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面孔 第五章(5)(1 / 1)

齐林为什么要等第三个人,齐林说你读读《德道经》就明白了,他说我只知有《道德经》,没听说过《道德经》。齐林一笑,说一回事,里面讲的很明白,叫无生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十字路口灯光如昼,声音也杂。他拉齐林蹲下,抽烟。说我听到如下的声音,有小姐的唱歌声,男女的调笑声,老人的叹息声,孩子的闹夜声,女人的*声,男人的喘息声,响亮的麻将声……齐林说别说了,这不是你听到的,是你想的。他辩解说,那也是听到的,古人云“我思故我在”。齐林说,你当作家合适。刘佳生说我写过小说,哪天可以叫你看看,用三言二拍的语气写的,上大学的时候。

齐林说:

“佳生,我不明白,你刚探了监,心里怎么想这些,而不想你二弟的事?”

“我们家的人,我最清楚,也许是遗传吧,对世界都敏感,唯恐被人家瞧不起。我这二弟,人内向,女人又不贤惠。让他在里面醒醒脑子,也不是坏事情。”

“那万一追究起刑事责任呢?”齐林问。

刘佳生走到法梧桐下,由树缝筛下的灯光斑斑驳驳,落到他身上,明一块暗一块的。看得出,他不想让灯光一揽无余地罩住自己。他吸着烟,向北走,走向上次跟齐林去的桥头。齐林默默跟着他。路边有不少夜摊,零零散散的人坐在那里,有吃有喝,聊着天。天气凉快了不少,树叶的气息清爽地进入鼻孔来。这让刘佳生心情有所变化。刚才头上分明是路灯,路灯总是路灯,它不是白天里的太阳。可他则混淆了,晕乎乎地认为头是悬了太阳。被凉爽的夜风一袭,他恍过神来,大步去桥头。

齐林说回家吧,太晚了。他说你夜猫子怕啥,再说你在锦城也没家,跟哥找个妞儿潇洒潇洒去。又说自己心里只要有事,必得到歌舞厅去,跟浪里浪气或者貌似温柔娴淑的小姐厮混一番,回家才睡得踏实。齐林说你该看看心理医生了吧。他说没必要,我知道自己的毛病,这样才能治好。单位里有人攻击我说,见了上级成了和?,见了金钱成了王宝森,见了美女成了泰森,仔细一想,还真有点道理。你是作家,思想得开放,现在不正提倡标立“锦城意识”吗?你得与时俱进,别僵化,提前让自己有“锦城意识”。

看来刘佳生的各种触角经常张开的,至少对市领导的讲话与街上的标语时时留心的。而这些,对于齐林来说,充耳不闻,熟视无睹。他走路时,在思考,而不是观察。刘佳生提到“锦城意识”,他觉得有点意思。也许刘佳生也说不清“锦城意识”是什么样的,但有了这种自觉,总比自己要强。他来锦城这么长时间,也许是借调吧,总觉得自己是锦城的过客,而不是主人,当然也没想过什么“锦城意识”。

桥头的地摊一个都没了,河滨公园里还有些人,多是些情侣,或走动,或静坐。河堤上的灯光昏黄而暧昧,像是专为这些人设定的。河堤上很静,能听到堤下流水的声音。

当然,桥边的那艘船上的歌声显得极响,逆流而上,让他俩听得清清楚楚。刘佳生拉了他,丝毫没停留,下了河堤,直奔闪烁七色彩灯的花船。

船上的人尚在兴奋中,他们坐在桌边,感受到了船的摇动,听到了小姐撒娇的声音。服务员过来,刘佳生问有没有房间,服务员说请跟我来。服务员个子有一米七零,穿的是旗袍,走路有姿式,一看便知经过专业训练过。刘佳生已经有点失控,伸手在服务员的大腿上摸了一把,服务员回头,并不生气,平静地说,马上小姐过来,心急也能吃到热豆腐。她这么一说,刚才走路的威严马上减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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