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不想连累我。”
白沅夏直言不讳,“我不相信你。”
“不相信我?”夜北枭的眼神瞬间暗淡。
“是,你知道白凤秋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她被赶出白家,心有不甘,她被赶出白家的原因跟你脱不了干系。”
“所以……你是怀疑我?!”
“一直在怀疑!你让她偷我爹的虎符,你不要告诉我,只是闹着玩的!夜北枭,我也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偷虎符?”
就算这次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他拿白家的虎符,总不是闹着玩的。
白沅夏道,“那一次白凤秋被赶走,我爹挨了一顿打,他们两人我都不在乎,只是那件事若是没有圆满解决,受罪的就不止是他们两个。”
夜北枭眯着眼,“你一直都知道?!”
“是,白凤秋偷东西的时候我就知道,也知道是你指使的。”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讨厌我的原因?”
“难道我不该怨恨你吗?你还差点害了我的家人。”
“……”夜北枭承认,他最开始确实打算报复白家。
但是他早就已经改变主意了,与其报复,不如利用。
正好白沅夏是白老将军的宝贝女儿。
夜北枭心里堵得慌,“你嫁给我这么久都没有改变看法?”
她最开始讨厌他,是有理由,但是现在呢?
他们成亲几个月,她对他的看法一点都没有变?
“殿下……如果有人说你因为跟我成亲,改变了你这个人,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
“我不信,更不会相信你会为我改变什么,想你自己也不会相信。”
“你怎么知道不会!”他在她的心里就这么不堪?!
“如果真的改变,你就不是你了。”
她自从重生之后,做了很多事情,虽然有很多的细节不一样了,但是事情的发展方向还是一样……
白家被冤通敌,那她这条命……会不会还是死在他的手上?
她现在顾不了这么多,就算会死,也要在洗清白家的冤屈之后!
白沅夏跟他四目相对,两人眼神一个比一个冷漠。
她深呼吸,“殿下,我今天很累了,你还个去褚夫人那边吧,她需要你的安慰。”
说完,她冷漠的转身。
夜北枭站在原地,沉默片刻,一声冷笑,身离去。
白沅夏躺在床上一点睡意没有。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睡着,一大早就收拾出去了。
“兰竹,这些天你什么都不要做,帮我去找一个人,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她。”
“夫人要找谁?”
“一个叫柳儿的丫鬟,只知道她姓张,住在城西的张家村。”柳儿就是大娘贴身丫鬟,虽然她现在未必在家里,她家那边说不定会有一些线索。
“是,奴婢这就去找。”
白沅夏走到门口,被秦朗拦住,“夫人,你去哪里?”
“所以他让你看着我?”
“是,殿下是为你好,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乱来。”
“我不用他提醒我,秦朗,你是不是忘记了,上次皇陵刺杀的事情,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我记得。”
上次是他求夫人相救,他也知道夫人为了救殿下,都做了什么。
确实是他欠夫人的。
白沅夏道,“现在轮到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这……”
“你不想我也不会勉强你,你别拦着我就是!”
秦朗略微一犹豫,道,“夫人,你一个女人做事始终不方便,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就算之后受罚也是为了殿下,不管什么惩罚,他愿意接受。
白沅夏看了“先去林家。”
林丛虽然是举报她爹的人,但是一切都还在调查之中,没有定罪,所以林丛也一直被禁足在家中。
昨日徐大人说过,他今天会林丛的府中。
去时,徐大人已经在了。
林丛比她爹小十来岁,脸上一脸的疲惫。
白沅夏打量了他这府邸,虽说是禁足,他这府邸也太冷清了一些。
连下人都没几个,跟昨日乱成一团的白家截然不同。
白沅夏坐在林丛的对面。
“林大人,我听我爹说,你跟着他已经十几年了,是我爹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还是我们白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置我们于死地?”
“我跟你们没有仇,说的都是实话,你爹他……确实通敌叛国。”
“是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莫不是心虚?”
而且林丛说话的时候,语气发虚,眼神闪躲。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听你说我爹拿了敌国的钱,在外购置了宅子?在哪?!”
林丛把一本册子递给她,“这是都是。”
白沅夏打开,上面至少有十套宅子,不仅都城,还有其他地方都有。
前世她死的时候,只知道是白凤秋出卖,那个时候还没有林丛。
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些宅子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相信她爹,不会做这么荒唐的事情。
林丛说,“你要是不相信,尽管去查地契,看看上面是不是你爹的名字。”
“我会去查的!”
白沅夏记下了那些地方,把册子交给了徐大人。
她出来之后,秦朗从林府的后门出来。
“夫人,很奇怪。”
“什么?”
“属下知道林大人有老母亲,还有妻子儿女,属下刚才在后院一个都没有看见,会不会是他提前送走了。”
白沅夏道,“既然他这么肯定白家卖国,又怎么会提前把自己的家人送走,如果证据确凿,他可是大功臣。”
“那就是被人挟持了?”
“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
她的记忆力见过林丛几次,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也是她爹的心腹。
刚才他说话的语气分明有些迟疑。
若是为了家人出卖他们,这就说得通了。
“夫人打算如何?”
“如果真的是我们猜的这样,挟持他家人的人肯定会跟他联系,盯着他。”
“是,夫人……夫人,你要去哪里?”
“随便走走。”白沅夏看着秦朗,“这里摆脱了。”
“是。”
白沅夏去了冬儿说的酒楼,一上楼就看见夜北枭坐在显然的位置。
她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