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净然的悟性很高，学起东西来也很快，仅是一下午便能将基础的口诀背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可惜他身上的缘分太浅，这些口诀在他手中只能发挥出十分之一的效果，但是吓吓普通小鬼是绰绰有余的。
教学期间，舒阳一直面带微笑地在远处看着两人，不去打扰。
休息的时候他还会端上沏好的茶和切好的水果还有女孩爱吃的零食，一直到晚上，他甚至约了厨师上门做一大桌子菜，三人说说笑笑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晚饭后，舒阳又主动提出开车送江不言回学校。江不言推脱不掉，只能老老实实坐在了副驾。
她偏头看向窗外的风景，渐渐放空大脑，晚风凉爽又舒适，最适合发呆。
“今天辛苦你了。”舒阳侧目看了眼一旁的江不言，见她双目无神，以为是今天累的。
“没有，不算累的。”
江不言礼貌一笑，淡淡回答道。
“那下周，也辛苦你了。”舒阳渐渐放慢速度，停在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
“好的。”江不言不会聊天，舒阳也不会，两人待在一起，基本都是这种一问一答的模式。
红灯变绿，舒阳垂眸发动车子，驶过路口，一路上，两人再没有交流。
等到校门口江不言下车时，舒阳终于忍不住开口喊住了江不言。
“不言……”
“嗯？还有什么事情吗？”江不言扭头不解地看着他。
舒阳坐在车内，光线昏暗，一半脸都隐在黑暗中，五官显得格外深邃。
他张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觉得付净然怎么样？”
江不言猜不透他问这话的意思，只当是家长问老师对自己孩子的看法了。
于是她答道：“性格挺好的，人还聪明。”
江不言本以为舒阳听完夸赞后会露出满意的笑容，哪曾想他听后反而锁起了眉头。
“你最好不要喜欢上他。”舒阳看着她，深深叹了口气解释道：“他身边的女人日日换，周周换，喜欢他的结局只会是悲剧。”
这话一听，江不言算是彻底明白了，感情舒阳以为自己对付净然有好感啊！
自己很像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女人吗？
她尴尬地牵扯着嘴角，磕磕巴巴地说：“那个……你可能误会了，我不喜欢他的，而且这才第一天见面，你不用担心。”
“但愿如此……”舒阳语气沉重，没再多说，掉头离去，只留江不言一人在风中凌乱……
寂静的夜中，别墅内灯火通明。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母亲大人，下周我一定回去，您放心吧！”
“对对对！我会准时到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您就放一百八百个心吧！”
“啊？鬼混？什么鬼混？我没有，您可爱又乖巧的宝贝怎么会在外面鬼混呢？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想要挑拨咱们母子俩的关系才来诬陷我的。”
“哎呦！都说没有了，我现在天天跟着舒阳一起去图书馆学习，不信您可以问她啊。”
“嗯好……没事就挂了，拜拜母亲大人。”
刚挂断电话，付净然就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撂，整个人像个无脊椎动物一样瘫倒在沙发上，不断地叹口气。
一旁的舒阳瞥了他一眼，笑问道：“怎么了？阿姨喊你回家吃饭？”
“要真只是吃饭我就不会这幅模样了。”付净然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抱着靠垫在沙发上撒泼打滚。
舒阳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俊不禁地问：“又是姜念茵那事儿？”
“是啊！谁家大学都没读完就要相亲啊！”
舒阳闻言眼中迅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淡，他伸手在付净然宽厚结实的背上顺了顺，用哄小孩的语气说：“你那不是相亲，是已经敲定了的婚事，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付净然更加烦躁，整个人像只抓狂的哈士奇，哼哧哼哧地用手挠着沙发说：“什么未婚妻，他们自己私定的关我屁事！”
“你拨撩人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当初如果不去招惹那个姜小姐，她会对你情根深种，穷追不舍吗？”
舒阳收回手，瞥了付净然一眼，冷冷提醒道。
“哎呦！你可别说了，我也不知道她那么容易就会喜欢上我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她为什么会喜欢我啊？难不成是因为我长得帅？但是比我帅的大有人在啊！”
付净然抱头躺在沙发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痛苦模样。
“你什么都没做？”舒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随后一件件质问道：“那是谁为了博姜小姐一笑大冬天跨越一座城市去给她买爱吃的糕点啊？”
“那……那不是她在发高烧没胃口嘛。”付净然有些心虚地小声辩解道。
舒阳睨了他一眼，继续问：“那又是谁大半夜下暴雨，因为她一个电话就披着衣服去找她啊，还把自己冻感冒了。”
“那……那不是她闹脾气离家出走，大家都着急嘛。”
“好，那你为什么要在她的病床前寸步不离地守一周呢？”舒阳面无表情地盯着付净然，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那……那是……”
“别给自己找借口了，你其实都明白，这些小女孩最喜欢什么样的。”舒阳冷不丁地打断付净然的话，他冷哼一声说：“姜小姐是，lisa是，蕾蕾、沐颜、小于她们都是。”
“你太清楚她们需要什么，喜欢什么，怎么样才能得到她们的芳心，所以你都去做了。”
“然后呢？得到后又弃如敝履，自己拍拍屁股干净脱身，留她们独陷泥潭。”
“付净然，你不爱任何人，你只爱自己。”