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将那盆文竹搬到外面晒一晒，又怕晒死了。只好原样放在床头柜上。这盆文竹在这儿已经三年，青青葱葱，生机盎然。刘佳生说他一次就买了三盆，家里那盆死了，杜青那盆也死了，只有这盆活着。他说这儿地气好，韦玉，你会发大财的。韦玉不信，说你家，杜青家，可都是有钱户，怎么养不活？刘佳生想想，说这玩艺怪，看来是你的气息让它茁壮成长的，其他人没有你的气息，自然养不活。想起这话，惆怅渐渐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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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人最好别做生意。”刘佳生醒来，见金星正在上网，她在网上收集什么信息，想靠信息致富。两人聊起钱来，刘佳生郑重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金星当然不解，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望着他。他却在房间里伸伸懒腰，活动一下手脚，马上点起一支烟来。金星马上敲敲键盘，指指大厅正中的纸牌子，上写着“禁止抽烟”。牌子旁边是姑母的大像片，风姿绰约，神情自若，有种大家闺秀风范。刘佳生马上灭了烟。金星哎了一声，问他，好女人为什么不能做生意？生意场里的好女人多啦。人家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如果商界没有女人，指不定会出现什么状况呢，大概跟少林寺差不多吧。
刘佳生知道她误解了，只得耐心解释：
“你们自己不晓得，只有细心的男人才晓得。少女身上有芬芳之气，这不是涂抹的化妆品味，是自身发出的。丝丝缕缕，若桂若兰，若有若无，好闻得很。但是，她只要一做生意，跟金钱世界来往多了，马上就消失了。”
金星笑起来，说他是夫子理论。这纯是自我想像的东西。用唯物主义观点解释，人是有自己的气味的，但是，人的气味，比如说腋臭吧，用什么花露水都只是遮盖一时，过不多久，一出汗又有臭气了。除非你做了腋窝汗腺切除手术。少女的芬芳之气可能有，但金钱，也就是铜臭岂能将其抹去？
刘佳生首先想举韦玉的例子。韦玉刚进市场时，脖颈里头发里还有那好闻的气味，一年过后，再也闻不到了。他还不信，趁着炎热的夏季，在她穿得单薄的时候，在午后，从背后抱了她，伏头去闻，在脖子和头发里搜索，甚至连乳房那儿都闻了，再也没有闻见过。
还有一例是杜青。尽管她的气味跟韦玉不同，有股桂花味。在她到步行街卖了半年服装以后，身上多出了服装上的樟脑味，少了桂花味。八壹中文網
当然，刘佳生不会说，你金星身上如今正散放着兰草之气，如果去站一阵子柜台，当一阵子推销员，谁晓得那兰草之气会跑到什么地方去呢？
他朝她抱抱拳，问有吃的没有，物质决定意识，填不饱肚子，空谈什么少女气味，那简直是无聊至极。
金星去厨房，为他下了碗方便面，还打了两个荷包蛋。刘佳生说真不简单，现在的女孩没几个会打荷包蛋了。金星说，会的多着呢，就看你有福气享受没有。
金星说，刚才的话题，你说少女身上的美好气味一做生意就消失，可不可以这样理解：那种气味跟月经有关。
她看到刘佳生正用筷子夹着面条送往口中，笑笑问，你不介意吧？刘佳生心想，现在的少女真不得了，竟然跟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毫无顾忌地谈什么月经。他将筷子上的面条朝她晃了一晃说，都是人体的东西，没什么，你只管说吧。
也许你们男人根本就不知道，月经这玩艺儿跟年龄、经历有关。少女单纯，气味不难闻，颜色也顺眼。三十岁的跟四十岁的就不行了。而且，结过婚跟没结过婚的也有明显变化。金星正说着，刘佳生用筷子做了个暂停的动作，问你哪来的这些学问，不等她回答，他转身去厨房，洗碗筷去了。他不想再探讨这个话题。金星的话杀伤力特强，令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