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思宁道，“殿下之前让我闭门思过，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跑出去了，是我不好，殿下不管怎么惩罚我，我都没有怨言。”
她站在那儿，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靠梅心扶着，才能勉强站稳。
夜北枭看了一眼，“既然你身体不好，不用再禁足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休息吧。”
褚思宁心中不适，殿下言语好像很关心她，但是眼神如此冷漠，好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好不容易求得他回来，为什么……
“殿下要出去？是要去找白夫人吗？殿下不用去了，她不在府中。”
“不在？她去哪里了？”夜北枭皱皱眉头。
褚思宁心中更难受了，殿下唯有对着那个女人，甚至是听见那个女人的名字的时候，表情才会有变化。
“刚才听府里的下人说她要回白家，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回来。”
“……”
梅心说，“白夫人该不会是还不知道殿下回来了，所以想回白家寻求庇护？”
夜北枭挑眉，“庇护？”
梅心，“殿下，自从你被关起来之后，外面谣言四起，都说你……这次凶多吉少，府中的好些人都不安分，想另谋出路，恐怕白夫人也是……”
褚思宁呵斥了她一声，“你胡说什么！一个丫鬟谁让你说主子的是非！”
“夫人，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奴婢昨天还在街上看见白夫人和四殿下走在一起，他们……”
夜北枭脸色发黑，“他们怎么样？”
“夫人和四殿下走的很近，奴婢离他们很远，没听见他们说什么。”
“……”夜北枭忽然起身大步离去。
褚思宁道，“谁让你在殿下面前说那些话的！”
“夫人，奴婢也只是想帮你。”
她是褚侯爷派来的，一方面是照顾褚思宁，一方面是不让她被白沅夏欺负。
上次回门礼的事情他们吃了哑巴亏，褚侯爷就知道白沅夏不是省油灯。
怕褚思宁在这里受欺负，所以特意派她来。
“夫人，如今白夫人跟你平起平坐，你更是不能有半点松懈，她只要犯了错，殿下就会罚她，甚至是休了她，这个府里只能有一位夫人，那就是你！”
“我只想跟殿下在一起，其他的不想这么多。”褚思宁叹气。
“夫人，你这么想，白夫人未必这么想，她要是想害你，难道你还对她笑脸以待吗？而且奴婢刚才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虚假，怎么处置她就是殿下的事情了。”
丫鬟扶着褚思宁，“夫人，侯爷和夫人说了，对待这个女人你绝对不能心软。”
这次夫人如此为殿下求情，想必殿下心里肯定记住了夫人。
尤其是有白沅夏做对比。
褚思宁低声，“你说的没错，就算我不惹事，她未必会放过我，之前冤枉我们绑架她，以后还不知会怎样。”
一直到晚上，白沅夏才回来。
她的房间桌上一桌子的饭菜，夜北枭坐在桌边，“怎么现在才回来，饭菜都凉了。”
“我在白家吃过了。”
“你回去做什么？”
“有事。”
“什么事？”
白沅夏感觉到了他语气的不对劲，“殿下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拐弯抹角不是你的风格。”
“你昨天跟夜北齐在一起。”
“是。”
“做什么？”
白沅夏听他这语气，分明就是审问，她走过去坐在桌边，“去找八王爷，救你的命。”
“他会这么好？”
“殿下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问问八王爷夜北齐都为你做了什么，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小人之心？！”
“殿下敢说你问我的时候不是想的我跟四殿下之前有龌龊事？”
“……”
“那就是了，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是既然已经成亲了，我不会毁了自己的名声。”
不喜欢他？她说的真是毫不犹豫！
夜北枭心里不是滋味，“他为我做了什么，你不能告诉我？”
“我说你会相信吗？”
“……”
“既然不信，我说这么多干什么，你去听你愿意相信的人说不就行了？”
他在监牢里关了几天，除了就知道她和夜北齐一起出去过，也不知是哪一个嚼舌根的！
白沅夏起身，“我困了，殿下吃完早点休息。”
她走后，夜北枭看着这一大桌子的菜，一点胃口没有。
回去之后，更是气闷。
门口敲门声响起。
兰竹走了进去，手中端着吃的。
夜北枭脸上神情松缓了一些，“她让你送来的？”
“殿下，这是奴婢让人做的，刚才看殿下没吃什么东西，时间还早，应该吃点东西补一补。这里还有柚子叶水，去晦气的。”
夜北枭看着这些东西，这些东西难道不该她这个做夫人的准备？
丫鬟都比她懂事！刚松缓的脸色又紧绷了，心里空荡荡的。
抬头，兰竹还在，“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殿下，奴婢有话说，其实夫人不是不关心你，她这些天尽力了太多事情，今天为了你被皇上打伤了，还答应替八王妃做事，八王爷才答应帮你。奴婢知道夫人什么事都不愿意跟你说，所以奴婢只有自作主张告诉你。”
“……”那个蠢货。“她自己开口很难吗！”
“殿下，夫人今天不顾脑袋上的伤回白家，也是为了兑现对八王妃的承诺，可是她一回来你就会怀疑她，以夫人的性格当然不会跟你说。”
兰竹今天听见褚思宁跟殿下说的话，夫人一向不屑跟那个女人争风吃醋，但是她也不想夫人受委屈。
夜北枭，“……”
夜北枭坐在白沅夏床边，撩开她额头前的头发。
额头上很深的伤口。
他小心翼翼的从伤口边缘扫过，手指轻弯，皇帝下手如此之狠！
夜北枭低声，“你今天受的伤，还有我这几日受的屈辱很快就会讨回来。”
翌日，白沅夏盯着手中的衣服，按照图纸上的花样绣的眼睛都花了。
揉了揉眼，面前多了一杯茶。
“明目的。”
抬头，夜北枭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
“这种东西随便找个人去做就行了，何必自己做。”
“要是别人能做，也轮不到我了，你觉得这次的事情是谁？”
“……”
半响没听见他回应，抬头一看，夜北枭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白沅夏有些奇怪，“你看我干什么？我说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