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枭皱眉,“是刚才在偏厅喝的那杯酒?”
“嗯。”
刚才他们几个人都在,说了一会儿话,夜北枭就走了,没有喝那杯酒。
夜北齐道,“你走之后有个丫鬟不小心把太子的酒杯打碎了,她怕受责罚,所以直接用你的那个杯子,重新倒酒给二哥,丫鬟已经承认了,虽然是无心之失,但是却害二哥变成这样。”
“也就是中毒的本来应该是我,是有人想毒死我?”夜北枭的声音逐渐低沉。
“北枭,这件事情已经在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夜北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白沅夏道,“是谁跟你过不去?该不会跟上次刺杀你人是同一个?”
说起来,前世夜北枭也多次被刺杀,每次都想置他于死地!
她始终想不明白,夜北枭虽然脾气不好,但说到得罪人,最多是言语上的冲突。
这些小恩怨,还不至于让人对一个皇子痛下杀手。
他又是残疾,皇帝又不疼爱,更不会是因为夺嫡。
就算算计也不该算计到他的身上。
白沅夏曾经问过他,夜北枭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的语气好像知道是谁做的。
夜北枭冷哼一声,“不是说在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夜北齐道,“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父皇,父皇派了宫中的太监总管来。”
“哼!速度可真够快的!”
“北枭,就算是你中毒,父皇也同样会关心你。”
夜北枭冷冷道,“是吗。”
他的声音充斥着不信。
“……”
“既然我在这里帮不上忙,我在旁边等着,有了结果叫我。”
“好,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去休息,这里有我看着。”
白沅夏正打算把他推过去,夜北枭道,“不用你了!”
“……”
夜北枭让秦朗把他推走了。
白沅夏停在原地,皱着眉头。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夜北齐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你担心他?”
白沅夏收回眼神,“不是。”
“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白沅夏看着他,“我担心的是你。”
“我?”
“殿下没想过一会儿会出什么调查结果?”
夜北齐神情疑惑,“出什么结果,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沅夏拔下头上的簪子,“把袖子拿起来。”
“白姑娘,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是说要我证明给你看我是真的想帮你?我现在就给你证明。”
“哦?”
半个时辰之后
御医从里面出来,二皇子的情况终于缓解了。
太监总管把他们都叫到了前厅,“两位殿下,二殿下中毒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带上来!”太监总管让手下的人带来了一个二皇子的府里的奴才,“你说!”
奴才跪在他们面前,低着头,“奴才是在厨房做工的,负责的是今日的茶水酒水,各位殿下是贵宾,所以他们的酒杯也是特制的,单独存放,宴会之前,奴才还盯着厨房的人仔细清理过酒杯。”
夜北齐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下毒的人是在你们清理酒杯之后才下的毒?”
“是,从清理酒杯到给各位殿下送上去,前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肯定是在这期间,这期间酒杯都是放在茶水间的,只有一个人进去过。”
“是谁?!”
奴才抬头看着夜北齐的方向,眼神发颤,“就是四殿下你!”
“你撒谎!我何时去过茶水间!”
奴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奴才不敢撒谎,就是宴会刚开始的时候,距离现在不到一个时辰。”
太监总管问道,“四殿下,既然那个时候你不在茶水间,那在哪里?”
夜北齐道,“我在花园西侧。”
“可有人能证明?”’
“这……”
“这么说就是没有了?”
白沅夏忽然道,“我可以证明!”
说完,夜北枭猛然抓住她的手,怒道,“你能证明什么!?别多管闲事!”
“可是我真的能证明。”
夜北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手也越捏越紧,“我让你闭嘴!”
太监总管道,“五殿下,这件事毕竟关系着四殿下的清白,还请让白姑娘说下去。”
白沅夏抽不出自己的手,也就任由他去了。
她道,“当时我跟四殿下在花园西侧。”
太监总管,“据奴才所知,二殿下的花园西侧荒废有些时日,很偏僻,平时没什么人去,距离宴会大厅也很远,你们两人为什么会在那边?”
“那会儿我跟妹妹吵架了,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待着,就去那边散散心,没想到看见四殿下,原本孤男寡女我也不好打扰,怕传出去会被说闲话,打算走的时候看见了四殿下受伤了,所以就停下了。”
夜北齐拉起袖子,他的手臂上被一条手帕包扎着,白色的手帕隐约渗出血迹。
“确实如此,白姑娘还把她的手帕借给了我,陈公公,这能证明了?”
太监总管上了年纪,在宫中待了几十年,是个极为圆滑的人。
在一个奴才的话中,和一个将军女儿的话中,他定然是选择后者。
而且夜北齐怎么说都是皇子。
他质问那个奴才,“大胆奴才!你说实话,确实看见的是四殿下?!”
跪着的奴才身体一抖,“奴……奴才只是远远的看见,那个人穿的衣服跟四殿下很像,所以奴才……”
“这么说你根本就没有看见四殿下的脸?!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攀诬皇子!拖下去打!”
奴才被拖下去之后,太监总管道,“两位殿下,这件事奴才会让人继续调查下去,奴才还要回去给皇上回话,告辞了。”
太监总管走后,因为太子这事儿,今天的百花宴也散了。
其他的宾客,也早就让他们离开。
只剩下他们在这里。
夜北枭看向白沅夏,“还不走?你还打算留在这里?”
“殿下有事就先走吧,我跟你不顺路。”
“跟我不顺路跟夜北齐顺路?”当真以为他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她看夜北齐的眼神太明显了!
白沅夏道,“殿下,我们的府邸确实是在一条道上。”
“……”
确实……如此。
但是白府跟夜北齐的府邸在一条道上。
夜北枭气闷,当着她的面,手指在旁边的尖锐地方划动了一下,伸到她面前,他一个小小的口子。
“我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