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混蛋,太欺负人了!先是要把佳钰嫁给马伍立那头肥猪,现在为了巴结萧家,又想把佳钰送给萧世恩虐待!”
“我养大的女儿,那是我的掌中宝、心头肉,做他们的春秋大梦!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受这种羞辱!咱们回家!”
张镇远暴跳如雷,嘴里忿忿不平的叫嚷,带着张辰和徐佳钰向外走。他们刚走出大门,就听见身后传来张炳义的呼唤:“镇远,镇远!你先留步,二哥有话对你讲!”
张镇远猛地止住脚步,转过身来怒目而视:“你还想说什么?祸害我们还嫌不够?”
张炳义直勾勾盯了张辰一会儿,这才挪开视线,咧着嘴笑:“你这儿子,有胆量啊,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冲撞长辈。”
“父亲让我来告诉你,现在领着你儿子回去赔罪,老老实实接受家族的安排,他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然的话,八年前的家法恐怕就要重演了。”
张镇远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出了他言语间的威胁意味,顿觉脊背泛起丝丝凉意。他悄然攥紧了拳头,咬着牙道:“那你也回去告诉父亲,佳钰不会嫁给萧世恩,张辰更没有说错什么!大不了咱们就断绝亲缘关系,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张炳义眨巴眨巴眼,面露轻蔑:“哈哈哈哈,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
“古往今来,多少人都想挣脱家族的束缚,最后还不得乖乖认命?你要真有这样的本事,八年前就不会保不住儿子了!”
张炳义往前迈出一步,盯视着张镇远铁青的面颊,阴恻恻道:“镇远,我实话对你讲,这次并不是我当哥哥的有意刁难你,而是萧世恩少爷看好了佳钰。”
“萧少爷的脾气,你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他要知道你们今天的态度,肯定要大发雷霆,压根儿轮不到家族出手干预。”
张镇远僵立原地,顿觉通体冰凉。张炳义摇头晃脑,神色颇为自得:“你养了佳钰这么多年,总归是要有所收获嘛。”
“她嫁进萧家,就是咱们两家联合的定海神针,父亲当然也不会亏待你,往后就跟二哥平起平坐,共同开创一番事业……”“放你的屁!”
张镇远一甩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哪怕再混蛋,也不会卖了自己的闺女!萧世恩要想娶佳钰,就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张辰偏头瞧了瞧脸颊惨白的徐佳钰,昂首挺胸,一步跨到了前面:“没错,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放肆!”
张炳义瞪了一眼:“你算什么东西?小孩子也敢掺和长辈的事,还有没有教养?给你点儿脸,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他虽然隐隐觉得张辰不太对劲儿,但毕竟面对一个小小的晚辈,就没觉得张辰能翻起什么风浪来。张辰目光坚毅:“八年前,我在你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但八年后不一样了,咱们不妨走着瞧,我曾经失去的东西,必定数倍、百倍的拿回来。”
话音落下,他径自去拉开了车门,语调平静:“爹,佳钰姐,我们回去吧。”
张镇远满腔愤怒、徐佳钰形容落寞,但两人也都没再说什么,俯身上了小轿车。张炳义瞧着车子发动,故意抬高了音调:“镇远,你们可得一路好走啊。如果中途改了主意,随时欢迎你们回来,咱们毕竟还是一家人嘛!”
突然,后排车窗缓缓摇了下来,露出张辰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二叔。”
张炳义眉梢轻佻:“哦?你小子悔悟了?”
张辰抬起胳膊,冲着他比出了中指。饶是以张炳义的心性,也不由得满脸阴沉,额头青筋暴跳。他望着小轿车缓缓驶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小崽子,对长辈不敬,真特么没教养!下次我不仅要打断你的狗腿,还要灭了你这条小命!”
后面传来急促的喘息,原来是阮尚伟捂着刚刚止住血的鼻子,晃晃悠悠的追了上来。阮尚伟盯着道路尽头,恨得咬牙切齿:“爹,家主刚刚发话,无论如何都要把徐佳钰留住,您就让他们这样跑掉,太便宜他们了吧?”
“您瞅瞅,那个小畜生把我打的,真不甘心!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张炳义微眯起眼,阴恻恻冷笑:“你急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咱们动手,还要落得一个同族相残的恶名,哪里比得上借刀杀人,坐收渔翁之利呢?”
说话间,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阮尚伟,递了个眼色道:“打电话给萧世恩,你知道应该怎么说。”
“啊,懂了!”
阮尚伟心领神会,捧着手机拨通了萧世恩的电话号码,堆起谄媚笑脸:“萧世恩少爷嘛,我是张家的阮尚伟啊。”
“真的不好意思,你想娶佳钰的事情,我岳父已经和家主说过了……啊,不不不,家主当然同意了,不过还是出了点儿差错……”“徐佳钰不同意啊,还有那个张镇远水米不进,说什么……你们萧家都是下三滥,配不上他的宝贝女儿,佳钰哪怕嫁给要饭的也比你强……”阮尚伟的话音戛然而止,猛地的抬起脸,望着岳父张炳义道:“爹,他把电话挂了。”
张炳义点点头,嘴角泛起了一抹阴狠的笑容:“好极了,咱们就等着瞧好戏吧。”
另一面,神色晦暗的青年挂断通话,把手机狠狠摔了出去。“他妈的,张镇远这头老匹夫,我饶不了他!还有徐佳钰那个贱人,敢驳我的面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手下保镖瞧着手机在墙角摔得四分五裂,小心翼翼的提醒:“少爷,不管怎么说,张镇远也是张家的嫡系,咱们还是应该稳重一点儿……”“稳重?连张炳义都帮着我,张镇远就是条丧家之犬,还能有什么本事?”
萧世恩恶狠狠喘了口气,径自把手一挥,“带上人,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