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一个老实本分加上一心一意，可惜再怎么努力工作也只能换来事业低谷加上爱情失利的女青年。都说本命年的运气不好，看来这是真的！毕竟这已经是莫然今年的第十三份工作了，说黄不黄，说顺却实在，哎一言难尽啊！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天已经黑透了，莫然从公司走出来，看了看公交站牌，有些沮丧，这个时间不要说公交了，恐怕连车尾气都没办法嗅到了，但是打车？那样奢侈的事她更是想都不敢想。虽然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按正常来说，应该可以大方一次的，可别人的工资不是五千八千，就是两万三万，她呢？只能神经兮兮的捏紧了衣服兜里的五张红色毛爷爷，然后叹息的靠两条腿回宿舍，不过幸好单位有员工宿舍，她不用为房租发愁，不然就这五张票子，她不被房东抽成肉泥，都对不起她这第十三份工作。“卖古玩，字画，珍稀物件喽，回收瓜果梨桃破山杏喽”空旷的大街上，一个头发花白，蓄着长长胡须的老大爷扯着嗓子叫卖，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有些奇形怪状，如果仔细辨认，你会发现他摆放的物件也有着特殊的影子，竟然诡异多变。莫然一路走一路停，破石子踢了一路。终于耐不住寂寞的抬了一下头，并不是她有多想买东西，而是十一点的大街，对于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来说，实在是有些担心，而这大老爷的叫卖声让她更加恐怖“我的娘啊，不会是拐卖妇女儿童的吧，就自己这容颜没准会被卖进深山老林也说不准。”
莫然想到此不禁打了个寒颤，脚下也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自己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只是她才加快脚步，老大爷就再次扯开了嗓子“姑娘，行行好吧”莫然权当没听见，脚下的步子从快走变成了小跑，她以为自己年纪轻轻正当年，绝对可以将提着一堆东西的老爷子甩的远远的，可是，她错了，因为无论她多快的步伐，老大爷的声音依旧在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响起“姑娘，行行好吧”莫然感觉自己快疯了，终于在用尽吃奶的劲头子拐过一条街的时候，听不见那阴魂不散的声音了，她缓慢的停下脚步，喘着粗气，双手按在弯曲的膝盖上，内心疯狂的庆幸，幸亏自己上学时候是田径队的主力，不然怎么可能躲过此劫，喘过了气，她顺一顺呼吸，才站直了身体，才一迈出脚步，就听到让她汗毛诈立的声音“姑娘行行好，买点啥吧”莫然迈出去的腿立刻收回，整个人就好像见了猫的耗子，在原地金鸡独立的不敢动弹，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放下腿，小心又谨慎“你，怎么这么快？”
这老爷子也太能跑了吧，竟然追了她几条街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大半夜的，不会是阿飘吧，我去，那自己也太倒霉了吧，莫然脑子里一阵的胡思乱想，完全没在意到对面老者抽搐的唇角。老爷子做了个深呼吸，似乎是在压制着什么怨气，然后一字一顿道“那边有一条路直达，我就过来了”天路到哪里都直达。莫然都快吓死了，也顾不得老者说的话是真假，此时此刻她只想赶紧回宿舍，那里才最安全，即使阿飘追过去了，黄泉路上也有个做伴的。“你要干什么？”
“嘿嘿，姑娘，我就是一个卖东西的，你看你要不要…”“我没钱”还不等老者说完，莫然退后一步说道，然后又不着痕迹的捏了捏衣服兜里的票子，还好，还在！“姑娘，你行行好吧，我都好几天没吃过饭了，天天捡垃圾，求求你行行好吧”老者说着抬起手擦了擦眼角。天太黑了，莫然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艰难又委婉道“大爷，我真没钱，我这穷的都快扒垃圾了”“你们不是发工资了吗？”
“你怎么知道”莫然立刻警惕，捏着衣服的手更紧了，这可是五百块呢，单位虽然提供食宿，可她是个女人，还有生理期要重视呢，姨妈巾，红糖水，卫生纸，那可都是要钱的啊。老者被抓了包，眼神一瞬间躲闪，可很快有阵定了“月中发工资，这是这个城市不成文的规矩，不然，我，怎么可能今天卖东西”老人煞有介事的解释，当真迷惑了莫然。莫然微皱着眉，真的有这个规矩吗？她怎么不知道，不过也许是真的，不然这老大爷也不能大半夜的堵她啊“可我真没钱啊！”
“姑娘，我求求你了，你总不能让我下跪吧！这大晚上的我只能求你了”老人说着就屈膝要跪，吓得莫然脑子一片空白，忙跑过去扶着老者，天呢，这可是折寿的，这老头估摸着都能当她爷爷了吧，想着她抬头看看天，月朗星稀，不像是能打雷劈死她的天气，于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说“大爷，实话告诉您吧，我就五百块钱”莫然是真怕这老头没完没了了。“够了够了”刚刚还哭天抹泪，着急下跪的老者就跟弹簧似的嘣了起来“我这东西一口价三百”莫然看着老者，这又蹦又跳的样子，看上去比她体能还要好，怪不得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堵她好几条街“您也别一口价了，咱俩均摊一人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