紫岁抬眼望着此刻十分不羁的易凡。“什么?!”
易凡一怔,“那时只是为了考验我?并不是半路生出来的变故?后来的那一次战斗,也是如此?”
听到紫岁的一番话,他彻底的蒙了。紫岁会心的点了点头。“那么,那个特训室的主人,到底是谁?”
易凡激动的抓住了牢笼的栏杆,不停的问着,想要听到紫岁的回答。“那个人,是易灼的幻化之象。”
紫岁凑过身去,离眼前的易凡只有一杆之隔,“身为冰族之子的你,难道忘记了那个熟悉的时空之魇了吗?那是你哥哥易灼独有的能力!”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嘴唇微动。易凡指节咯吱作响,关节因太过用力而略显发白。当“易灼”这个名字被人提出来的时候,他的脑中一片空白,记忆中的某些碎片正在脑海里嗡嗡作响。阿珏迎着风走上了主殿的天台,站在了天台的顶尖。他胸口上的血已及时止住了,而那个缺口却一直都没有愈合。“珏。”
奇紧随在他的身后,手上搭着一件绒裘,“才一会儿不见的工夫,你就不见了,还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他将那件绒裘轻轻披在了阿珏的肩上。阿珏不理会他的话,眼神木然的望着前方,不知是向往那广阔无垠的天际,还是探究眼下来来往往居民平凡的源头。“秋意袭来,作为你的治愈师,必须要管理好你的身体,所以,你这样子简直让我很头疼。”
奇皱了皱眉,他实在很讨厌阿珏此刻的模样。“我做的这一切,换来的却是被她捅刀子,她竟然在刚刚那一刻,还在恨我……”阿珏咳了几声,紧捂着胸口,冷冷的笑出了声。“你要为了一个承诺,隐瞒她多久?”
奇阴沉着脸,语气冰冷。阿珏无奈轻叹,“如果有一天我死在她手上,你也不要告诉她有关她的一切。”
他侧过头恳求的望着奇,“她如果知道了真相,只会因此而痛苦。”
他紧了紧身上的绒裘,又咳嗽了几声。“你知道你究竟在做些什么吗?我十岁的时候跟着你,每一次大伤小伤我都能让你痊愈,每一次的战斗你都能挺过来,而今天,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你,这样优柔寡断的你,不是我认识的诺卡伊珏大人!”
奇激动的揪住阿珏的衣领,轻吼。“嘁!”
阿珏苦笑,“我早就不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诺卡伊珏了,在她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孩子,而直到现在,我才认清楚自己的心。”
他定定的望着奇,脆弱狼狈。奇狠狠的推开了阿珏,“当我错看了你,诺卡伊珏大人!”
他跃下天台,转身离去。隗罂站在禁锢室的落地窗前,伸手触碰着那一丝希望。易凡站在囚笼里,伸手想要触摸仅存的那片刻的光亮。阿珏伸出手,望向整片天空,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小女孩迈着轻快的步伐款款而来,掉落了满地的笑颜。“我会一直守望着你,直至窒息,直至死亡。”
三人在不停的地方,许诺着同样的誓言。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