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女终于有些害怕了，声音颤抖着提醒江知野。
“你敢，这是法治社会。”
“你也知道这是法治社会？那你们刚刚还敢欺负她？”
江知野没再与她们废话，手上一用力，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一声凄惨的叫声。
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
许久之后，这条巷子才终于恢复了平静。
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小心翼翼地给姜瓷披上。
他刚碰到姜瓷的肩膀，她就立刻吓得躲开。
“姜瓷姐姐，别怕，是我，江知野，那些欺负你的人我都赶走了。”
姜瓷这才抬起头。
上挂着已经干了的鸡蛋液，模样十分可怜。
她哭得满面梨花带雨，抬头的一瞬间，两行清泪流了下来，视线雾蒙蒙的，透过水汽，映出一张清俊阳光的脸。
许是，太过无助和害怕。
在见到江知野的那刻，姜瓷所有的委屈和伤心，全部涌了上来。
终于绷不住大哭了起来。
“江野，我没有抄袭，我真的没有抄袭。”
江知野见她这副伤心的样子，心疼得仿佛在滴血，手用力地握拳，声音颤抖着：“我相信你。”
他轻拍着姜瓷的背，一遍又一遍地安抚。
“我相信你，谁都有可能抄袭，你都不可能会去抄袭。”
安抚了许久。
直到姜瓷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他才将姜瓷送回了家。
小区楼下。
“谢谢你，知野。”
姜瓷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还给他。
江知野接过她手中的外套，脸上挂着笑容，在这个冷清的夜晚，像一抹绚烂的太阳。
“没事，我也就刚好路过，路见不平一声吼嘛。”
其实，他在知道姜瓷被网曝后，就猜到了姜瓷会被人肉，每天都在她上下班的时间段，偷偷守护着她。
今晚他因为跟教练请了太多次假。
在训练的时候被留了下来，所以才来晚了。
姜瓷又怎会不知，古董斋与拳击馆相距甚远，除非是特意来此，又怎么会顺便路过。
江知野越是这样，姜瓷心中越是愧疚。
见姜瓷脸上一副愧疚的模样，他故作轻松地将话题转移，义愤填膺地指责那群网曝她的人。
“姜瓷姐姐你往心里去，我就是看不爽，那些不知全貌，还自以为伸张正义的人。晚上回去洗个热水澡，这几天就先别出门了，现在网络变换这么快，时间久了，他们也就淡忘了。”
这一晚上，都是江知野在不停地安慰她。
姜瓷看着少年干净无忧的脸上，充满着朝气，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这样干净又阳光的人，怎么能跟她这样堕入淤泥里的人同行。
姜瓷再次想起那日傅斯年给她的警告。
即使心有不忍，她也只能残忍地将少年递过来的橄榄枝，扔在地上，无情的踩碎。
姜瓷背过身去，不愿江知野看到她脸上的不忍心。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眼时，目光变得冷漠疏离，语气平淡地说：“下次如果再看见，就请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上楼。
江知野呆呆地站在原地，那颗刚刚还猛烈跳动着的心，此刻像是坠入的冰窖，死一般的沉寂。
……
翌日。
姜瓷出门前，交代了姜潮这段时间暂时就先别出门了，也别上网，多休息，有事给她打电话。
她按照林微澜给她的地址，去到了朱佐的公司。
“这位小姐，您没有预约，不能见我们朱总。”
姜瓷被拦在了门外。
“那麻烦您帮我预约一下，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你们朱总。”
“不好意思，我们朱总的行程已经满了，就算现在给您预约，也得等到三个月之后了。”
“三个月？”
出师未捷身先死。
姜瓷叹了一口气，在大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想要用最原始的方法去蹲朱佐。
结果，朱佐没蹲到，却蹲到了傅斯年。
视线对上的那刻，她立刻将头低了下来，心里不停地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但偏偏事与愿违。
傅斯年本是要往电梯方向走的，在看见姜瓷的那一刻，脚步顿住，步伐一转，款款向姜瓷这边走来。
办公楼大厅里，来往的人其实挺多的。
姜瓷急忙站起来，想要逃走。
那个预料中的带着威胁的声音，却并没有响起。
傅斯年竟然就这么放她走了？
姜瓷觉得傅斯年有些反常，可转念又想，许是他是真的腻了。
毕竟在林微澜和姜瓷这两个选择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林微澜。
无论是从家世，学识，还是气质上。
林微澜都是全方位碾压她的。
这么一想，姜瓷又觉得，傅斯年不选择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电梯里。
傅斯年薄唇轻抿：“查一下，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是，傅总。”
邢特助得到指令后，不敢有片刻的怠慢，立刻安排人去调查了。
10分钟后。
“回傅总，姜小姐是来找朱佐的，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想要求见朱总。”
“朱佐？”
傅斯年重复着，俊脸无温，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朱佐在古玩界可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不过听说他私下玩得挺花的，要不要提醒姜小姐？”邢特助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傅斯年的表情变化。
傅斯年俊脸幽沉，黑眸微微眯起，露出锋利的寒芒，声音冷冷的开口：“不用，我倒想看看，她究竟要玩什么。”
“是，傅总，不过最近古董斋陷入了舆论风波，被迫关门了，姜小姐还因抄袭被网曝了。”
邢特助将调查到的事情，一字不落地传达。
“嗯，我知道了。”
傅斯年脸上是一贯的沉着冷静，即便在听到姜瓷被网曝后，也无一丝波澜掀起。
这样邢特助也有些看不明白。
在他这个旁观者的眼里，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姜瓷对傅斯年来说是不一样的，可更多的时候，他又觉得傅斯年并不在乎姜瓷。
翌日，姜瓷重振旗鼓。
既然按照常规的方法见不到朱佐，她只能反其道而行了。
按照林微澜给她的信息，这个叫做朱佐的，平时除了喜欢收藏各种特别的陶瓷外，还喜欢藏酒，酒吧就是他业余时间最常去的地方。
她根据地址，来到了微星酒吧。
正想一个一个包厢找时，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