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甭管操不操蛋吧,司锦开始真正忙碌起来。
既然有了改换天地的念头,那所需要做的可就多了。
以她这一世的身份若想做成这事且名正言顺堪比登天。
却也不是毫无办法。
司锦最先想到的就是利用天时地利,再不济还能装神弄鬼。
她可以不做那万万人之上的高位,却可以做最高人神龛中供奉的神明。
只不过……那是走投无路之策罢了。
从那天开始,司锦暂时就在了狼牙寨。
得先看一看寨子的人手都有些什么本事,也好完美利用这些优势去做更多事。
三位当家自不必说,一文一武,一统管全局,但这三人底下未必就没有其他方面的人才。
司锦先是见了一个早些年被捡到山上开的老道。
他眉眼疏朗一头银丝斜斜用一根木枝固定,身着一身粗布灰衣,却通身仙家出尘做派。
只一眼,司锦便知晓了这位的来路。
是个命运多舛的多情人……
不过这些并不是司锦关心的,她更在意的是老道的本事。
“听闻道长擅长炼丹?”
老道道号明悟,闻言咧嘴一笑,打量了司锦两眼,捋着胡须乐呵呵开口,“贵人直言便可,老道愿意跟随左右。”
司锦倒没觉得意外,这老道有几分本事,她刚刚故意泄露出一分本源之气,想来这明悟道长能窥见一二。
“那好,我这里有一张方子,劳烦道长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细细研究,务必将此物还原出来,需制作百来份,我介时有大用。”
明悟依言拿了方子离开,多一个字都没问。
后面又见了许多人,有擅长木匠瓦匠打铁雕刻等的匠人,有擅长烹饪打猎种植制药的能人,亦有擅长口技表演伪装潜伏的特殊人才。
司锦都一一记录在册,并按照其特长分配了相关任务。
接下来,有些事就得她亲自出马了。
司锦离开时带上了祁睿,她不准备站到明处,自然要推一个谋士立于人前。
哪怕,还需进一步伪装。
她们先进了京都城,在东南隅买了处不大不小的宅子,平日里以父女相称。
祁睿把带过来的人一一安排出去,到京都三教九流处打探消息。
而司锦则是偷摸回了一趟宋府。
当年宋仁怀考中进士被留在京都做官,曹蕊欣是掏了钱买了宅院的,就在离舞阳伯府隔两条街的位置,周围全都是达官显贵之家。
当时的宋仁怀就只是个从六品执笔,在京都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却能风光住在永泰巷,全赖软饭端的好。
月朗星稀,司锦翻墙而入。
主家几年没回来,宋府当初留下的下人早已睡下,护院更是没有一个。
司锦大摇大摆走在三进的宅子里,一些忽略掉的记忆逐渐清晰。
原主八岁前一直住在这里,还是六年前宋仁怀上下打点,才终于谋了个实缺调到洋淮做知府的。
这次回来,宋仁怀的野心可不小。
听闻吏部尚书明年恐要致仕,他就坐不住了,上下好一番打点,这才混了个平调回京的旨意。
沿着抄手游廊来到主屋,司锦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手指长的细铁丝,在锁头上捅咕几下。
“啪嗒~”
门毫无意外被打开了。
这里是宋老太爷和宋老太太当初的居所,只可惜二人跟着进京没两年就相继病死,根本没几天享福。
或许是报应吧。
他们在老家享受了四年原主娘带来的便利,转眼又认了伯府小姐做儿媳。
人在做天在看,终归没让恶人舒服太过。
收回思绪,挨近抬步迈过门槛,又小心翼翼将房门关上,大步朝卧室拔步床走去。
她可不是来缅怀老没良心的!
她今日专门为了求财!
宋家老两口过了太久苦日子,因而喜欢将银钱攥在自己手里
当初原主娘过世后,焦家为了能让出嫁女走的体面,也是为了两个孩子能有所保障,可给了这对老没良心的不少钱。
这些钱他们没有存进钱庄,反而是搬到新家后自个连夜挖了个洞,将那些钱财全都藏在了床底下。
那些钱主要都是原主娘的嫁妆以及原主外家给两个外孙的保障,司锦觉得这个钱她拿了没毛病。
“在小小的床底下面挖呀挖呀挖——”
“挖小小的土坑,埋大大的他——”
司锦撅着屁股,没一会儿就将两口巨大的箱子从地底下挖了出来。
她想都没想,直接把箱子塞进空间。
至于将土坑填了,床搬回原处,司锦半点都没想过。
有痕迹才好呢!
她等的就是宋家把事情闹大!
等宋家留守的下人发现这处异样,应该会去报官的吧?
只要官府动念头要调查,那宋怀仁失踪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届时,负责调查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拿轻放,加之舞阳伯府一定不会束手旁观,这件事势必会用尽一切办法查个水落石出。
那里面所要牵扯的人可就多了……
顺着沿路查过去,最先牵扯到的就是京畿道的刺史府。
然而,能在京畿道掌管一方军政大权的刺史会是简单人物吗?
到时不管哪方输赢司锦都能作弊上观,静待渔翁之利。
如果以舞阳伯为代表的势力占了上风,那京畿道的主事次是必然会换人。
换人后便会出兵望京岭剿匪。
到时司锦就可以名正言顺举兵相迎,只要找个好听的名头,义旗不就举起来了?
反之如果钟刺史给力,那么京畿道至少一年之内不会磨刀霍霍向狼牙寨。
她也可以暂时韬光养晦。
离开宋家思瑾没有直接回宅子,而是脚尖一转去了镇远大将军府。
心底的疑问越发强烈,她必须要去验证一下心中猜想。
假如真的如她所想那般,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可能会更加容易。
只希望那个许悠悠不要让人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