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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躲不掉情劫(1 / 1)

许闹一个月后痊愈,坐在凤栖梧山的梧桐树下纳凉。仲夏的夜晚比起白日的暑气灼热,山风透着丝丝凉爽,吹过茂盛的树林,树叶沙沙作响,知了在山坡远处鸣唱,万灵山顶凉风习习,好不惬意。君念卿站在疏影朦胧处,月光洒落树林,一片皎洁的霜雪铺在山林间,唯有树影憧憧:“许谷主,好久不见。”

许闹没回头,双手垫于脑后躺在树干上:“不久,二月初八到六月初六,差两天四个月而已。”

君念卿飞身躺在她身边的那棵梧桐树的树干:“对于许谷主来说,多久才算久呢?”

许闹笑了:“那要看对谁了,对爱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知己,相见还恨晚,万里尚为邻;对陌生人,相见不如不见~”君念卿知道她不是在说笑,是认真的:“那我算哪一种?”

许闹合眼叹道:“你哪种都不算,你属于,最熟悉的陌生人~”君念卿觉得心肝都颤了颤:“什么意思?”

许闹也不想解释:“字面意思。”

君念卿觉得他家夫人越来越欠揍是怎么回事,这傲气的小模样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许谷主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容易挨打?”

许闹睨了一眼:“那你试试?”

君念卿笑道:“不敢。”

许闹能感觉到君念卿的内力比四个月之前的比试精进了许多,可以说是翻倍在增长:“我现在打不过你,你可以一试。”

君念卿蓦然笑出声来:“既然已知结果又何须缠斗?”

许闹却说:“因为我说过这话,冥夜是见证人。”

君念卿永远也犟不过她:“好吧,明日辰时,我在这里等许谷主。”

许闹轻声回复:“好。”

君念卿还想再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却听到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他知道,夜灯入睡比较慢,但不知为何,每次他在的时候就会快很多,大约是因为她说他有安全感吧?他所在的梧桐树离许闹有点远,隔了一丈,对着远处密语传音:“南,借你白练一用。”

南一脸茫然地飞过来将自己的武器献上:“主公,你要干嘛?”

君念卿并未回答她,接过白练“刷刷刷刷”几下缠在两棵梧桐树的分支,留下一段空位,然后直接躺在挨着许闹身边的白练上面,左手撑着头,右手放在许闹腰间:“你可以退下了。”

南憋了一口闷气躲到远处,小声咒骂:“可恶的主公……”君念卿却仿佛没听见似的不做理会,一心陪着自己夫人歇息。许闹不知梦到了什么,忽然推开他的手,呼吸急促而紊乱,身体微微发抖,张口努力想要说话却只发出啊啊的哼叫。君念卿一把将人抱在怀里躺在许闹刚才的粗树干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小夜灯,不怕不怕……我在呢……”许闹终于嗫嚅着说出了声:“痛……好痛……不要……好痛……”他霎时心疼极了,紧紧地将她抱住,希望用自己温热的怀抱稳住她的心境,右手的动作始终未停:“小夜灯,我知道,我知道……别怕,已经没事了……过去了,夜灯,都过去了……我陪着你,别怕了,我在你身边,没人再能碰到你。”

许闹在他身上换了一个姿势,背对着君念卿躺着,脑袋歪在他的肩膀撒娇般蹭了蹭:“君鹤,有你真好~”君念卿双臂环着她的身子,左手捂着胃部右手暖着腹部,山上风凉,再次密语传音道:“南,拿件衣服过来。”

南认怂地从马车里取出一件朱砂红的外袍,飞掠至梧桐树旁:“给,主公。”

君念卿探手一抓将衣服盖在许闹的身上:“你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用守了。明日辰时,我会跟夜灯再过一次招,你去告诉江东,从明天开始,我就呆在凌风谷了,朔日望日会提前一天去密室。”

南拱手:“是,主公,属下退下了。”

她默默地赶着马车离开万灵山的山顶,也就是这个叫做“凤栖梧山”的地方,她不太明白,夫人身上到底有什么可以这样吸引主公呢?虽然主公名声不好听,可主公的能力有目共睹,夫人并没有,为何主公仍旧痴心不改的架势?次日,南怀揣着疑惑再次来到凤栖梧山,她想更近一些了解他们的夫人有何特别之处。冥夜一如既往地身着黑色劲装,抱剑而立,冷漠非常。南易了容,一袭红衣站在她身旁,想拉着她说说话,要知道这可是天下第一女杀手啊,所有女杀手崇拜的对象,好想巴结巴结哦:“冥夜,我叫南,你可以叫我南或者叫阿南也行~”冥夜没有说话,目不转睛地望着远处正在过招的两抹绿衣。南又说:“你不用担心,我家主公不会伤人的~”冥夜还是没有说话,直到——第一百招,许闹被君念卿打出数丈之远。“谷主!”

冥夜如风一般飞身上前,一抹绿意却抢在她前面,“君公子,你松手!”

君念卿扶住许闹的腰,余光瞥见那柄寒芒四射的灭魂剑,扭头只看向怀中人:“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许闹站稳身子推开他,探究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君念卿回过神,忙向她致歉:“在下失手了,抱歉。”

许闹唇角有一抹笑意,而后冷淡地摇摇头:“无碍,你留在凌风谷吧,四季堂总堂主的位子你来坐,与冥夜、昼白同等地位,怎样?”

君念卿高兴得像个孩子,笑容满面,两眼放光:“好,属下即刻便是凌风谷的人,誓死为谷主效力!”

许闹安静地看着君念卿,仿佛透过那张陌生的脸庞看见了岁月,看见了往昔,看见了苍凉,只淡然地回了一个字:“好。”

南觉得夫人的眼神很奇怪却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得跟着君念卿准备下山。君念卿猛地回身:“谷主,属下有一件事求您,属下不会每日都在谷主身边,每个月属下要八天休沐,属下有要事处理,望谷主应允。”

冥夜被气笑了:“君堂主,请你明白自己才是下属!”

君念卿依旧没有看冥夜,只专注地望着许闹:“谷主,属下真的身有要事,不能留在凌风谷。”

许闹也问的直白:“何事?”

南知道自家主公面对夫人的时候不太会撒谎,随即解释道:“许谷主,因为我家主公之前的势力交给了我,但是我还不太熟悉,所以主公是为了交代我和帮众弟子一些事情。”

许闹斜睨着那个与自己身高一样的女子,棹隐烟波南长老,还跟着君鹤呢?这语气,跟当年初见时差不多,“我家主公”这四个字说的时候跟那时别无二致。她的唇角带着嘲讽,眼神扫过南的红衣:“他若真有自己的势力,按江湖规矩在他归属于凌风谷的同时他的势力也归凌风谷,你这理由找的也太可笑了吧?”

君念卿瞪了一眼南,真是小夜灯说的那什么“猪队友”,拱手行礼道:“回谷主,属下孤身一人,并未有其余势力,正因如此,属下想请几日的时间去发展和壮大,如此也算为谷主尽忠,为凌风谷尽义。”

许闹唇边的笑容始终未散,从讽刺变为认可:“好啊,但是八天有点少了吧?我许你一月分成两半,一半在谷中,一半在谷外,我会专门给你做一个日程表,至于日子,你随意挑,三年之内,我要见到结果,如何?”

君念卿低眉抱拳道:“多谢谷主成全,三年之内,属下会将四季堂变个模样。”

冥夜听到谷主的许诺灭魂剑都掉在地上,这是多大的信任呵,一旦有背叛,万劫不复,这是将身家性命都交付于梅少了:“谷主?”

许闹双眸澄澈地望着那双桃花眼:“不必多言,我相信他。”

是啊,我相信他,当年自己势弱他都没有落井下石,如今又岂会痛下杀手?关于自己的名声,谢文墨才是始作俑者呢,君鹤指不定还在背后挽回了不少,如果像君鹤所说,他恢复了一年,那么这一年是行动自如的,除了他,没有人会再这样暗中相帮了。凉王府在朝中与庆阳王府一派如火如荼,秦帅压根没空腾出手,渠漫的生意刚刚起步没有这么大的实力,清茶更是被秦枫宠的不知江湖事。所以这一两年武林中骂她的人少了,不仅仅是自己的努力,因为她从来没管过这些身外之事,冥夜和昼白他们也不可能管得了整个江湖,凌风谷如今有多大的实力,她有自知之明。君念卿觉得那双眼睛近乎可以望穿他心底每一个角落,却没有一丝不悦和抱怨,夜灯似乎成长了太多,是因为自己的缺失吗?这五年,她经历了什么?跟当年自己的崛起之路差不多吧?不对,他的夜灯只会比他更艰难,这是浥朝啊,人们固有的思想在女子身上的伤害可比男子严重的多,想起那些人就生气,突然发现让他们死都是便宜了!自己是雪域人,在扶余国呆了三年,毒圣的恶名还是身世渐渐被令氏一族捅破才背负的,但那时的自己已有能力,又背靠秦楼这样的两百年大家。不像夜灯,在最没有实力的时候被群狼环伺世人唾骂……都怪自己没用,先是火蛊濒死生死难料只得取消婚礼,又是鬼换魂的融合生不如死,几年的时间除了马后炮地解决了一些人,没有给她一丁点的帮助,全靠夜灯自己咬碎牙坚持。他的夜灯像极了梅花,风霜不惧,百折不挠:“多谢谷主信赖属下。”

二人的对视包含了太多的内容,许闹的眼中有相信、希望和坚决,君念卿的眸子有疼惜、愧疚和决然,仿若这条路再艰难都要抹黑走下去,纵是九死一生的情劫,亦生死不悔!冥夜在许闹和君念卿身上来回打量,她终于明白谷主为何坚信不疑,为何能一眼认出梅少,那张陌生的脸有着一双情深似海的眼,比自己对谷主的感情只多不少,看的让她将嫉妒和恨意都化作了自惭形秽和失落绝望,他们之间,似乎没有别人能横插一杠。南有点茫然,夫人像是能看穿人心似的,主公也痴情地望着夫人,不过这冥夜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她觉得冥夜的眼神有点像主公看夫人的眼神呢?好奇怪~许闹轻声道:“你什么时候来凌风谷?”

君念卿想了下:“四日后。”

许闹摸出怀中准备好的那块和阗红玉做的八角宫灯雁佩,中央雕刻着一朵梅花:“好,这是信物,我在谷中等你。”

君念卿双手接下玉佩,看着许闹腰间的翡翠做的八角宫灯雁佩,中间也是一朵梅花,他知道,他家夫人最喜欢梅花和宫灯,尤其钟爱绿梅,其次是红梅,绿梅寒春,红梅傲雪,只是冥夜的腰上别着六角宫灯雁佩,是黄玉做成的腊梅,上次在谷中见到了天煞首领昼白,玉是墨玉,但形状也是六角宫灯,就连四季堂的副堂主冷千秋都是六角宫灯蓝田白玉,为何给他的却是八角?他有些错愕:“谷主,为何属下是八角宫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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