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都是我不好，”波本歉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单听声音不难想象他是何等真挚道歉的表情，“下次我该提前问一下的。你没在组织中接受过相关训练吗？”
波本听说琴酒曾经还带过学员，不过具体的起因经过结果就不清楚了。
毕竟琴酒的多疑性格摆在那里，没有哪个组织成员会无视伯莱塔威胁，去打听琴酒的八卦。
飞鸟彻一副惋惜的语气的说道，“我当初想向琴酒学习，但是他太忙了，不同意。”
他想向琴酒学习——一起出国观摩劳模做任务的英姿。
对方太忙了——有谁能说一句琴酒不是大忙人呢。
不同意——琴酒确实极其果断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都是实话，没毛病。
“这样啊...”波本恍然大悟，又说道：“但是作为未来的行动组成员，体术太差了可不行，琴酒亲自把你带来，之后肯定会教你的。”
波本原本是想以自己略懂格斗一二，来作为以后更多观察飞鸟彻的机会。然而话到嘴边，他突然想起飞鸟彻是琴酒带来的，琴酒那人不仅是疑心病重，控制欲也是不轻。
“希望如此。”飞鸟彻笑吟吟的点头。
通道狭窄，说话时回音有明显，很快他们就安静下来。
半晌后，隐约听见嘀嗒水声。
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天然蓄水的池子。
二人缓慢游过池水，水最深的地方足以将两个高度的成年人完全吞没。
水下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们游到另一边，拖着湿答答的衣服上岸，却是已经到了尽头。
波本和飞鸟彻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上前对着洞窟的石壁敲敲打打。
几分钟后，波本率先摸到不对的地方。
他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又将耳朵凑上去细听，最后按着一个像是自然凹陷的地方，逆时针旋转一百八十度。
只听见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宽阔的洞窟内从盯上不知哪里渗出尘烟，同时先前普普通通的池水面出现影影绰绰的虚影。
他们人数不多，也就十来个，但是一个个披坚执锐，高喝冒犯，将这幽暗开阔的洞窟一下子挤得拥挤起来，恐怖氛围拉满。
飞鸟彻哇哦了一声，颇为好奇的来到池子边，蹲下身用手舀了一捧水，再起身对虚影兜头淋下。
那虚影还在怒目圆睁，斥责后人扰了英灵清静。
飞鸟彻干脆盘腿而坐，一手撑着下巴看戏。
眼见着虚影们颇有节奏的声音一路斥责到后人虚伪贪婪，原本平静的池水面也莫名冒起白烟来。
飞鸟彻这回伸手一碰，果然感受到了明显刺痛。他晃了晃脑袋，感觉头也变得晕乎乎的。
飞鸟彻估计再持续个六七分钟，不用机器装神弄鬼，他看东西也会出现扭曲鬼影了。
“好了吗？波本君。”飞鸟彻拉成声调喊道。
波本还在那里摸索机关，面对虚影们的气势汹汹，全程冷漠脸，“再有一分钟。”
“哦。”
飞鸟彻收回视线，再次低头看向池水。
池水里不知道兑了什么汁液，配合刚刚扑下来的尘烟，一触碰就皮肤泛红，强烈刺痛。
他盯了一会儿，再次伸手，蠢蠢欲动。
指尖距离池水面还有几寸时，他被人从后面攥住了手腕。
“你在干什么？”金发男人一脸无奈，“这水不能乱玩。”
黑发青年出神的看了他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点头，语气中还有几分委屈，活似被抢走玩具的小孩子，“好吧。”
波本在心中叹息，他下意识将人从地上拽起来，开口转移话题，却又觉得这话莫名熟悉，“国王的宝物开出来了，我们去看看吧？”
“真的和传说一样有意思吗?不满意的话只有美食能安慰我了。”飞鸟彻向波本取出来的箱子走去，一边念念叨叨。
波本挂着完美的微笑，跟在飞鸟彻后面。却是忍不住走神翻阅起自己的记忆，寻找自己是否忘了什么东西。
最终一无所获。
可能是错觉吧，波本心想。
他走到飞鸟彻身边，他拿出那个箱子时还是全封的，只根据重量与声音，判断应该是所谓的国王的宝物。
只他走过来的这会儿时间，那道层层封装的锁链已经散落在地上，盒子被打开，露出里面各式各样的金银珠宝了。
波本看了飞鸟彻一眼，“你的开锁技术很出色。”
飞鸟彻正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缀满宝石的国王王冠，做工确实精美，即使在昏暗的洞窟内依旧有一种熠熠生辉的璀璨感。
他得意的哼哼了两声，像极了热衷于跟家长炫耀自己的小学生，“我也觉得，我敢保证这个世上没有我开不了的锁——可惜琴酒一点也不在意这项技能。”
后面半句话是他污蔑琴酒的。
他当然从来没跟琴酒说过，只是简单表现了一下自己的开门锁能力。琴酒没问，他就没有多说——或许也可以说是另类上的不在意？
那就不算是污蔑了。
飞鸟彻顿时坦然，无辜的对波本笑了笑。
波本把这看成是告状，好笑的同时安慰道：“那是他不懂欣赏。”
能打开世上所有的锁吗......波本并没有轻视这项技能。
不管再普通的技能，若是能做到极致，就已经不普通了。
拿到目标物品，二人就一起离开了洞窟，走之前还不忘记把所有的痕迹清除。
飞鸟彻一出来就把盒子扔给波本，又早早离开了，半点不在意对方会不会悄悄昧下一两样上交国家。
以他对波本的了解，在知道他翻过宝物盒，而不确定他是否做过手脚或者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之前，波本是不会做出这种因小失大的行为的。
波本一向谨慎。
飞鸟彻坐在庭院的屋檐下，看着外面树叶被冷风吹得沙沙作响。
在洞窟时，波本对他的印象值一度上升为百分之十一，只可惜大概仅仅回忆起那种熟悉的感觉，对具体的人、具体的事依旧一无所知，所以印象值最终重归刺眼的零。
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飞鸟彻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