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乱应一声,心里没当回事。不过,突然觉得感觉不对呀,怎么路面不像刚才那般抖了呢?睁眼就发现了,原来太阳已经西斜,车窗全都关上了,车里温度已经大降,早已不是热得直冒汗的午后时分。而此时,车队已经在公路大道上奔驰。这些是从基地出来往四方收集物资用的主要道路,除去恶劣的天气,大家不敢出来的时候,几乎是每天都有车队来来往往。这基地往外跑的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内,主要干道的路面都是极好的,也保持着道路畅通。都这时候了,想来我睡了近三个小时多,怎么这么会睡呢?应该也没多累呀。我摸摸衣领处,被汗湿了的衣领已经干了,再摸摸薄被,干脆坐正身子,弯腰把早上的棉衣拿过来。穿上棉衣又觉得有些热,我想了想还是脱了棉衣。无聊就往窗外瞅一瞅,看路面不用一个小时就能到基地了。车子速度不快,也就四十多码跑跑,以前猎物都是变异猪和变异羊,一般变异猪最多,大家也容易接受。这像大象似的变异牛放上车,让车子已经满载了,所以再快的速度也跑不成。望过驾驶座的蓝青,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车前,一门心思的开车想在天黑前到基地。我扭头往后打量,夏小东和黄兴华都靠在窗边睡了,就马言格靠坐在后座中央睁圆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们三人斜盖着一条花被子。我心中一动便小声问,“马言格,我们天黑前能到基地吗?”
马言格动都没动,“差不多,今天路程远了,来回要八个小时。”
“噢。”
我想了想,早上八点半左右天亮,那时我们出的门,中间接救时折腾一番想来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现在看样子也就四点多。一般五点开始,基地也就准备关门事宜了。“这太阳快要落山了,不知道传说车队能不能赶上。”
我微拧着眉往车窗后面瞅。“呵。”
马言格闻言倒乐了,道:“还是担心我们能不能赶上吧,车速都提不快。那传说佣兵团早就在一个小时前超过我们了,现在指不定都在基地里驻扎了呢。”
“啊?比我们快?”
我顿时惊讶的叫声,忽觉得声音太大,怕吵醒睡觉的,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马言格左右看看那两睡着的人,见没啥动静,也是再次放低声音道:“那是,别人什么车子,我们什么车呀。后面还有个破车使劲跟着,我们不能跑快了,让他们跟不上。”
听着也对,我转回头靠在位置上摸了摸肚子,感觉有点饿了。现在也没东西吃,便愣愣的瞅车子前方看路看周围发发呆。好在天色暗下来之时,我们正好赶回到基地大门,此时他们正慢吞吞的收拾要关门呢,好在基地外面全都是空空一片的,远远的就能瞧见我们车队开回来。卡在关门时分,醒着的一激动,车里的也全都醒了。经过基地南大门管理处的检测,我们车队进基地后直奔管理处。因为要先去管理处交任务,然后才回驻地。进基地,我便叠着薄被放好,再套上了棉衣。不过去交任务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管理楼外的路灯亮起来,马言格和夏小东去管理任务处找人,我和剩下的人车里等着。很快,管理处接任务的人就来收东西,黄兴华下车去帮忙,我和蓝青依旧在车上等。马言格和接任务的人站在我们车外看着车队聊天,我隐约听到车外的说话声,只听那人问。“今天怎么迟了?”
马言格在答:“可不是迟了,回来的路上,就是罗山弯处,那高高的山旁一向最危险。就算我们再小心通过,还是碰上了大鸟,这倒霉催的,差点误了基地关大门的时候,差点就进不来……”他们还在说什么,我想了想,他说的罗山弯处,应该是出去两小时车程左右的一座大山,出去时经过那里,我们也是放缓车速慢慢跑过。不过,回来的时候碰见鸟了吗?我睡着了一点印象也没有。“回来时,遇鸟了吗?”
我忍不住问。蓝青一脸云淡风清的答:“没什么,只是十几只山雀而已。”
他瞅了瞅我又道:“变异的,不碍事,会飞的东西,费了点时间。不过我们捡了八个蓝晶,还有五个白晶,东西也冰了放二号车里,还不错了,也算意外收获。”
“噢。”
我重重的点头,表示知道了。不多时,马言格和夏小东都上车,我们高兴的回转驻地。因为我们这次交的是变异牛,普通任务变成了超级完成,所以给的报酬多了百分之二十。车队进了驻地大门,佣兵团里全等着我们回来呢,听到车子声音就个个都呼叫着跑出来迎着了。远远的我就见偏门那站着两个人,原本我以为是贪吃的高研和他哥高博。开到空地中央我才发现是周州和黄小勇,就算灯光不亮,那人身上穿着古代样子的长袍,外面套件橙黄色的羽绒衣,不正是周州又会是谁呢?周州也真是的,天黑了还站门口不冷吗?还好知道没跑出来。车子停稳,我甚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开车门就跑回去了,周州一双大眼睛激动的瞅着跑近的我。“真是的,天气冷呢,谁让你站外面了?”
我生气的扯着周州往屋里拉,一边指责黄小勇,“你也是的,怎么不说一说?”
黄小勇见我气势汹汹,缩了缩脖子,偷偷瞅了眼周州转头就溜了。小样,简直越来越大胆了,也不辩一声就逃了?我正想再说什么,周州勾了嘴角得意的顺着我往屋里走,还温和的道:“这么迟才回来,就别怪我在家担心了。”
一句话我就不知道要答什么好了,说不担心都是假的,这能挡得住他不担心吗?就像他出基地了,我还能不担心不成。我们相偕着走回楼,高研领着浩祥不知从哪钻出来跟在我们身后,临进房间时,他们俩又往外应一声,不知道谁叫他们又走了。回了屋,周州乖乖的脱下棉鞋坐到床上,脱了羽绒服盖上被子,这才望向黑着脸的我。“出去怎么样?跟我说说呗。”
周州边笑边问,不知道他怎么还笑得出来。我又不好说他什么,只好顺着他的话,把事情粗粗讲了一遍。最后补上一句,“总觉得哪不对劲,你跟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