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从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感觉,看到柳若锦同江月门的门人一起撒网打鱼的那一刻,我好像找到了幸福,是一种既满足而又欣慰的感觉… 我孤独三十载,没想到此刻的正中下怀,恰好不上不下的,吻合着我当下的心境。很多时候,执念中、追逐间、欲望前,人们大多都会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更加忽略掉自己真正的所需。只是,为了形势而行事;只是,为了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意念而奔忙。我心中甚是欣慰,默念道:“若锦,谢谢你….” “明轩,你醒了?我以前从未撒过网、打过鱼,原来这么有乐趣…哈哈。”
柳若锦回眸一笑,道。 “明轩,你怎么不说话?我脸上有东西吗?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傻笑?”
柳若锦双手摸了摸脸,道。 “没事,没想到你起来这么早。”
我喜笑颜开,道。 “明轩,来,我给你烤鱼吃。”
柳若锦做出唤我的姿势,道。 我缓缓走到柳若锦的身边,道:“你还会烤鱼啊?”
“是啊,我会的东西多着呢!”
柳若锦嘟嘴道。 “哈哈,好,我等着吃你的烤鱼。”
我拍了拍肚子,道。 “不要急,马上就烤好了,来把你身边的干柴再拿过来一点。”
柳若锦道。 …………. 吃着柳若锦烤糊的焦鱼;看着柳若锦凝视着我,期待评价的目光。我与她相视而笑,道:“若锦,是不是想早日回到苍琼阁?其实我知道,你的内息还很紊乱,但是你心挂母亲柳落衣,不如我们现在就启程吧。”
柳若锦低下头,百感交集,道:“明轩,我知道你关心我的身体,我也知道你的身体可能也需要恢复,但是,我想到我母亲,有可能要独自一人去面对故遗名,心中难免有些焦虑…” “我懂,若锦。如今,你我已是夫妻,夫妻一体,共同进退。走,我们现在就出发。”
我起身站起,抬起若锦的右手,放在我的心口,道。 我和柳若锦欲向暮云烟告别,没曾想暮云烟却坚持要一同前往,考虑到暮云烟在岸上的功法平平,我百般劝说,才说服他驻扎在水面上原处等待。 暮云烟望着我和柳若锦下船后远离的背影,越发愁眉不展起来…. “小二,准备两匹快马,再来一壶茶水,我们急着赶路。”
我和柳若锦来到道路口处的茶馆前,道。 “好嘞,客官。请先用茶水,马匹立刻为您准备。”
小二,吆喝道。 “若锦,往前再行几里,我们就到苍琼阁了,想好怎么面对你母亲了吗?”
我微声道。 “嗯,明轩放心,你我已是夫妻,我想母亲不会过多言语的。如果母亲还要降罪于你,我一定会舍身力保夫君的。”
柳若锦忖道。 “其实,我并不畏惧阁主柳落衣,只是看不惯阁内的行事,罢了。就怕你母亲强行让我做她的杀人傀儡,受她摆布。”
我情绪低沉,道。 “夫君,莫怕。母亲的腐血碎骨丹已经无法对你构成威胁。到时,我们见机行事。”
柳若锦,忙道。 “嗯….” 一路上,我和柳若锦快马加鞭,途经之地异常冷清… “明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能故遗名已经到了苍琼阁。”
柳若锦道。 “不会的,我们前方就是群山下的密林,在这密林中,若无人带领,很容易迷路,更别说找到苍琼阁的山门了。”
我摇头,道。 “走吧,明轩,前方密林,我们只能徒步而行了…”柳若锦下马,望了望密林深处,道。 “好,我们自当小心行事。”
我紧随着下马,道。 秃秃的树木,孤零零的群立在地面上,有部分的叶子已钻进了地底下,显得格外凄凉…在少数枯黄的落叶上,我发现了不少被折损的枝头。我蹲下,捡起被折损的一根树枝,皱眉道:“若锦,看来我们要快,可能已经有人比我们先到了苍琼阁。”
“好,明轩,希望母亲尚未出事…”柳若锦,急促道。 话落,我和柳若锦施展轻功,向苍琼阁山门奔去… …………. “你这贱人!这么多年了,你还阴魂不散得纠缠我,你到底想怎样?”
远处,故遗名对着柳落衣戟指骂道。见状,我揽住柳若锦的腰,使她停下,想听清楚,故遗名和柳落衣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恩怨怨。 “哈哈,我想怎样?我不想怎样,我只想你向我道歉!”
柳落衣拂袖,高声道。 “道歉?我有什么可向你道歉的?我临走之前,将苍琼阁留给了你,我又自立门户,对你有何亏欠?”
故遗名冷然道。 “时到今日,你还不自知。当初,你偷学阁中的绝学:御雷决和御电术。你父亲故天涯身为阁主,怕你急功近利,走火入魔,便把你关到阁顶的铁房密室之中。”
“当时,你我已暗生情愫,我也委身于你,念及旧情,我便又偷来御水法门、御风术和御火真经,送至铁房密室之中,让你得偿所愿!谁想,你不顾原由,便一口咬定,是我将你偷学绝学之事告知的你父亲,对我咬牙切齿,一通乱骂。”
柳落衣接着又喑恶叱咤,道:“你修习了五本绝学后,我既怕你心善被欺,又怕你过度沉迷,戾气过重,又给你送去了众多的法家、道家典籍。没想到,你出铁房密室后,不但对我不感恩,更无好言!还一意孤行,不听我的丝毫劝阻,与你父亲故天涯比武,闯出阁外,才导致你父亲一病不起,含恨而终的!”
“就是你这贱人,有意挑拨!本来我偷学御雷决和御电术,父亲只罚我在铁房密室中面壁数月,等他气消了,我便无事!没想到,你将阁中剩下的三本绝学也拿给了我,我岂有不练得道理!?这才导致父亲气上加气,非要废掉我身上的所有功法,无奈之下,我才和父亲决斗,闯关出阁的!”
故遗名嗔目切齿,道。 “你年纪轻轻如何驾驭的了五本绝世法门?师父故天涯也是为了你好,想让你循序渐进、打好根基。师父是你的亲生父亲,岂能真废掉你身上的功法?你和师父都向来冷傲,听不得硬话,以致于你们之间的误解越来越深,难道这也怪我吗?”
柳落衣的变色之言,使故遗名更加愤怒起来… 只见,故遗名脸红筋暴,道:“按你之言,全都怪我,是吗?你就没一点错,是吗?整整二十年了,你还像当初一样不依不饶,乱杀我灭影门门人,我今日,岂能饶你!”
“你不饶我,我又岂能饶恕你这负心之人!”
柳落衣柳眉剔竖,道。 “既然如此,你就出招吧,今日你必死无疑。”
故遗名横举他那乌黑色的刀,吼道。 “灭影刀…你居然用灭影刀指向我?如今,你对我可有半分情义?!”
柳落衣疾言厉气,道。 “情义?!从你告知我父亲故天涯,我偷学绝学时,就已荡然无存!看招!”
话落,只见故遗名手臂一提,左一刀、右一刀、数道刀光向柳落衣砍去… “母亲!当心!”
柳若锦跃身跳出,将苍琼剑重重得抛向柳落衣,柳落衣接过苍琼剑,顺势拔出,侧身闪避,又跃起离地,斜姿横剑猛劈,无数剑影向故遗名飞出… 故遗名跃起聚风,高举灭影刀,劈腿弯身,重重下斩,凌厉的刀光伴随着四起的飓风向柳落衣袭去… 柳落衣在空中一怔,急忙凝气御风,将周围的数棵大树连根卷起,奋力阻挡袭来的刀光。数棵大树在空中被划成三、四段,纷纷落下… 老羞成怒的柳落衣高声喝道:“若锦,还不出招帮忙,傻站着干什么?”
我把我的佩剑递给了柳若锦,只见她脚尖点地,轻轻的旋转跃起,剑影形成万剑归宗之势,向故遗名刺去… 故遗名见状,凝聚起空中和地面上的寒露,形成冰墙,又用掌一推,厚厚的冰墙向柳落衣移去。随后,他使用迅雷之速,来到还在空中的柳若锦背后,欲重伤柳若锦… 我怫然作色,也使用迅雷之速,来到柳若锦的背后,掌心凝聚起层层火焰,与故遗名对掌击之。顿时,故遗名从空中落下,又持续往后退了几步,道:“青年,又是你,你和你身边貌美的女子是一起的吗?”
“是的,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我口吐鲜血,指着若锦,赫然道。 “可她却帮着对面的贱女人对付我!不如,你们二人就此收手,不要多管闲事!”
故遗名气愤填膺,道。 “狂徒,休要对我母亲不敬!看剑!”
柳若锦又接着跃起,使用御风术在空中形成了风龙卷,向故遗名挥去… “哈哈,柳落衣啊,柳落衣!我离开苍琼阁后,你又和哪个男人苟合?生下这女娃?”
故遗名望着已被自己的冰墙压住的柳落衣,讥道。 “故遗名!!故遗名!!!”
随着柳落衣狂风怒号的叫喊声,压在她身上的冰墙之下,渗出道道剑光,瞬间,她将冰墙斩得粉碎。只见她浑身颤抖着,无力的站在原地,怒瞪着故遗名。 故遗名轻轻一闪,便闪过了柳若锦挥出的风龙卷,只见风龙卷途经之处,寸草不留,快速的向远处卷去… “哈哈,下贱的女娃!你也不过20岁左右吧?看来,你只学会了你母亲柳落衣的无极圣剑和御风术,你怎么可能伤得到我?放弃吧!”
故遗名森然道。 “你才下贱,你就是个老乌龟!这么大年龄了,对一个年轻女子口出污言秽语,你算是个男人吗?再敢多言,辱我妻子,就算是拼掉我这条命,也要与你这老乌龟全力一搏!”
我戟指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