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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他乡故知(1 / 1)

渠漫也在一旁安慰:“是的。婆婆,您只管安心。等我自己安顿好,我会来看您的。”

孙婆婆依依不舍地送走渠漫,二人并肩离开孙家庄,为了行路方便,她同样穿了男装。渠漫没有告诉孙婆婆,秦帅是替太祖皇帝体察民情,这才来了金城郡,今天刚好在青川县令家中做客,这才相认的。秦帅喜怒不形于色地瞅着她,见渠漫十分宝贝这个孩子,生怕马车颠着孩子。她叹了口气,只能从孩子着手:“这小孩儿是谁的?他爹呢?”

渠漫郁闷地回答:“我刚穿越就被人下了春药,什么一帘幽梦。地点是狼族的小黑屋,那死男人长得还算凑合,叫离歌,是江南鸢州离府的大公子,孕期前三个月一直在照顾我,然后就不见了。”

秦帅惊愕不已:“啥玩意儿?离歌?那货怎么会睡了你,他不是一向自诩不凡么?”

渠漫说着就来气:“离歌收到的消息不可靠,然后大意中了媚毒,这穿越过来的生活真是一言难尽!不知道那天他要了多少次,反正我是怀上了他的种。原本征战河西结束他要带我回离府,但是前三个月不能长途跋涉,他就留下来照顾我。后来,第四个月,他只在桌子上留下一封信,说是,如果他回来就亲自接我回离府;如果回不来,让我一个人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带着玉佩去离府认亲,他们会给我想要的一切。”

她叙述到最后面,声音里竟然有了哽咽。不可否认,离歌待她真的很好,她从没想过一夜情居然可以有这么深厚。毕竟,现代人玩了一夜情,就只限于那一夜!可这个男人却不同于那些普通的纨绔子弟,他很负责任地照看她,事无巨细、体贴入微,尽管相处的时候有种兄弟义气的味道。秦帅看她一脸幸福又哀伤的神色,知道离歌在她心中已经有了分量。对于离歌,她自然知道离歌并不是轻易背信弃义的男人,所以她也希望离歌安然无恙,这样渠漫就可以过好日子了!秦帅听着渠漫的讲述有些无奈,她们四个怎么穿越的这么奇葩呢?她闷闷地想着该怎么跟叶廉赫说道,最后决定实话实说——这位是离府少府主的女人和孩子。在青都的日子很幸福,秦帅很喜欢这孩子,叶廉赫一样,世子叶承韬很喜欢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娃娃。于是,三个大人一小孩疼爱一个小婴儿的故事就这样诞生了……春日的梨园很美,昨夜的暖风吹来,这梨花开了不少。月色皎皎,晶莹洁白的花瓣在风中跳跃舞蹈,生机盎然。“漫漫,这小孩儿到底取什么名字啊?”

秦帅抱着两个月大的孩子,疑惑道,“该不会还没想好吧?”

“我希望他能过得开心快乐,叫离笑好了,你说呢?”

渠漫摸着小孩的脑袋,不经意地问秦帅,“小家伙五官长得像离歌,眸子却跟我一样是灰绿色的。你这样喜欢他,让他认你当干娘怎么样?”

秦帅白她一眼:“要当也是当干爹,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现在我是女子的身份还不能暴露,否则太尉府和庆阳王府都会搞事情,大哥会有大麻烦!”

渠漫无奈道:“难道一直这样?你今年都二十一了,万一到时候嫁不出去了肿么破?这可是在古代,《周礼》上说女子二十而嫁,那可是浥朝最晚的期限了!”

秦帅毫不在意地喝口茶:“当单身狗呗!难道现代的东西不能在这里实行啊?如果说官宦世家行不通,大爷我就浪迹江湖!”

她扔了一颗果脯,继续说着,“我也想不入豪门,自己就是豪门!实在不行我就一辈子当男人,无所谓啊~”渠漫不理她,确实,她自己不也是一个人过日子么?她只好赞同:“好,如果我找不到离歌,我就投奔你。我们做一对蕾丝,你攻我受怎么样?”

秦帅刚喝的一口茶立刻喷了出来,差点呛个半死,她狠狠地剜了一眼渠漫:“鬼才跟你百合呢,要合也是跟我家闹闹!自己去鸢州找离歌吧,你地理比莫清茶好,区区小事,不在话下~”她风风火火地大踏步离开,走到月亮拱门下回过头,嫣然一笑:“你去鸢州,就算见不到离歌也会有别的收获!顺便帮我带一份厚礼给清茶,祝她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渠漫脑袋嗡的一声,清茶?新婚?她立刻追上秦帅,在一棵梨花树下驻足,试探地问着她:“你刚才说清茶要结婚了?”

秦帅不再捉弄她,一本正经道:“是,她在江南鸢州吴县秦楼,三月初十出嫁,与秦楼楼主秦枫成婚。几个月前,秦枫的副手竹来了凉王府,带着我的画像来的,说清茶在找我们,问我是否还有一个名字是秦帅。我当时也没想到,看起来清纯天真的她,居然是我们四个里面最先收获爱情的。秦枫是个好男人,我,不,是我的前身叶廉清的记忆里与秦枫打过交道,他人挺好的,有一诺千金的美名!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去鸢州看她。”

渠漫注意到了一点:“你不去吗?你还是不喜欢她清纯可爱的样子么?我们四个好歹也是患难真情……”秦帅有些气哽,突然笑了起来:“我哪有这么小气,虽然我并不喜欢她,觉着她纯得矫情,但结婚是好事,刚好秦枫也是个好男人,我挺高兴的。不过不凑巧,前日圣上命我出师黔地,协助当地官员剿匪。”

渠漫不假思索:“乌龙山剿匪记?”

秦帅气笑:“毛线!乌龙山在湘、鄂、渝交界处,我是去黔地,是现代的贵州好吗!”

她随意地掀起黑袍,倚在软榻里,把玩着手中的夜光杯,轻摇着葡萄酿:“漫漫,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穿越得很奇怪?连地名都是古称,难道大家还在华夏大地,只是时空不一样?但是,我们知道的历史可是中华上下五千年,怎么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个时空?”

渠漫抱着已经睡熟的孩子,坐在一旁的躺椅里面,用狐裘披风裹紧身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古老的传说,叫做走阴?”

秦帅不大乐意:“你是不是灵异小说看多了啊?什么鬼术师、茅山道士、正一派之类的都拿来说事!”

渠漫无奈地给她讲解:“我知道你是无神论者,但灵异这东西,虚虚实实谁知道呢!我跟你说,这个走阴我也是在一个小说里看见的。男主被双胞胎妹妹的一缕魂魄带到了枉死城,结果在阴阳交叠的一座古塔上看到了走阴的始作俑者,他的师娘。一番口水战之后,男主收到师父给他的示意,将师娘从阴间的未知领域放出来,这个古塔就是通向阳间的一处重叠,所以他跟他妹妹都冲出阴间活了下来。”

秦帅手中的夜光杯蓦然跌落在软榻旁的几案上,她明白了渠漫的意思:“也就是说,可能我们所在的地方,是我们的历史上某个朝代所处的另一个时空。说简单点,就是我们的古代和这个时空的朝代,通过那个古墓,偶然重合了?所以说,地名没有变,时空却不一样?”

渠漫很赞赏地望着她,不住地点头:“嗯,不错,孺子可教也~”秦帅真是很不愿意相信这个观点,可是,她所知道的科学让她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她端起酒壶和银樽,将案子倾斜,倒干了刚才洒了一桌的葡萄酒,又默默地斟了一杯,不情愿地抿了一口。她问:“那你说,我们去哪里找这个古墓呢?”

渠漫自斟自饮,舌尖舔了舔双唇:“我觉得应该在秦楼!”

接收到秦帅疑惑的目光,她笑靥如花,“因为一首诗,我很好奇。你知道秦枫秦楼主的绝技杀招是什么吗?”

秦帅莫名地看着她:“世人皆知,秦氏绝技是‘霜寒八绝’,不过见到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已经归隐于世。怎么了?”

渠漫突然觉得心情大好,戏弄秦帅的感觉,真好!高兴完,她也不再拖泥带水,不客气地喝了一大杯葡萄酒,笑意吟吟:“他的八招必杀技就是一首诗,你也应该听过,诗名叫《献钱尚父》,唐末贯休所作。”

秦帅摇摇头:“布吉岛。”

渠漫又狠狠得意了一把:“没事,等我念出来你就知道啦!”

看秦帅点头,渠漫开心地望月吟诗:“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东南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

秦帅震惊了,这首诗的颔联可是曾经考试里面有的,她对诗词不如许闹,当时是偷摸问她的,所以记忆深刻!她蒙圈道:“那么,我们只要找到重叠的部分就可以回去了?”

渠漫垂下脑袋摇了摇:“不一定,我们可能是因为一个契机,如果这个契机没有再出现的意思,我们只能在这里待着,不过反正是穿越,又不是真的走阴,真正的我们不会因为回不去就挂了,放心吧!”

秦帅耸耸肩:“好吧好吧,不过你说的,闹闹曾经给我讲过类似的,你也知道,她比你更热衷恐怖小说灵异小说,而且她喜欢道,更爱琢磨这些,至于我,我还是老老实实继续当我的车骑将军!”

睡着之前还不忘记嘱咐她,“记得在秦楼好好找找,为毛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渠漫害怕冻着怀里熟睡的小奶包,将狐裘披风盖在秦帅身上,自己睡客房,小奶包在身边安静地躺着,轻柔的呼吸声惹人怜爱。没缘由地想起离歌,那时她刚怀孕一个月,正值人间芳菲四月天,她出去踏青,面对着漫山遍野的小野花心情大好。细看来却是满天星,不过当地人叫它们“石竹花”,可能是因为它耐干旱,生命力顽强吧,误打误撞叫对了满天星的科属——石竹科石头花属。她最喜欢满天星,跟清茶不同,清茶喜欢纯净的白色山茶,她却喜欢这开在山野里的小野花,喜欢它的生命力,更是喜欢它的花语默默无闻。当初跟清茶看《致青春》那部电影时,清茶喜欢女主,总是心疼他们就那样分手了,错过了那么多。可是,渠漫却心疼阮阮,更心疼张开。那个漂亮的校花女生,为了找跟自己结婚却到处厮混的渣男回家,被车撞死了,当时宿舍的女生都在为男女主伤心,只有她自己为阮阮默哀。然而,当张开在阮阮的墓前放下那束满天星,说了那段话,渠漫泪崩了——阮阮当了渣男的配角,张开却当了阮阮的配角。以前,或许她真的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哭成那样,后来,当她爱上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的男人之后,她终于明白,原来配角才是最苦涩的那一个。只因为,我连站在你身旁陪你的借口都没有,何其悲哀!从那以后,她摒弃了爱情,天天都过得很嗨皮,拉着清茶到处玩,大宅女被她锻炼成老处女……这是怎样的血泪史啊!还好,清茶天生对男人没有安全感,所以并不想接触爱情,对她也没有责怪。相反,两个人很开心地看鬼故事、鬼小说,出名的就是高三一起看张牧野也就是天下霸唱的《鬼吹灯》。那时候她玩疯了,人家大胆逃课,她更彻底,直接翘了模拟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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