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听一点,比蒙斯是阿克豪酒馆的保安。说得不好听一点,他就只是一条看门狗而已。阿克豪酒馆的名字正是源自酒馆的老板,在坎维辛市还算有名。
每天,比蒙斯就这样用鹰一般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来到阿克豪酒馆的每一个人。 今天的来客很有趣,是一个名叫格力的男人。比蒙斯听过他的名号,貌似是哪个地下拳坛的拳王,具体的记不清了,在黑弗,这样听上去有头有脸的角色实在太多了。比起记忆他们的事,比蒙斯更在乎他们和自己会发生什么事。 格力身着黑色大衣,手提着一个不透明水袋,带着一位娇小的女人走进了阿克豪酒馆。和比蒙斯一起的人是色克瑞瑅·斯塔夫,他最先上去和格力打招呼。 “格力先生,要来喝酒吗?”色克瑞瑅堆着笑说道。
格力理都没有理他,直接从他面前走过。踏过阿克豪酒馆的门槛,格力看向正靠在酒馆墙壁上的比蒙斯。 “怎么了?格力先生。”察觉到来者的注视,比蒙斯询问道。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无尾礼服,看起来与酒馆的氛围格格不入。
格力只是用不屑的眼睛打量了他几眼,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径直走到了酒馆前台。 阿克豪用一种让人听起来很舒服的语气询问格力要喝些什么,后者观察了一会儿货架,点了三个货架上的酒——都是些便宜货。 “这些,来几瓶。”“好的。”
阿克豪认真记上了格力的账单。
当格力坐在酒馆的长椅上时,那个娇小女人也同时贴在了他的身旁。在格力壮硕身体的衬托下,女人看起来像一只小猫。 “比蒙斯,过来陪我喝酒。”比蒙斯以前是没有见过这个人的,所以他一下就明白这个人是来找自己的。他先是看了看桌上摆放的三瓶酒,然后开口说道: “格力先生,希望您饮用愉快。”
比蒙斯说。“我就不过来了,因为这些酒的品质不太合我的口味。”
“我建议你还是过来吧。”
格力说。“阿克豪,给我上你们两瓶你们这里最好的酒!”
听罢,比蒙斯也就缓缓走向格力,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下。 在酒馆的小姐把酒满上以前,格力没有再说话,只是用手在旁边女人的身上摸索着。他没有再叫酒馆的小姐服务,而比蒙斯根本分不清这个娇小的女人是他的情人还是他在别处找的小姐。 “我就不客气了。”
比蒙斯伸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格力说。“便宜货难道脏了你这畜生的胃?”
“那当然不会,格力先生。”
听到突如其来的辱骂,比蒙斯用听上去很礼貌的语气回答。“我只是觉得,这种品质的酒可能更符合格力先生的口味,因此就不同您争抢了。”
“畜生,你还是把这些酒喝了吧。”
格力冷笑一声。“你最好先喝了它,不然你的脑袋就不保了。”
“哦?格力先生。”
比蒙斯嘴角扬起一个小弧度。“让我想想。这三瓶酒有什么故事吗?我曾经把这三种酒在某人的头上淋下?不对,那次不是这种酒。还是说某个人的头是被这种酒瓶砸中的?那更不对了。”
“看来你这畜生还是挺通人性的,也难怪是条好狗。”
格力说。“既然你已经看出来我此行的目的,我也就不多废话了。”
“有人雇了我收拾你这条狗,特别吩咐我说,要让你喝点东西。”
他举起进店时带来的不透明水袋。“我本意是想让你条狗先喝点好的再喝这些,现在看来我对你还是太仁慈了,你这畜生倒学会蹬鼻子上脸了。”
格力把三瓶酒依次倒掉,然后把水袋里的液体平均地倒进三个酒瓶,每一瓶的液体都只超过了酒瓶的三分之一刻度。 他们对话的声音并不大,因此酒馆里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只有店长阿克豪盯着这个方向。 但他觉得这里好歹也是泰格的地盘,那边虽然看起来有些剑拔弩张的样子,但如果是和比蒙斯的私人恩怨,格力应该也不至于要在店里打起来。 “狗东西,你可以自己喝下去这三瓶。”
格力说。“你等下也就不会那么惨了。配合一点,我其实也很忙的。”
“格力先生,这样说我就有点印象了啊。”
比蒙斯用一种假惺惺的绅士样貌面对着这位受人之托的拳王。“原来是那位啊。好像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我还以为他打算跟我和好了呢?真是让我有些失望啊。”
“看来你这野仔终于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了?”
格力说道,声音听上去较于比蒙斯的厚得多。
“哦,我确实大概知道了。”比蒙斯仍然用不紧不慢的语气说着。“不过,是那位的话,和我的过节应该不是只喝点东西就能解决的吧?”
说到这里,比蒙斯的嘴角再次微微上扬。 “另外,格力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请你今天回去以后问问他。突然有了这样的勇气,莫非是因为腿现在已经重新长出来了么?”
格力没有再回答比蒙斯,而是用左臂示意旁边的娇小女人离开。 比蒙斯也不再说话,下一刻,他看到格力在原地起身朝自己猛地一挥拳。 比蒙斯迅速起身后退一步,躲过了这次攻击。 这一瞬间招来了酒馆里所有人的注视。比蒙斯先是朝阿克豪看了一眼,果然发现阿克豪正盯着自己。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出来,我知道。”
比蒙斯说着,背对着格力准备离开阿克豪酒馆。
不过就在这个瞬间,格力猛地追上比蒙斯,朝他的后背狠狠地挥了一拳。 比蒙斯当即侧身,一掌握住了这一拳。 “我说,格力先生,你也太着急了。”比蒙斯仍用那种表面上斯文的语气说着。“要是把店里的设施打坏了,可是不太好的。”
格力气冲冲地想要收拳,比蒙斯也没有阻拦,松手让他收了回去。 而后比蒙斯缓缓走出了阿克豪酒馆,再转过身来看着格力。 这时格力正站在阿克豪酒馆的门口,同样是瞪着比蒙斯,但不再轻举妄动了。 “我说,格力先生,有什么事的话,还是出来了断吧?”
比蒙斯做出一个无奈的手势,就好像他真的对这件事感到很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