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林长歌反问一句，也不恼，依旧风轻云淡，嘴角扬起的笑容带着几分讥讽和蔑视。
张超咬牙切齿，再也没有任何的迟疑，手握粗大钢管朝着林长歌挥舞过来。
“老子就不信你的气血无穷无尽。”
张超大吼一声，举着钢管便是挥舞过来。
砰，林长歌举起手臂阻挡，金铁声响起，在看那钢管竟然直接被砸弯曲了。
反观林长歌只是微微蹙眉，举起的手臂完好无损。
“怎么可能？你的肉身？”
‘不对，你不是化境，是极境。’
武之极，肉身堪比金铁。刀枪不入。
刚才的那一击，就是张超他自己手臂都可能会被砸折。可反观林长歌，竟然跟没事一样。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林长歌不是化境。
而是极境。
这个念头一出现，张超便面露惊恐，原本的攻击一顿不说，望着林长歌的眸子再无刚才的嚣张和霸道。
而是浓浓的忌惮。
武者唯有踏入极境，才算真正的摆脱凡胎。
张超虽然已经一只脚踏入到极境，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真正的极境武者是何等的恐怖。
“极境，你还真的看得起我。”
林长歌笑而不语，飞掠而出，抓起身旁的两米长的钢筋，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张超攻去。
“战就战。老子才不怕。”
张超大吼一声，好似在威慑林长歌，可给人的感觉却是给自己打气。
“游戏结束了。”
虽然林长歌只有化境三段的修为，可肉身和精神力比起极境也不遑多让。
之前之所以没有使出全力，一是他想看看张超真正的战力如何？
二是则想让南宫晓玲见识下武道的残酷。
如今，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
“张超，受死吧。”林长歌闷喝一声，手握钢筋直接逼了上去。
钢筋好似一把长剑，锋芒毕露。
铛铛，金铁声响起。逼得张超接连后退。
“你……。”
张超面色愈发惊恐，可不等他把话说完，林长歌攻击陡然而至。尖锐钢筋好似刀尖直接洞穿了张超的左侧胸膛。
不等对方反应，林长歌手臂发力，将张超直接挑飞。
随后接连跨步，腾空而起，一记鞭腿狠狠踢出。
噗……
张超扬天狂喷数道血箭，不等回身，整个人好似沙包般砸落在地。
“不，不要杀我。”
张超面露惊恐，他常年在刀口上舔生活。对死亡早已不畏惧。
可现在？他怕了；真的怕了。
而一切恐惧来源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的少年。
面容古井无波，甚至带着淡淡的温和笑容。可却给一种如坠冰库的冷厉和肃杀。
“放心，杀你，还不用我动手。”
林长歌微微一笑，手掌一挥，手中的钢筋飞射而出，直接将捆束南宫晓玲的绳索刺断。
扑腾，南宫晓玲艰难起身，脸颊带泪，满脸的委屈。
她想哭，可更不想被林长歌轻视，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和苦涩。
“过来，杀了他。”
林长歌蹙眉，人总是要长大，女人同样如此。
南宫晓玲从小在温室中长大，没有见过腥风血雨，杀人，更是无稽之谈。
要想成长，要想摆脱那份天真和圣母心。
唯有杀，以血洗去稚气，以泪吸取教训。
只有一步步走来，见证了武道的残酷和无情，她才会成长，才会在武道一途上走的更远。
“我……”南宫晓玲想要拒绝，
可话到了嘴边却被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谁都可以拒绝，唯有她不可以。
如果没有林长歌，她会因为自己的天真，因为自己的心慈手软，而死在这里。
张超一愣。看着明显有些萎缩的南宫晓玲，心里窃喜。
他，或许还有机会。
“不，不要杀我。”张超拼命摇头，表现出惊恐不安的样子。
林长歌轻蔑一笑。一双慧眼早已经洞察了一切。
他看向南宫晓玲，淡淡道：“你可以拒绝，但是你要想好拒绝的代价。”
南宫晓玲银牙紧咬朱唇，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我会把你今天的表现详细的告诉师尊。你知道的她的脾气。今日，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你，南宫晓玲最后的机会。”
“你自己选择？”
林长歌双手插在胸前，淡漠的看着眼前一切。
自己残忍吗？或许吧？
可对比武道的残忍，自己至少给了南宫晓玲改变的机会。
“我，我……”
南宫晓玲终究没有拒绝，她看了眼张超，而后狠狠一咬牙，拿起一旁的钢筋。
缓缓朝着张超走去。
张超惊恐，不断往后挪移。
看着对方求饶一幕，南宫晓玲再次迟疑了。
武道为什么打打杀杀，你死我活。
可不等她把这问题想明白，刚刚还苦苦求饶的张超却是陡然暴起，抓起地上的碎土一扬。
趁着南宫晓玲眯眼的刹那，一把夺过了对方手中的钢筋。
下一秒，张超原形毕露，嘴角扬起，露出狰狞的笑容。
“小娃娃，你还是太嫩了。”
话音未落，张超的钢筋已经刺了过来。
南宫晓玲面瞬间煞白，可她毕竟是化境二段的天骄。外加张超的受伤严重。
这一击虽然突然，可对南宫晓玲而言，想要躲过却不是成问题。
只可惜南宫晓玲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钢筋顺着南宫晓玲的手臂划过，刺啦一声，衣衫破损，南宫晓玲的手臂直接被划开了一个巨大的伤口。
鲜血滴落，顺着洁白的玉臂流淌了下来。
刺痛传来，让南宫晓玲惊惧之余，更多的则是愤怒。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张超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对自己下手。
要知道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南宫晓玲动了恻隐之心，想要放对方一条生路。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师妹，当杀则杀，不杀，死的人只会是你。”林长歌走了过来，劝说道。
这一幕，他早就预料到了。
南宫晓玲眸光逐渐变得清冷起来，看着张超，眸光好似能射出利剑。
“可惜了，本以为死前还能拉个美女垫背的。”张超戏虐狂笑起来。
有遗憾，有唏嘘。
“你该死。”
简单的三个字，却带着凌厉之意。
南宫晓玲娇喝一声，手臂一甩，竟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
软剑嗡鸣，发出阵阵嘶鸣之声。
“武道一途，危险无比，不生则死。”
“这个道理，家族老祖不是没有给我说过。”
“我也清楚知道。武道唯艰，唯有逆流而上，与同辈争锋，才有崛起的可能。”
“可我不想，不想看到死亡，更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冰冷无情的女魔头。”
“所以，每逢对敌，我都会给对方留一线生机，既是给对方活路，更是给自己一个安慰。”
南宫晓玲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语气微沉，语气虽然有些起伏，却并不大。
“我相信，只要我一直这样善良下去，世界终会给我一回报。”
说到这里，南宫晓玲语气已经开始哽咽起来。
“可你，打破了我的希望，毁了我的梦。”
“所以，你必须死。”
话音未落，南宫晓玲陡然看向张超。
张超一愣，可不等他说话，眼见银光一闪，锐利的剑锋闪过寒芒，一剑飞出，张超的人头瞬间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